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頭也不回的笑着揚了揚手說道:“我可幫不了你,還有你若是真的將這椅子堵在了屋門口,明天早上也一定要負責將這椅子挪開。 ”
李詩蘊一邊拖着凳子一邊吐槽道:“明天早上,我纔不會挪動椅子一下,誰起的早誰挪椅子。”
凌歌早已走進了裡屋,半點也沒有理會李詩蘊。李詩蘊氣喘吁吁地終於將椅子移到了門前,結結實實的將門擋住,她擡起雙手拽了拽屋門,屋門被椅子這一擋住,無論怎麼拽都紋絲不動。
李詩蘊拍了拍雙手,俏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得意之情,她擡眸尋找凌歌,想與凌歌炫耀之時,哪裡還有凌歌的半點人影,凌歌早就呼呼大睡起來。她無奈的搖頭嘆了一口氣,將油燈吹滅,隨即走進裡屋就寢。
長夜漫漫,夜色微涼,銀色的月光朦朦朧朧的投射進紙窗,些許散落到凌歌的臉上,窗外時不時的傳進來嘩啦嘩啦的水聲,凌歌的漆黑的睫毛輕顫,雖然沒有睜開眼睛,耳朵裡的聲音卻更是放大了幾分。
她脣角微微揚起,想是陵光雲裳做完手頭上的這些活兒還早呢,不知道她到底是帶着多大的怨氣在這深夜裡洗衣裳。不過她越是這樣,帶着的怒氣越大,傷害的越是她自己而已,畢竟生氣這回事兒,永遠也傷害不到別人。
凌歌輾轉反側了一下,黑暗裡驀地想起李詩蘊的聲音,她躺在榻上,嘴裡含混不清的說道:“怎麼?你還是睡不着?不會是掛念着屋外的陵光雲裳吧?”
凌歌驀地睜開眸子,深邃如燦星的眸光,望着高高的屋脊橫樑,似是穿透了屋脊,看到了夜空中的星星,她眸子裡蕩起層層柔光,語氣柔軟的說道:“我在想人,不過想的不是門外那個近在咫尺的人,我想的是遠在天邊的人。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恩。”李詩蘊睡意濃重的用鼻子嗯哼了一聲,空氣裡漸漸地傳來綿延平穩的呼吸聲。
凌歌側眸望了一眼李詩蘊的牀榻,看來她真的是困了,竟然睡着的如此快,想來也是白天極爲疲累,約莫能撐到現在就已經是不錯了。
“這個女人真是奇怪。”黑夜裡一團白色的棉花似得東西一點點靠近,一雙如翡翠般的碧色眸子發出爍爍的光芒,碧眼銀狐悄聲走到凌歌的榻前,沉聲說道。
凌歌都不曾看地上站立的小白狗一眼,她望着橫樑,笑了一笑說:“可是這個奇怪的女人偏偏喜歡你。”
碧眼銀狐冷哧一聲,毫無感情的說道:“她對於我變化的小白狗,也只不過是像對任何她所喜歡的毫無生命的東西一般而已,人總是貪圖一時新鮮的動物。”
凌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就像是開了閥門的水閘一般,她一個人猶自嘿嘿的一直笑個不停。
碧眼銀狐納悶的看向凌歌的牀榻,奈何它變換之後的身形委實是又矮又小,只能隱隱的看到凌歌的牀沿,不覺問道:“你笑什麼?這有什麼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