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的這句話像是一下子擊中了星宿心底的某處,卻猶如一縷淡不可聞的煙霧,轉瞬即逝。 她看着朝氣蓬勃的雲汐,臉上還帶着些許稚嫩的青澀,嘴角不由得一揚,笑了一笑。
“或許你說的很對,只是我沒有那樣的好運氣碰到罷了,而你不同,你天生就出生在帝王之家,帶着高貴的身份,想必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心想事成。”
雲汐也無可反駁,星宿說的不錯,哪怕不是全部正確,可是她也沒有反駁的餘地和立場,生在皇室,尤其是以女子爲榮的朱雀國,的確是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備受寵愛,想要做什麼事情,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更何況和星宿這般歷經滄桑的人相比,自己從未遇到過什麼所謂的困難,一直順風順水的長到今日,定是別人不可比的。
七彩琉璃盞的琉璃又碎裂了一道細縫,凌歌聽到了星宿所說的話語,她小心翼翼的將七彩琉璃盞捧起來,慢慢的站起身,雙手捧着七彩琉璃盞走到殿外。
殿外的已經找不到任何的紅色光罩,一切都早已恢復如初,原本凌歌心中還有一絲的期盼,希望月姬和風子熙的幻影還可以回到這七彩琉璃盞中,可是如今哪裡還能尋得到他們的一絲存在,早已隨着四散的封印被風帶走,消散在茫茫的天地間。
星宿走到凌歌的身邊,仰望着灰沉沉的天空,嘆息了一聲說道:“或許,這是月姬大人最好的歸宿。”
凌歌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道:“月姬姐姐終是葬在了若雙之城,永遠的守護住這座城池,唯一的慶幸怕是直到最後她和風子熙前輩一起守護這座城池,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或許這樣的結局纔是最好的,在自己最愛的地方和最愛的人在一起。”
星宿笑了一笑道:“他們其實早就在一起了,不是嗎?”
凌歌轉眸看向星宿,眸子裡劃過一絲不解,靜靜的等待着星宿接下去要說的話。
星宿滄桑的眸子如璀璨的星辰一般閃了一閃,沙啞的聲音似是漂浮在天邊四散的浮雲,虛無遙遠,“相愛並不一定真的要相守在一起,只要心中是愛着對方,一直愛着對方,不也是相守一世嗎?”
凌歌驀地一笑,眸底泛起一絲漣漪,映着脈脈水澤道:“是啊,心在一起了,不就是在一起了嗎?他們兩人從一開始就在一起了,只不過我們這些庸俗的人沒有發現罷了。”
話音未落,只聽到空氣中“卡啦”一聲,凌歌慌忙低頭望向懷中的七彩琉璃盞,方纔那聲響
正是這七彩琉璃盞發出的。
七彩的琉璃上一道道斑駁碎裂的痕跡,深深淺淺的口子似乎隨時都會四下迸散。凌歌只覺得手中的七彩琉璃盞一晃動,突然之間雙手微微顫動,七彩琉璃盞驀地一搖,刻在中間的梅花似是到了最後的花期,只不過是微風輕輕一晃,便會四下飛散。
冷風掠過,拂過冰冷的琉璃,那梅花的花瓣一片片的掉落,仿若是落在水中一般,虛幻的抓不住任何一片,轉瞬之間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