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一路衝了進去,僕人見了不少,倒是正經的主子一個都沒見到,即使是無慮,無悔也未曾見到,無憂心下除了擔憂蘇夫人的身體,也擔心無慮,無悔被軟禁了起來,她思索着這說不定就是蘇老爺哄她回來的招數。
不管怎樣,無憂心頭的恐慌經是半分未少,到了蘇夫人的院子,渾身已經溼透,無忱只覺得這秋日的晚上,刺骨的冷,冷的人心發慌。
蘇夫人的院子裡面燈火通明,無忱微喘着氣,走了進去。
她能踏進這蘇夫人的院子,還多虧了七皇子的兩個侍衛,這一路上不知道用冷眼嚇退了多少心術不正的僕人,這次是真的謝謝七皇子的關心了。
蘇夫人的院子雖說是燈火通明,院子裡倒是冷清,一個窈窕地素白身影此刻正站在簾子前,似乎在等着什麼。
無憂藉着羊角燈的餘光瞧出來,此人正是四夫人胡氏,整天笑嘻嘻的,似乎毫無煩惱,瞧着她來了,臉上的笑容越加的燦爛:“大小姐,終於把你給盼回來了
。”言語裡是說不盡的歡喜。
無憂心急蘇夫人的身子,本就心煩意亂,再說重生之後,她對這些姨娘們就無甚好感,聞言淡淡地道:“勞四姨娘費心了。”說着,就打開簾子進去,誰知道胡氏卻一把拉住無憂,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哭哭啼啼:“怎麼夫人就這麼命苦!”
無憂冷笑:這胡氏倒像是戲子出身,這麼一會兒又是笑又是哭,她怎麼不擔心臉上的肌肉適應不過來。
無憂並不說話,只是冷着一張臉看着胡氏的裝腔作勢,若是平時,或許爲了蘇夫人,還能換上衣服好臉色應付銀應付,但是今天,心情已經亂成一團,根本沒有心思搭理她。
胡氏微微有些尷尬,又拿着帕子不住拭淚,嘆道:“本來明明是件喜事,現在卻要變成……”喪事!
喪事二字,雖不敢說出口,但是那意思誰都能聽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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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心頭一怒,本來就火大了幾分,現在更加的火大,她眉頭蹙了蹙,冷笑一聲,“四姨娘是巴不得母親去吧?”
無憂本來就不待見小妾,一個府裡搞得鳥煙瘴氣,就是因爲女人多了去,這些做小妾的哪個不是拼命的攪合,因爲只有亂中才能取財,爲自己謀利,謀權。
無憂本來準備和這胡氏說兩句就將她打發回去,卻沒有想到這人這般沒有眼色,出口就詛咒蘇夫人,再看看她一身素白,無憂心頭的怒氣更甚。
原本爲了蘇夫人的名聲,她不是不能忍,畢竟這屋子裡還有不少丫鬟婆子,雖說沒出來,但是都在留心她的一舉一動,就這樣忍了下去,只怕更加的不把蘇夫人當回事了,一個小妾都欺到家門口了,她這個做女兒的都什麼話不敢說,以後誰還把他們大房放在眼裡。
“大小姐這話說的,姨娘哪裡敢有這樣的心思,實在是大夫們都這樣……”胡氏低眉順眼,如同受驚的小免子般偷瞄了無憂一眼。
無憂輕輕啓脣:“大夫?四姨娘知道外面的人稱無憂什麼嗎?”
那站在無憂身後的侍衛有顆玲瓏心:“女神醫,您救了南苑鎮的數萬百姓,這份大恩,南苑鎮的百姓都將永遠記在心上
。”
“四姨娘,聽到了沒有?”無憂眉頭蕩起一份譏諷:“所以四姨娘你這身白衣穿的早了,母親定然會沒事的。”
無憂說完就要打着簾子進去,誰知胡氏卻一下子擋在了無憂的身前:“大小姐,見血晦氣,您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還是不要沾這份晦氣了,再說,宮家應該很快就來迎親了,您見不得血。”
如果說剛剛無憂還能強忍着,那麼此刻,她是真的忍不下去了,這胡氏怕是在母親小產中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吧:剛剛她雖然在哭,卻掩飾不住眼底得逞的笑意。
所以怒了的無憂,腳掌一擡,狠狠地踩在胡氏的腳扳上,只聽得胡氏尖叫一聲:“我的腳。”
無憂揚起一句寒徹入骨的笑意,吐出一句絲毫沒有歉意的道歉:“對不起呀,四姨娘,怎麼就沒瞧見你的腳在那裡,天黑,燈不明,真是對不起!”說着,無憂慌亂的跳起腳來,不過就像她說的天黑燈弱,她哪裡看得見胡氏的三寸金蓮,每一次落腳,都聽見胡氏發出一聲殺豬的聲音。
二個侍衛都擡頭看天,似乎天空上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們全部的注意力,根本聽不見胡氏的哀嚎,也沒打算勸架。
“對不起四姨娘,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啊…怎麼又踩上了……”…無憂真是不是故意的……”無憂越發的慌亂了,而人在慌亂之下,總是看不清自己踩在什麼上面的,所以胡氏那雙腳在無憂的幾番折騰下,怕是沒有一兩個月下不了地了。
內室的丫頭婆子出來看了,發現無憂整個人嚇得臉色發白,似乎爲自己做錯事兒慌亂不已,因爲慌亂不已,所以更加的做錯事了。
“別……踩……了……”胡氏已經癱在了地上起不來了,而無憂卻沒打算放過她,她最後一下子似乎更慌了,一腳踩在了胡氏的玉手上,只聽得胡氏大叫一聲,整個人就暈了過去:她的骨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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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嚇得一下子後退幾步,張着迷茫的大眼:“四姨娘,地……地……怎麼啦?”她極其無辜的看着站着的下人,一雙眼睛裡充滿了懼意,似乎到了現在還沒搞清楚她就是罪魁禍首
。
蘇夫人房裡的丫頭紅袖呆了一下,就輕聲說了起來:“大小姐沒什麼,怕是四姨娘擔心夫人的身體,傷心之下,暈了過去吧!”
“大小姐,你不要慌了,四姨娘不過是和夫人姐妹情深,擔心夫人見了小姐心緒激動,所以纔會拉住小姐,誰知道卻倒在地上,小姐慌了神,踩了幾腳,這不是什麼大事兒,您就莫要再慌了,還走進去看看夫人。”綠如接了。去,看着無憂的目光,卻是說不出的痛快:今天終於出了一口惡氣,這些天,夫人整日昏昏沉沉,不曾醒來,這些姨娘,一個個過來,明裡是看望夫人,暗地裡哪個不是咒着夫人,幸災樂禍的,巴不得夫人早點去了呢?
她們這些丫頭,看在眼裡,怒在心裡,奈何身份在這裡呢,什麼都不能做,倒是大小姐一回來就替夫人出了一口惡氣,真是痛快。
“是這樣嗎?”無憂瞧着紅袖,綠如再次發出疑問。
“是這樣,小姐,婢子瞧着就是這樣呀!”兩個丫頭點了點頭。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無憂瞧着綠如,紅袖的臉色雖然沉痛,但眉宇間還沒有死氣沉沉,想必蘇夫人的情況很不好,卻還沒有真的什麼不測,所以無憂暫時對胡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還是叫醒四夫人問問吧!”
無憂主動伸手掐着胡氏的人中,瞧着胡氏悠悠醒來:“四姨娘,紅袖,綠如說姨娘和我母親姐妹情深,才擔心無憂進去影響了母親的心緒,她們還說姨娘也知道無憂剛剛是無心之爲,姨娘你真的相信無憂是無心的嗎?”
無憂的看着胡氏璀璨一笑,她的雙眸有意無意的飄過胡氏另一隻完好的手,笑意中的寒冷讓胡氏渾身顫抖了起來:“我……當然……相信……大小姐……是無心……的……”
她不想另一隻手裡的骨頭也斷了,她當然相信了。
胡氏半點都不懷疑,只要她說一句不信,只怕這隻手也要毀在了無憂的手中
。
聽了胡氏的回答,無憂滿意的站了起來,對着滿院子聞聲出來的下人道:“你們可都聽見了,四姨娘都相信無憂是無心之舉了,所以我不希望有什麼話傳了出去,若是誰敢挑撥我和四姨娘的感情,我定扒了她的皮,再將她扔出去。”
這話已經是極重:只有一種人才會被扔出去……死人。
作爲蘇家的嫡長女打死幾個奴婢算不上什麼大事,死了也是白死,沒有人會爲多嘴的奴才抱屈的。
“你們記下了沒有?……無憂聲音不大,但是瞧見剛纔一幕的下人皆顫聲答道:“記住了。”
“記住了就好,春榮,你還不扶着四姨娘回院子去,四姨娘身子骨雖然好,但也經不起這般的忱傷呀,這些天,就讓姨娘莫要再來給母親請安了,我擔心四姨娘的身子骨吃不消。”無忱點了四姨娘身邊的大丫頭,然後轉身不再理會胡氏這個跳樑小醜:到底是小門小戶裡出來的,被人當了槍使,自己卻還不知道,這樣的蠢人,不踩她,踩誰?
無憂安排好了胡氏的這一切才進了蘇夫人的內室,本來她是很不想浪費這些時間的,比起救治蘇夫人,這胡氏實在是不值得一提,可是無憂知道,若是蘇夫人聽到下面的人胡亂嚼舌頭根子,怕是又要氣了,擔心自己落得個苛刻姨娘的名聲。
無憂自己雖對這些不甚在意,有了上一世的經歷,覺得人活這一世,總得是爲了自己而活,過分看重那些個虛幻的名聲,只會反被其束縛,可蘇夫人這輩子最看重的便是體面和名聲,她又豈能在蘇夫人病中給她添亂抹黑?
想了想,只得罷了,所以又費了點心思,現在蘇夫人絕對不會氣了:人家四姨娘都說相信她是無意的,母親怎麼可以不相信自己的女兒,何況這麼些下人都是親耳聽見的,做不得假。
胡氏被春榮扶着跌跌爬爬的走了,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疼的,而此刻無憂也見到了蘇夫人。
蘇夫人本來一個好好的人兒,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張紙片兒,那張臉絲毫沒有血色,如冬天的白雪,蒼白的怕人,雙目緊閉,滿頭的青絲散了滿枕,無憂心中說不出來的淒涼,她握着蘇夫人微有些涼意的手,低低的喚了聲:“母親!”
看來蘇夫人也就是一口氣吊着了,無憂心頭一疼,眼淚幾乎落下來,她眨了眨眼睛,將眼淚嚥下:她沒有哭的時間,現在沒有什麼比救治蘇夫人來的重要
。
而無憂也沒有錯過,在蘇夫人身邊侍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蘇夫人身邊的老人一一宋媽瑭。
她倒是忠心!無憂心中冷笑:反常即爲妖,全院的下人都去了院子裡看戲,她還堅守崗位,不是對蘇夫人忠心不二,就是對蘇夫人心懷不軌,這事她可要好好的查查了。
“宋瑭瑭,母親的這幾日都這樣嗎?”無憂爲蘇夫人搭了搭脈,眉頭緊蹙,臉色沉了下去。
“夫人這幾日的精神都是這般,不過小姐不要擔心,夫人不過是小產,應該沒什麼大礙,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會逢凶化吉的。”宋嫉嫉眉梢挑了挑。
無憂卻只做渾然未聞,似老僧入定般不說話,紅袖,綠如有心說些什麼,無奈心中酸楚難忍,說不出一句話來,而且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
這時忽然聽到一聲長長鬆一口氣的聲音,嬌嬌弱弱的:“那就好,那就好,沒事就好。”
無憂擡了眼,淡淡道:“二姨娘有心了,這麼晚還來看母親,想必和母親也是姐妹情深吧!”
江氏的這話,落在無忱耳中格外刺耳,也不知這江氏是說蘇夫人小產得好呢,還是身子無甚大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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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一眼江氏,再瞥了一眼宋嫉瑭,見宋媽嫉似乎見到江氏的出現而鬆了一口氣,無忱眼底一冷:難不成這宋嫉嫉真的有問題?
無憂只裝着沒有看出什麼,面上一片平靜,心裡卻早已泛起了滔天大浪,因蘇夫人生死未卜,她大張旗鼓的,鬧得人心惶惶反倒不美,只待蘇夫人度過此劫,她便徹徹底底的整治一番,將府上這些神神鬼鬼的全部清除乾淨纔好,看誰以後還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作怪。
不過,這收買宋瑭嫉的人真是好手段,竟然連母親的陪房婆子都給收買過去,這般心機絕對不是那個小門小戶的胡氏所爲,會是誰呢?
瞧着江氏較好的面容,無憂心頭算是明白了一份,或許她還真有這份能量:孃家的哥哥在貴妃娘娘的枕邊風之下,終於成了侍郎,而她還有個爭氣侄兒,高中狀元,她現在的身份還真的不可同日而語,不過因爲相府的位置在那裡,她再尊貴,還是比不得相府的千金,所以這女人才借這次機會,想要除去母親,好給她騰地方……小產而亡,每年不知道多少女人就因爲這個死去,而母親年紀在這裡,也不會引起誰的懷疑,她的心思果然玲瓏,可是她算漏了自己學會了行醫,而且成了女神醫吧
!所以才費心準備了今天的這一切歡迎她,不過自己的不按常理出牌似乎壞了她的事,怕是心裡恨不得掐死自己吧!
無憂心裡將各人的厲害關係想了一遍,發現最具嫌疑的人依舊是江氏。
江氏見無憂面色不虞,又出聲勸道:“大小姐只管放寬心,夫人福大命大,一定會轉危爲安的,您說是不是?”
無憂瞧了江氏一眼,似笑非笑:“二姨娘說是就是吧!”想套她嘴裡的話,是吧?可惜,她一句都不會說,讓你整日惶惶不安,難以入眠,憑什麼害了人還可以這般無恥的坐在這裡裝無辜?
這時,只聽得蘇夫人發出一聲低低的聲音,該是母女連心,她知道無憂回來了吧!
果然,蘇夫人伸出手來,胡亂的抓着:“無憂,無憂,我的兒……”聲音悽慘,無憂眼圈一紅,心中一緊,顧不上江氏還在這裡,慌忙起身,卻因走的太急,一下子就要傾了下去,只好用手扶住牀沿,卻觸動了手心的傷處,刺痛難忍,立刻鬆了手,一個踉蹌,險欲掉倒,綠如手疾,忙上前一步扶住,卻瞧見無憂手心駭人的傷口,面露憂色,“很痛麼?”
無憂咬牙搖了搖頭,鬢角卻滲出了細細的冷汗。
江氏坐在椅上,看着無憂神色不對,心中一動,低聲問:“大小姐怎麼了?”
無憂站直身子的,淡淡道:“沒什麼,進門的時候遇到惡奴,被打了”潑髒水,誰不會,這傷就由江爺揹着吧!
江氏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心中暗恨江爺辦事不利,蠢材一枚,明明說了只要擋住無忱就好,他怎麼就動手了,動手就動手了,怎麼還鬧得這麼大?
江氏瞧着無憂波瀾不興的樣子,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她發現現在的無忱更加的難以對付了
。
無憂不管她的神色青白,而是握住蘇夫人在空中亂抓的手掌,緊緊的抓住,還未說話,淚珠兒已經如雨點般落了下來,哽咽道:“母親,無憂回來了。”
蘇夫人聽了這話,睜開了雙眼,神情一下子激動了起來:“無憂,無憂……我的無憂……”
“母親,無憂在呢,無憂回來了,你的無憂回來了……”
無憂瞧着蘇夫人似喜悅,似悽婉的目光,只覺得心似乎被什麼東西撕扯的難受,如同被人生生插上了數不清的針,沒撕拉一下,都要牽動每一狠神經,痛到麻木。
蘇夫人慘白的雙脣上下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只是眼光掃到江氏的身影,而又閉了起來,無憂瞧得分明:“母親,你什麼都不要說,無憂心裡明白!”她重重的點了點頭,雙眼射出犀利的光芒,看的蘇夫人雙眼一熱:這孩子到底吃了多少苦,才長成了這樣一顆七竅玲瓏心,只這麼一眼,就知道自己擔心的是什麼。
蘇夫人虛弱的笑了笑,對着紅袖吩咐:“去將五小姐,六少爺叫來,我有話說!”
紅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神情幾分爲難:夫人真是病糊塗了,那院子她和綠如去了多少次了,根本就見不到五小姐,六少爺。
無憂這時站了起來,從懷裡掏出王大爺的寶刀,遞給紅袖:“紅袖,這是御賜寶刀,見刀如見聖上,那個不長眼的若是擋了你的路,你儘管砍了他的腦袋便是,有什麼錯,小姐我給你擋着。”
紅袖心頭一喜,雖然不知道這刀是怎麼來的,但是小姐這話不異於一顆定心丸:誰也不敢拿聖物開玩笑,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這定然是真的。
喜滋滋的領着幾個小丫頭去了:不怕守院子的婆子丫頭不給開門了。
無憂的眼睛餘光膘過江氏,果然見她的臉色難看,一副要昏倒的模樣:無憂就是故意的,要接無慮,無悔過來,她多的是辦法,可她偏偏用了最具震撼力的辦法,她就是讓有些人知道,她已非昨日阿蒙,想要動大房,最好掂量點。
蘇夫人似乎也驚訝了一下,隨即又想開了,定然是王大爺不捨無憂在外,纔給了她御賜寶刀防身,她拉了一下無忱的手,對着無憂道:“讓人都散了去,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
這時候,只要蘇夫人能心情好點,就是再多的要求,無憂也沒有不從的道理,忙對着衆人吩咐:“你們出去吧!二姨娘,我們母女也該說說體己話了,這一年多未見,好些話想說。”
江氏笑道:“應該的,應該的。”只是退出去的時候,給了宋毋姆一個眼色,無忱瞧在眼裡,也不說話,只當做不知。
衆丫頭隨即退了出去,她們剛剛可都見識了無憂的手段,誰也不想惹了無憂,宋嫉嫉卻仍舊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無憂的目光就冷了下去,“宋瑭瑭莫非是沒有聽見我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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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瑭瑭看了一眼蘇夫人,又看了一眼無憂,陪着笑臉道:“小姐,婆子我侍候夫人久了,對夫人的心事算是知道一二,現在夫人病了,身邊可不能少了人,雖然小姐成了神醫,可是談起侍候人的差事,還是婆子好一點。”
無憂本來心情就不好,鬱結難受,見了宋瑭嫉這副嘴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照宋嫉瑭這話,我這個做女兒的難道還不如你個瑭瑭不成?”
宋瑭嫉笑臉一僵,臉色變了變,又撐起笑臉,伸長脖子對着蘇夫人:“夫人……”
蘇夫人雖然不知道無憂對宋嫉媽爲何如此不待見,但是她也知道她這個女兒是個有主意的人,斷不會做什麼不得理的事,她會這樣對宋瑭瑭一定有她的理由,所以蘇夫人閉上眼睛,轉過頭去,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宋毋毋不免訕訕然:“小姐到底是年輕不知事的,即使成了神醫,哪裡能比得上我們這些老人有經驗,還是讓婆子的留下來吧!小姐和夫人只管說話,我也好在旁邊照應着。”侍老賣老,宋瑭嫉死活不肯離開。
無憂怒了,這些人原來就是這樣當差的呀,她可算是開了眼界了。
無憂看着宋嫉嫉一眼,站了起來,也不多說,走到門口,厲聲吩咐綠如:“你們幾個把宋瑭嫉給我打出去,斷手斷腳了,我蘇家養她一輩子
。”
無憂此話一出,衆人皆驚,綠如也是個知事的人,看無憂這模樣是準備發作夫人院子裡的人了,聞言立刻給了身邊幾個小丫頭使了顏色,身邊的小丫頭們平常也與綠如,紅袖交好,又見識過無憂的手段,若是自己不應,衆目睽睽之下,大小姐的威嚴必定掃地不說,只怕大小姐日後算起賬來,自己也吃不消。
再說了,宋毋毋雖是蘇夫人身邊的管事毋毋,可畢竟是個奴才,哪能壓得過主子,衆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知道大小姐可不是以前的大小姐了,最好還是順着點,於是衆人跟着綠如一起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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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嫉瑭在內室已經聽了無憂的吩咐,臉色雖白,只道她是蘇夫人面前的紅人,憑着她的體面,無人敢應,哪知道就連平日裡見了低頭哈腰,棒着他的小丫頭們都進來了,氣的面色鐵青,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小蹄子,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們,我定要夫人將你們這些小蹄子賣到那些花衙柳和……”無憂見着越罵越不像話,眉頭蹙了起來,這些個丫頭也是有眼色的。
所以話還沒罵上幾句,就聽見一聲悶哼,宋嫉瑭翻了一個白眼,仰面倒在了地上。
無憂瞧着綠如站在宋毋瑭的腳邊,盯着那破掉的花瓶瑟瑟發抖,面色卻並未大變,除了比剛剛白了一點,其他的還好,綠如弱弱的喚了無憂一聲:“大小姐……”
無憂見着心裡倒是痛快,不過這綠如丫頭還有這份膽識,倒走出乎她的意外,但她這事做得十分合她的心意,也不多說,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有什麼事我擋着,你們只管把她給我拖下去。”
綠如心裡定當了,她知道大小姐一定會有辦法的,合着小丫頭們一起將宋嫉嫉拖了出去,站在門前臺階下未曾離去的江氏瞧着宋嫉嫉被裡面的丫頭拖了出來,滿臉的不敢置信,忙退後了幾步,將自己的身形隱在了光彩暗處。
無憂這時才重回牀前,喚道:“母親
。”終於可以安靜的打量蘇夫人了,終於可以將自己的擔忱,自己的恐懼表現出來了。
一滴溫熱的淚落在蘇夫人緊蹙的眉心,蘇夫人眉頭動了動,睫毛亦動了幾下,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眸子裡泛起水光:“無憂,讓母親看看……”
無憂聽着蘇夫人有氣無力的聲音,甚是心酸,強顏歡笑的說道:“母親,無憂長得可壯了,你看我這精神……所以母親你也要加油呀,努力的養好身子。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蘇夫人無力的搖搖頭,聲音越加的微弱,輕如柳絮,薄如蠶絲:“無憂,你莫拿好言哄我,我自個兒的身子,我自個兒清楚,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幾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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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聞言,心如刀絞,哀慟不已,淚流滿面:“母親體要胡說,怎麼可以對着無憂說出這等喪氣的話,母親這是打女兒的臉。母親,無憂忘了告訴母親,無憂現在可是名動天下的女神醫。”無憂故意想勾起蘇夫人的精神,不讓她心灰意冷。
“女神醫?”蘇夫人無神的眼睛突然一亮,似爲無憂驕傲,又似對自己的身子充滿了些許奢望。
“母親,知道人和堂的小神醫麼?”無憂壓着淚,繼續哄道:“周人和可就母親的女兒一一無忱!您說有女兒在,您怎麼會有事?”
“小神醫是我兒無憂?”蘇夫人的眼睛更亮了:小神醫可是妙手回春的國手,也許有無憂在她真的會沒事?可是所有的大夫都說過她已經回天乏術了,連方子都不願意開,還是紅袖,綠如私下裡打點,纔開了一些名貴的藥材吊着一口氣的。
蘇夫人想到這裡,亮色又從她眼底滑過:“無憂,只怕母親這次還是熬不過去了,你就莫要費心了。母親不擔心自己,只是擔心你們,現在母親有一句話要交代給你,你若是心裡還有着我這個母親,你就要答應我,一輩子莫要反悔。”
無憂瞧着蘇夫人難得語氣鄭重,甚至帶了點厲色,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景,無憂忙站了起來,跪在牀前:“母親有事,只管吩咐就走了,無憂斷不敢不從。”
蘇夫人喘了喘,停了一會,又道:“我做母親的無能,不能庇護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我就將你弟弟和你妹妹交給你了……無憂,母親求你,這輩子護他們周全
!”
蘇夫人似乎說話也極爲困難,說完這些一口氣差點就上不來,無憂忙摩挲着她的後背替她順了順氣。
蘇夫人休息一下,伸手摸上無憂的臉龐,道:“無憂,母親對不起你,明知道你不喜歡宮家的公子,卻還是違了你的意思,替你應下宮家的親事,原以爲這輩子他會是你的良人,卻不知累了我兒在外流浪至今,都是母親糊塗……”
蘇夫人越說越難受,她這輩子錯了還不算,她差點害了自己的女兒,蘇夫人握緊無憂的手,咬了咬牙:“無憂,若是你真的不喜歡宮家公子,你就……你就……帶着無慮,無悔離開吧!母親瞧你這樣,也是會生活的很好的人,莫要管什麼貴妃懿旨,莫要管蘇家會怎樣,你們三姐弟走吧,走的遠遠地,再也不要回來!”蘇夫人這時雖然氣若游絲,卻說得很快,很急,似乎她在趕時間,生怕自己說不完就去了,蘇夫人是真的急了,她不能再累了無憂了。
無憂震驚的擡起頭來,她還真的沒有想到蘇夫人現在會有這樣的見識,無憂連忙拿出帕子擦拭了眼淚,強笑道:“母親莫要擔心宮家的親事,無憂已經想到解決的辦法了,那宮家,女兒是不可能進去了。”
帕子擦過,轉眼間淚水又模糊了視線,哪裡真的忍得住,淚浸溼帕子,只覺得心裡痠痛難忍。
回覆 8樓2012-02-07 20:06舉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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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蘇夫人放心了下來,神色顯得異常疲憊。
“母親,你小產身子虛,血脈受阻,不如讓無憂爲你疏通一下經脈,身子骨就會輕一點。”無憂一時半刻也看不出蘇夫人是什麼病症,又不敢冒然用藥,所以先打算給蘇夫人疏通一下經脈。
“好,也讓母親感受一下小神醫的醫術。”蘇夫人閉上眼睛,無憂抽出隨身攜帶的金針,爲蘇夫人疏通了一番。
無憂這裡經過一番洗禮,倒也清靜,而無慮,無悔被軟禁起來的後院子裡倒是熱鬧非凡
。
紫薇今天自上午便心煩意亂的有些坐不住,就算是喝了兩碗的凝神茶也不能定下心來;屋裡院外有些響動,便能讓她煩躁無名,現在正在屋裡訓斥一個小丫頭不小心犯下的錯,就聽到院子外面有腳步聲傳來。
紫薇眉頭一皺:“去看看是誰來了?”這裡甚少有人來,二夫人將人關在了這裡,讓她看管着,基本沒有人來探望,這時辰了,怎麼還會有人來。
立時就有丫頭掀開簾子出去,就看到了紅袖帶着一羣丫頭:紅袖一臉的嚴肅,表情很冷,面上無一絲的笑意。
小丫頭瞧着紅袖,想到大房現在的處境,她的眉頭皺了起來:“紅袖,你這是做什麼,夫人小產,你不在跟前好好侍候着,怎麼能帶着一羣人亂闖?這不是給夫人臉上抹黑川
紅袖想也沒想就揚起胳膊對着這丫頭打了下去,今天,她可不是來和這些人講什麼道理的:大小姐已經遞了話,有什麼事大小姐擋着,她還怕什麼,所以紅袖決定將這段時間受的窩囊氣好好的發作一番,爲夫人,爲五小姐,爲六少爺,也爲了幾次三番被奚落的自己和綠如一一紅袖她今天是來尋這些人晦氣的。
這丫頭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居然在她和綠如幾次三番來探望五小姐和六少爺的時候,對着五小姐,六少爺大聲呵斥,她以爲自己是誰?不過是江氏身邊的一條狗,而且還是一條不被主子看重的狗罷了:所以今天她就好好的幫着她認識自己的身份。
打了她,誰會替她討回公道,就是江氏也只會看着,就是老爺也只能咬牙忍着:連這麼點厲害關係都搞不清,就想硬出頭,在老爺,二夫人,紫薇面前落個好,就是自己找打,紫薇又是什麼東西,也不過是江氏面前一條稍得主子歡心的狗罷了!
丫頭被紅袖一掌打了一個趔趄,她扶住了門邊才站住:“紅袖,你……”這丫頭她急了。
自她跟了江氏之後,除了江氏身邊的一等大丫頭紫薇,紫清,還沒有哪個人敢對她喝斥一聲:更不要說是打她了;而且這不是在打她,這是紅袖在打紫薇,在打江氏呀!在打老爺呀!
不說其它,只依着家現,不論是她犯了什麼錯兒,做丫頭的都沒有權利處置別房裡的丫頭,可是紅袖卻打了她,就在紫薇守着的房門前,誰都知道這是奉了老爺,二夫人的命令在當差:所以受侮辱最大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主子,是蘇老爺,是二夫人
。
這紅袖哪裡是在打她,根本就是在打老爺和二夫人呀,紅袖哪裡來的膽子?
紅袖冷冷的看着丫頭,嘴邊噙着一絲冷笑;今兒她是來諸公道,是來找二房的晦氣的。家現?
紅袖不屑一笑,蘇家的家現再大,能大的過國法不成:小姐的御賜寶刀,那可是見了如見聖上,她有什麼可怕的?就是日後,二房,老爺想要害了她這丫頭,那也要問過大小姐不是?大小姐是什麼人物,她和綠如心裡清楚,只怕蘇家要變天了,而她們很慶幸自己早就選好了效忠的對象:無忱離家之前,早就找過了紅袖,綠如,誰知道千算萬算,人算終沒有敵得過天算,蘇夫人還是着了道。
回覆 9樓2012-02-07 20:06舉報 |
南下肖
“紅袖,紫薇姐姐可是在裡頭呢?”小丫頭擡出了靠山。
紅袖冷笑一聲,她還以爲是誰呢?
紫薇對於她紅袖來說,屁都不是!又哪裡來的威懾力,當初低頭哈腰,不過是爲了不負小姐所託,守護住五小姐,六少爺,現在自然不必了。
“住。!”紫薇的話傳了過來:“怎麼跟紅袖妹妹說話呢?沒有現矩的東西,出去給我跪在院子裡,好好想想清楚。”
“是紅袖妹妹嘛,快進來吧;這夜深露重的,也不說在意自己的身子一些;”紫薇的這番話放柔了聲線,根本不見了剛剛喝斥小丫頭的嚴厲:“我還正說着妹妹呢,怎麼這麼久也不來這院子裡坐坐…姐姐我……”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下去,反而驚得叫了一聲兒:“紅袖妹妹,這是做什麼?”
紫薇可不是小丫頭,她心裡詫異紅袖今天的態度,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兒,否則紅袖的態度不會變化這般大,暫時她只能忍着,先摸清楚情況再說,只是她沒有想到,紅袖會忽然掏出一把彎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不用紫薇姐姐惦記,妹妹我好的很?”紅袖開口,只是聲音如同架在紫薇脖子上的彎刀一樣冷冷地:“姐姐少想妹妹一份,妹妹我就能多一份安分,還能多活幾日
。”
紅袖瞧着紫薇眼底閃過的厲色,顯然不滿意她的招呼態度,她輕輕地抖動了手中的彎刀:“紫薇姐姐知道妹妹我向來膽小,這麼銳利的刀,妹妹拿在手上,還真的發抖,若是傷到了姐姐,還真的不好意思啦!”
紫薇沒防備紅袖一上來就亮出刀子,冰冷的寒氣,如同蛇一般纏在她的脖子上,她渾身抖的如同篩子:“紅袖妹妹,殺人可是要償命的,我們無冤無仇,同爲丫頭,你何必爲難我呢?”
紅袖似乎聽到什麼笑話兒似地:“妹妹謝謝姐姐替紅袖擔心,只是姐姐還真的多慮了,妹妹手裡拿的可是大小姐的御賜寶刀,見了寶刀如見了聖上,你說妹妹今天手不穩,真傷了姐姐,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爲姐姐討個公道,要妹妹我償命?”
紫薇一聽是御賜的寶刀,整個身子一軟,差點兒就倒在了地上:今天莫說紅袖是害了她,就是害了這院子裡所有的丫頭,婆子,都不會有人站出來說一句的。因爲她知道,所以她的額頭開始冒汗,豆大的汗珠落了下來。
紅袖很好心的替紫薇擦了擦汗:“紫薇姐姐,你怎麼啦?怎麼落得這麼多的汗。”
紅袖做出恍然大悟狀:“妹妹我知道了,紫薇姐姐是害怕妹妹力氣小,拿不動這把刀。對吧!”
紫薇一個勁的點頭。
紅袖面色一沉,聲音忽然冷硬了起來:“既然知道我力氣小,還在這裡跟我耗着,姐姐是真的不想要這條命了?”
紅袖什麼話都沒說,她不會說的,因爲她要給無憂留點後路,不管大小姐的本事有多大,但是她做丫頭的都要多替大小姐想着點,她不能開口逼着紫薇開門放了五小姐,六少爺,因爲……孝道。
大小姐現在還是蘇家的女兒,只要一天還是蘇家的女兒,老爺就能用一個孝道壓死她,這關五小姐,六少爺是蘇老爺下的命令,若是強逼着紫薇開門,放了五小姐,六少爺,只怕老爺追究起來,大小姐也只有跪着份,何況老爺不會對大小姐這麼溫柔,所以紅袖什麼都不打算說:她不說,但是她可以逼着紫薇說。
“紅袖,那可以老爺的命令
!”紫薇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唉,妹妹的手還真的酸了。”冰冷的彎刀更加緊貼着皮膚,冰冷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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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再支持一會,姐姐我這就讓人放了五小姐,六少爺。”紫薇想的清楚,辦不成差事最多不過是一頓皮肉之苦,若是惹惱了紅袖,那可是要掉腦袋的。於是揮手,讓人開門去放了無慮,無悔。蛀加np。又旺c四
“姐姐早說,不就好了。”紅袖輕笑起來,等着無慮,無悔出來,立即趕着回蘇夫人的院子。
無慮,無悔出來之後,什麼話都沒有說,因爲牆壁的隔音效果真的不好,紅袖和紫薇的對話,他們都聽的清清楚楚,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放了一半:大姐終於回來了。
二人進了蘇夫人的院子,又是一陣淚流,無憂剛剛爲蘇夫人疏通的經脈,蘇夫人身子輕鬆了不少,整個人終於有了點精神,瞧着兩個小兒女終於出來了,神情自然激動。
一家四口,州準備好好敘敘。
無憂也剛剛準備開口問明原因:無慮,無悔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被關起來?
誰知,話還沒出口,就聽見外面傳來婆子的聲音:“大小姐,老爺請您去客廳一趟。”
無憂冷笑,她的好父親終於露面了,真是沒耐性,她還以爲他會陪她玩的久點呢?
不知道她的好父親等一下要給她編排點什麼罪名:不孝,忤逆,還如……什麼都有?
無憂站了起來,離別快兩年了,他們父女也真的該好好敘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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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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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嫉瑭在內室已經聽了無憂的吩咐,臉色雖白,只道她是蘇夫人面前的紅人,憑着她的體面,無人敢應,哪知道就連平日裡見了低頭哈腰,棒着他的小丫頭們都進來了,氣的面色鐵青,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小蹄子,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們,我定要夫人將你們這些小蹄子賣到那些花衙柳和……”無憂見着越罵越不像話,眉頭蹙了起來,這些個丫頭也是有眼色的
。
所以話還沒罵上幾句,就聽見一聲悶哼,宋嫉瑭翻了一個白眼,仰面倒在了地上。
無憂瞧着綠如站在宋毋瑭的腳邊,盯着那破掉的花瓶瑟瑟發抖,面色卻並未大變,除了比剛剛白了一點,其他的還好,綠如弱弱的喚了無憂一聲:“大小姐……”
無憂見着心裡倒是痛快,不過這綠如丫頭還有這份膽識,倒走出乎她的意外,但她這事做得十分合她的心意,也不多說,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有什麼事我擋着,你們只管把她給我拖下去。”
綠如心裡定當了,她知道大小姐一定會有辦法的,合着小丫頭們一起將宋嫉嫉拖了出去,站在門前臺階下未曾離去的江氏瞧着宋嫉嫉被裡面的丫頭拖了出來,滿臉的不敢置信,忙退後了幾步,將自己的身形隱在了光彩暗處。
無憂這時才重回牀前,喚道:“母親。”終於可以安靜的打量蘇夫人了,終於可以將自己的擔忱,自己的恐懼表現出來了。
一滴溫熱的淚落在蘇夫人緊蹙的眉心,蘇夫人眉頭動了動,睫毛亦動了幾下,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眸子裡泛起水光:“無憂,讓母親看看……”
無憂聽着蘇夫人有氣無力的聲音,甚是心酸,強顏歡笑的說道:“母親,無憂長得可壯了,你看我這精神……所以母親你也要加油呀,努力的養好身子。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蘇夫人無力的搖搖頭,聲音越加的微弱,輕如柳絮,薄如蠶絲:“無憂,你莫拿好言哄我,我自個兒的身子,我自個兒清楚,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幾日了。”
無憂聞言,心如刀絞,哀慟不已,淚流滿面:“母親體要胡說,怎麼可以對着無憂說出這等喪氣的話,母親這是打女兒的臉。母親,無憂忘了告訴母親,無憂現在可是名動天下的女神醫。”無憂故意想勾起蘇夫人的精神,不讓她心灰意冷。
“女神醫?”蘇夫人無神的眼睛突然一亮,似爲無憂驕傲,又似對自己的身子充滿了些許奢望
。
“母親,知道人和堂的小神醫麼?”無憂壓着淚,繼續哄道:“周人和可就母親的女兒一一無忱!您說有女兒在,您怎麼會有事?”
“小神醫是我兒無憂?”蘇夫人的眼睛更亮了:小神醫可是妙手回春的國手,也許有無憂在她真的會沒事?可是所有的大夫都說過她已經回天乏術了,連方子都不願意開,還是紅袖,綠如私下裡打點,纔開了一些名貴的藥材吊着一口氣的。
蘇夫人想到這裡,亮色又從她眼底滑過:“無憂,只怕母親這次還是熬不過去了,你就莫要費心了。母親不擔心自己,只是擔心你們,現在母親有一句話要交代給你,你若是心裡還有着我這個母親,你就要答應我,一輩子莫要反悔。”
無憂瞧着蘇夫人難得語氣鄭重,甚至帶了點厲色,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景,無憂忙站了起來,跪在牀前:“母親有事,只管吩咐就走了,無憂斷不敢不從。”
蘇夫人喘了喘,停了一會,又道:“我做母親的無能,不能庇護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我就將你弟弟和你妹妹交給你了……無憂,母親求你,這輩子護他們周全!”
蘇夫人似乎說話也極爲困難,說完這些一口氣差點就上不來,無憂忙摩挲着她的後背替她順了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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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瑭瑭看了一眼蘇夫人,又看了一眼無憂,陪着笑臉道:“小姐,婆子我侍候夫人久了,對夫人的心事算是知道一二,現在夫人病了,身邊可不能少了人,雖然小姐成了神醫,可是談起侍候人的差事,還是婆子好一點。”
無憂本來心情就不好,鬱結難受,見了宋瑭嫉這副嘴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照宋嫉瑭這話,我這個做女兒的難道還不如你個瑭瑭不成?”
宋瑭嫉笑臉一僵,臉色變了變,又撐起笑臉,伸長脖子對着蘇夫人:“夫人……”
蘇夫人雖然不知道無憂對宋嫉媽爲何如此不待見,但是她也知道她這個女兒是個有主意的人,斷不會做什麼不得理的事,她會這樣對宋瑭瑭一定有她的理由,所以蘇夫人閉上眼睛,轉過頭去,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宋毋毋不免訕訕然:“小姐到底是年輕不知事的,即使成了神醫,哪裡能比得上我們這些老人有經驗,還是讓婆子的留下來吧
!小姐和夫人只管說話,我也好在旁邊照應着。”侍老賣老,宋瑭嫉死活不肯離開。
無憂怒了,這些人原來就是這樣當差的呀,她可算是開了眼界了。
無憂看着宋嫉嫉一眼,站了起來,也不多說,走到門口,厲聲吩咐綠如:“你們幾個把宋瑭嫉給我打出去,斷手斷腳了,我蘇家養她一輩子。”
無憂此話一出,衆人皆驚,綠如也是個知事的人,看無憂這模樣是準備發作夫人院子裡的人了,聞言立刻給了身邊幾個小丫頭使了顏色,身邊的小丫頭們平常也與綠如,紅袖交好,又見識過無憂的手段,若是自己不應,衆目睽睽之下,大小姐的威嚴必定掃地不說,只怕大小姐日後算起賬來,自己也吃不消。
再說了,宋毋毋雖是蘇夫人身邊的管事毋毋,可畢竟是個奴才,哪能壓得過主子,衆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知道大小姐可不是以前的大小姐了,最好還是順着點,於是衆人跟着綠如一起走進去。
宋嫉瑭在內室已經聽了無憂的吩咐,臉色雖白,只道她是蘇夫人面前的紅人,憑着她的體面,無人敢應,哪知道就連平日裡見了低頭哈腰,棒着他的小丫頭們都進來了,氣的面色鐵青,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小蹄子,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們,我定要夫人將你們這些小蹄子賣到那些花衙柳和……”無憂見着越罵越不像話,眉頭蹙了起來,這些個丫頭也是有眼色的。
所以話還沒罵上幾句,就聽見一聲悶哼,宋嫉瑭翻了一個白眼,仰面倒在了地上。
無憂瞧着綠如站在宋毋瑭的腳邊,盯着那破掉的花瓶瑟瑟發抖,面色卻並未大變,除了比剛剛白了一點,其他的還好,綠如弱弱的喚了無憂一聲:“大小姐……”
無憂見着心裡倒是痛快,不過這綠如丫頭還有這份膽識,倒走出乎她的意外,但她這事做得十分合她的心意,也不多說,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有什麼事我擋着,你們只管把她給我拖下去。”
綠如心裡定當了,她知道大小姐一定會有辦法的,合着小丫頭們一起將宋嫉嫉拖了出去,站在門前臺階下未曾離去的江氏瞧着宋嫉嫉被裡面的丫頭拖了出來,滿臉的不敢置信,忙退後了幾步,將自己的身形隱在了光彩暗處
。
無憂這時才重回牀前,喚道:“母親。”終於可以安靜的打量蘇夫人了,終於可以將自己的擔忱,自己的恐懼表現出來了。
一滴溫熱的淚落在蘇夫人緊蹙的眉心,蘇夫人眉頭動了動,睫毛亦動了幾下,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眸子裡泛起水光:“無憂,讓母親看看……”
無憂聽着蘇夫人有氣無力的聲音,甚是心酸,強顏歡笑的說道:“母親,無憂長得可壯了,你看我這精神……所以母親你也要加油呀,努力的養好身子。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蘇夫人無力的搖搖頭,聲音越加的微弱,輕如柳絮,薄如蠶絲:“無憂,你莫拿好言哄我,我自個兒的身子,我自個兒清楚,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幾日了。”
無憂聞言,心如刀絞,哀慟不已,淚流滿面:“母親體要胡說,怎麼可以對着無憂說出這等喪氣的話,母親這是打女兒的臉。母親,無憂忘了告訴母親,無憂現在可是名動天下的女神醫。”無憂故意想勾起蘇夫人的精神,不讓她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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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醫?”蘇夫人無神的眼睛突然一亮,似爲無憂驕傲,又似對自己的身子充滿了些許奢望。
“母親,知道人和堂的小神醫麼?”無憂壓着淚,繼續哄道:“周人和可就母親的女兒一一無忱!您說有女兒在,您怎麼會有事?”
“小神醫是我兒無憂?”蘇夫人的眼睛更亮了:小神醫可是妙手回春的國手,也許有無憂在她真的會沒事?可是所有的大夫都說過她已經回天乏術了,連方子都不願意開,還是紅袖,綠如私下裡打點,纔開了一些名貴的藥材吊着一口氣的。
蘇夫人想到這裡,亮色又從她眼底滑過:“無憂,只怕母親這次還是熬不過去了,你就莫要費心了。母親不擔心自己,只是擔心你們,現在母親有一句話要交代給你,你若是心裡還有着我這個母親,你就要答應我,一輩子莫要反悔。”
無憂瞧着蘇夫人難得語氣鄭重,甚至帶了點厲色,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景,無憂忙站了起來,跪在牀前:“母親有事,只管吩咐就走了,無憂斷不敢不從
。”
蘇夫人喘了喘,停了一會,又道:“我做母親的無能,不能庇護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我就將你弟弟和你妹妹交給你了……無憂,母親求你,這輩子護他們周全!”
蘇夫人似乎說話也極爲困難,說完這些一口氣差點就上不來,無憂忙摩挲着她的後背替她順了順氣。
蘇夫人休息一下,伸手摸上無憂的臉龐,道:“無憂,母親對不起你,明知道你不喜歡宮家的公子,卻還是違了你的意思,替你應下宮家的親事,原以爲這輩子他會是你的良人,卻不知累了我兒在外流浪至今,都是母親糊塗……”
蘇夫人越說越難受,她這輩子錯了還不算,她差點害了自己的女兒,蘇夫人握緊無憂的手,咬了咬牙:“無憂,若是你真的不喜歡宮家公子,你就……你就……帶着無慮,無悔離開吧!母親瞧你這樣,也是會生活的很好的人,莫要管什麼貴妃懿旨,莫要管蘇家會怎樣,你們三姐弟走吧,走的遠遠地,再也不要回來!”蘇夫人這時雖然氣若游絲,卻說得很快,很急,似乎她在趕時間,生怕自己說不完就去了,蘇夫人是真的急了,她不能再累了無憂了。
無憂震驚的擡起頭來,她還真的沒有想到蘇夫人現在會有這樣的見識,無憂連忙拿出帕子擦拭了眼淚,強笑道:“母親莫要擔心宮家的親事,無憂已經想到解決的辦法了,那宮家,女兒是不可能進去了。”
帕子擦過,轉眼間淚水又模糊了視線,哪裡真的忍得住,淚浸溼帕子,只覺得心裡痠痛難忍。
“那就好,那就好。”蘇夫人放心了下來,神色顯得異常疲憊。
“母親,你小產身子虛,血脈受阻,不如讓無憂爲你疏通一下經脈,身子骨就會輕一點。”無憂一時半刻也看不出蘇夫人是什麼病症,又不敢冒然用藥,所以先打算給蘇夫人疏通一下經脈。
“好,也讓母親感受一下小神醫的醫術。”蘇夫人閉上眼睛,無憂抽出隨身攜帶的金針,爲蘇夫人疏通了一番。
無憂這裡經過一番洗禮,倒也清靜,而無慮,無悔被軟禁起來的後院子裡倒是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