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急了,“萍兒怎會做這樣的事,絕對沒有!是郡主自己行爲不檢點,還怨得了旁人了?”
“母親,別說了,”秋氏嚇一跳,杜媽媽的死時的慘狀,她還記憶猶新呢,“老爺,我沒有,你相信我,陷害郡主的不是我!”
“那是誰?”華裳立刻逼問一句。
“是木姨娘!”秋氏脫口而出,頓時又後悔的要咬掉自己舌頭。
這事兒她原是樂見其成的,怎麼就說出來了?
百里恪和華裳快速對視一眼,這法子果然奏效,只要一口咬定秋氏,她肯定會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其實這也是華裳提議的,因爲她覺得,木姨娘設計陷害母親,秋氏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她卻從來不替母親說句話,肯定是存了私心。
“木姨娘?”百里恪的臉色變的陰森可怕,“這麼說,你一早就知道,語凝是被陷害的?”
“我……”
侯夫人狠狠瞪她一眼,大有恨鐵不成鋼之意,“將軍這話說的,木姨娘做什麼事,萍兒怎麼會知道呢?”
“你閉嘴!”華裳毫不客氣地對她叱一句,“秋姨娘自己都承認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侯夫人氣的要暈過去。
百里恪喝道,“管家,把木姨娘叫來,我要她跟秋萍當面對質!”
秋氏慌了,“老爺,我……”
“管家,還不快去!”百里恪根本不給秋氏轉圜的時間。
管家哪敢多說,趕緊應一聲,一路小跑着去了。
秋氏青白着臉色,迅速想着對策。
誰讓自己嘴快,說出這話,再想否認是不好辦了。
不過也絕對不能完全承認的,要不然她的罪過就更大了,而且事實上,她知道的也確實不清楚。
很快,木姨娘被叫了來,一一向衆人見了禮,溫婉地道,“不知道老爺叫我來有什麼吩咐?”
百里恪冷冷道,“方纔秋萍說到,語凝是被人陷害的,並未做出對不起我之事,而陷害她的人,就是你,你有什麼話說?”
木姨娘猛地看向秋氏,一臉驚愕,“夫人竟是這樣說?”
秋氏第一次對她有些心虛,躲避着她的視線,“我……”
“沒錯,方纔我們都聽到了,秋姨娘說是你陷害我母親,到底是不是,你從實招來!”華裳一拍桌子,咋咋呼呼。
夏馨若也配合地冷着臉,“一個妾室,居然敢陷害當家主母,簡直是反了天了,快些說實話,否則送官法辦!”
木姨娘撲通一聲跪下,嚇的渾身發抖,臉無血色,“老爺,世子妃,我沒有,真的沒有啊!我、我……”
竟是說不下去,那驚恐的樣子,我見猶憐。
華裳忍不住替她點個贊,還以爲戲子出身的周姨娘就夠會演戲的了,原來這還有個更會演的!
如果不是早從母親那裡知道木姨娘的手段,只怕她也會被其表面所矇蔽吧。
百里恪不爲所動,冷冷道,“秋萍,你怎麼說?”
秋氏尷尬又惱怒,這件事她原是不想說出來,沒成想一時口快,倒讓自己進退兩難了。
當然,這正是華裳和百里恪想要的結果。
“老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木姨娘哭泣着,轉向秋氏磕頭,“夫人,我知道我沒有做好你交代的事,可是我、我已經盡力了,你不能這樣害我,我真的沒有……”
華裳眼眸亮了亮,木姨娘真聰明,在轉移重點呢。
秋氏驚怒道,“你胡說什麼?我交代你什麼了,你自己做的惡事,自己說,不要扯上我!”
“夫人,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我實在是覺得郡主可憐,不想害她,你別逼我,你別逼我!”木姨娘泣不成聲,連連叩頭。
秋氏差點昏過去,“你——”
“秋萍,你做了什麼!”百里恪大怒,原來語凝即使到了寺裡,秋氏也一直在想法子害她,太過分了!
秋氏嚇的不行,趕緊道,“老爺,你別聽木姨娘胡說!她是知道自己做下的事兒要敗露了,所以才把髒水往我身上潑,你千萬別信她的!”
侯夫人大概也沒想到情形會越來越亂,就算想過問,也插不上言了。
夏馨若忽然冷笑道,“做了壞事的事,自然不會承認,你們兩個這是狗咬狗嗎?”
秋氏和木姨娘一個憤怒,一個哀怨地看着她,卻不敢回話。
百里恪一拍桌子,“木錦繡,你說,秋萍要你做什麼,敢有一個字虛假隱瞞,即刻送官!”
秋氏急了,“老爺——”
“閉嘴!你再多說一個字,耳光侍候!”百里恪是真火了,絕不留情。
秋氏嚇的一哆嗦,不敢多說。
木姨娘哭道,“回老爺話,夫人因爲知道郡主與我最是親近,郡主到寺中清修後,我得老爺准許,也時常過去探望一二,老爺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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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恪怒道,“我自然知道,那又如何?”
“夫人知道郡主信我,就、就讓我套問郡主,那些地契房契在哪裡……”
“什麼?!”
“我沒有!”秋氏顧不上百里恪的警告,大聲申辯,“老爺,你別信她胡說,我怎麼可能這樣呢?”說罷又衝木姨娘怒吼,“木錦繡,你簡直是蛇蠍心腸!眼見謀害大姐的事要掩蓋不住了,就生生扯出些鬼話來騙老爺,試圖掩蓋你的罪行,你簡直是個畜牲!”
木姨娘不住磕頭,“老爺,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不願意這麼做,夫人就威脅我,說要讓老爺把我發賣出去,可我實在不想害郡主,就、就只能拖延着,夫人看我遲遲不能辦成此事,就讓家丁打我,老爺看,”她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傷痕,“這都是被他們打的,我也不敢說……”
說着說着,她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不下去了。
秋氏氣的眼前一陣發黑,“她胡說……”
自己怎麼可能讓家丁打她,讓她身上帶着傷,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百里恪顯然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冷冷問道,“秋萍,你有何解釋?”
“老爺,我真的沒有!”秋氏也哭起來,“我怎麼可能這麼做呢,我更沒有讓人打她,老爺把家丁叫來問問就知道了!木姨娘她、她是故意誣陷我,好掩蓋她自己的罪行!”
侯夫人也急了,氣道,“你這不要臉的賤貨,居然冤枉起萍兒來!萍兒,你不用怕,快些把這賤人做的好事都說出來!”
秋氏原本沒想撕破臉的,因爲那樣她也難辭其咎,不過事情到這一步,她不說也不行了,“老爺,世子妃,郡主的確沒有做對不起老爺的事,都是木姨娘陷害郡主的!”
儘管早知道事情真相,但聽秋氏說出來,百里恪還是氣的一陣發抖,“到底怎麼回事,給我說、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