華裳終於聽出不對了,自己明明就在屋裡,外頭哪來又一個“華裳”?
“流雲,怎麼回事?”
她起身,邊往外走邊道。
藍沉猶豫了,到底要不要製造出結界,把姐姐給困住呢?
皇上明顯是沒有上當,那困住姐姐,還有什麼意義?
“娘娘,外面的人她……”流雲剛剛一直在發愣呢,回頭見華裳出來,越發震驚難言,“這人……”
“誰?”華裳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不以爲然地道,“本宮以爲是誰,不過是柔貴妃而已,流雲,你至於嚇成這樣嗎?”
弄的好像見鬼了一樣。
啊?
流雲吃驚地瞪大眼睛,柔貴妃?
怎麼可能呢!
她看到的明明就是皇后娘娘啊,這是怎麼回事,居然出現了兩個皇后娘娘,她要瘋了!
“不、不是啊,娘娘,你看她、她的臉,明明就是、就是皇后娘娘啊!”
這下輪到華裳吃驚了,“你說什麼?流雲,你見鬼了嗎?”
“她真的是……”
柔貴妃又高興,又奇怪,皇后看她是柔貴妃,這肯定錯不了,因爲藍沉已經說過了,可爲什麼流雲看她是皇后,皇上看她卻是柔貴妃呢?
等等!
娘娘怎麼出來了?
說好的有結界把她給困住呢?
天盛帝纔要發怒,忽地看到柔貴妃周身竟有一圈綠色光暈,他眼神驟寒,“莫寒,烈陽,你們看她是誰。”
這幾天跟段無痕學捉妖術,已小有所成,他分明看到,柔貴妃身上有妖氣。
難道是什麼邪物盯上她了?
莫寒烈陽在看到華裳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震驚到合不上嘴了,天盛帝這一才問,他倆頓時回神,“回皇上,這是……皇后娘娘。”
簡直一模一樣啊,就連身形什麼的都一樣,高矮、胖瘦都看不出差別,如果是別人易容改扮,怎麼可能這樣像?
流雲拼命點頭,“是是是,是皇后娘娘!”
華裳看了看柔貴妃的臉,皺起了眉,“難道是本宮看花了眼?天嘯……”
“你沒看錯,朕也沒看錯,她就是柔貴妃,”天盛帝緩緩擡手,指尖現出金色光芒來,“她是被人施了法術,纔會變成你的樣子。”
法術?
華裳忽地就想到了藍沉,臉色驟然陰冷下來,“柔貴妃,你還不說實話,究竟是怎麼回事?”
柔貴妃慌了,皇上竟然這麼輕易就猜到了?這可怎麼辦?
“娘娘,妾身、妾身不知道什麼法術啊,娘娘看妾身不是沒變嗎,這……一定是他們在胡說八道,該問他們纔對!”
虧的柔貴妃的腦子轉的快,既然皇上和皇后都沒有看錯,那就乾脆來個不認,免得她和藍沉合作的事,讓人給知道了。
流雲道,“娘娘,她就是變成了娘娘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如果說到法術,會的人也只有藍沉,莫非他又回來了?
或者他根本就沒走?
天盛帝乾脆不廢話,手一指柔貴妃,金色光芒即將她包圍在當中,彷彿給她塑了金身一樣。
“啊!”柔貴妃忽的發出撕心裂肺一樣的痛叫,滿地打起滾來。
如今這強行讓她恢復原身,可比藍沉的施法要痛苦的多,她簡直要受不了。
隱身的藍沉震驚到無以復加:皇上這會兒所用的,分明就是道法中的捉妖術!
這怎麼回事,皇上什麼時候會捉妖術了?若是這樣,那皇上就一定能破隱身術,他再待下去,肯定會被發現。
啊,對了,一定是段無痕!
他是捉妖師,最近好像也一直在皇宮,依皇上從來不願處於被動境地的性子,必定是跟他學了捉妖術,好對付自己。
難怪了,剛剛皇上一見柔貴妃,就知道她不是姐姐,他的眼睛肯定也有了非同常人的分辨之力。
不行,還是先走再說。
柔貴妃滿地翻滾,叫的撕心裂肺,莫寒等人都下意識地護在各自的主子面前,免得她暴起傷人。
金光漸漸散去,柔貴妃恢復了原身,像死狗一樣趴着喘息。
“變回來了!果然是柔貴妃!”流雲指着柔貴妃驚叫。
華裳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緩緩上前,“柔貴妃,你怎麼會變成本宮的樣子?是什麼人幫了你?”
柔貴妃渾身痛的像是散了架,只能張大嘴喘息,說不出話。
天盛帝冷喝道,“說,是不是藍沉?”
華裳臉色微變,她剛剛也是想到了藍沉,卻寧願不是他。
不過看來,天嘯跟她想的一樣。
柔貴妃喘息着,慢慢搖頭,一臉無辜,“臣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臣妾就是……就是想得到皇上歡心,才故意打扮的跟……跟皇后娘娘相像,來見皇上,其他的……臣妾不知道……”
藍沉肯定是不可能現身了,所以她萬萬不能承認,是被藍沉施了法術,要不然皇上非殺了她不可。
天盛帝哪那麼容易被矇騙,擡手就要打,“你是要朕動刑?”
“皇上饒了臣妾……臣妾只是思念皇上,所以……”
“天嘯,算了,”華裳使個眼色給他,意即別把事情鬧大,“柔貴妃如此做,也是情有可原,來人,送柔貴妃回宮。”
“是。”
兩名宮女過來,將柔貴妃扶起來,送了出去。
“進來再說。”
華裳將天盛帝拉進屋,關上門第一句話就問,“你什麼時候學了捉妖術?”
天盛帝抿抿脣,“才學一點皮毛,不成氣候。”
“爲了對付藍沉?”華裳雖有幾分無奈,但並沒有生氣的意思。
天嘯跟藍沉之間就是死結,見面就得弄頂,可她還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受傷。
天嘯肯定是覺得,藍沉會隱身術,不好對付,所以學了捉妖術,虧他想的出來。
“對!”天盛帝毫無心虛的意思,“朕不能由着藍沉在皇宮進出自如,想見你就見你,萬一他再把你擄走,朕找誰要人去?你放心,朕馬上就學會一個陣法,到時在華福宮佈陣,藍沉就別想進來。”
“我也不希望藍沉再回來,他如果一直執念於我,就難有大成,若他潛心修練,還有成大果的一天。”華裳搖了搖頭,話題轉回柔貴妃身上,“你說柔貴妃是不是跟藍沉有什麼接觸?”
乍一看,他倆風馬牛不相及,似乎不應該有什麼牽連,可除了藍沉,誰又能將柔貴妃變成她的樣子?
“一定是,”天盛帝無聲冷笑,“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柔貴妃能變成你的樣子,跟藍沉脫不了干係,朕一定會問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