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只剩下雲木散發出的淡淡清韻香氣,白澤側眸看向凌歌,邪魅的一笑,清朗的聲音自喉嚨裡發出,他說道:“娘子不必再閉着氣了,匣盒裡的香氣現在已經消失了,不必在擔心會受到毒氣的侵蝕,你可以放開呼吸。 ”
凌歌琥珀色的水晶眸子烏溜溜的一轉,催動體內用冰靈的寒氣封存住不運轉的靈力,靈力在凌歌的釋放下,原本像是放在爐子上慢慢燒着的涼水,此時此刻加了一把猛烈的柴火,立時達到了沸點,滾燙的運轉起來。
凌歌微微凝眸,手指微動,控制好體內得到釋放的靈力。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體,這空氣裡果真只剩下雲木的獨有香氣,其他的味道絲毫沒有留下任何存在過的痕跡。
凌歌皺了皺小巧的鼻子,禁不住的讚歎道:“這紅木匣子的密封效果真真是極好的,竟然如此密不透風,這匣子裡的味道竟然沒有透出一絲一釐。”
白澤點了點頭道:“的確是如此,這雲木原本就有防潮的特性,而且它的木質紋理長得與一般的木材很是不同,細細密密之中不透一絲空隙,木質緊實,可以完好的將方纔匣子內的毒氣封存起來,不泄露到外面。而且無論是何種的香料或是香氣,只要是存放在雲木製作的容器裡,雲木的木質便不會沾染上任何其他的味道,始終保持着自己獨有的淡雅清香。”
凌歌眉目流轉,不覺笑道:“聽你這樣說,這雲木頗像是一位謙謙君子,倒有幾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味道。”
白澤笑道:“娘子這比喻倒是做的極好,這雲木的確像是樹木中的佼佼者,不過娘子的比喻前面還少了兩個字。”
凌歌好奇地追問道:“哪兩個字?”
白澤的眸光變得悠長深邃,他感嘆了一聲道:“應該是謙謙孤傲公子,這雲木就像是滿腹經綸,武藝高強的才子,雖是有着舉世震驚的治世才華,卻不屑於與尋常人爲伍,也不屑於進入朝堂之上,偏偏喜歡獨孤求敗。”
說到這裡,白澤反倒是頓了一頓,凌歌靜靜地聽着,這幾句話傳到耳朵裡,雖是在形容這雲木,卻似是在心間浮出了一個人的模糊影子,終覺得白澤嘴裡說的這個人,自己不但是見過,彷彿還很熟悉。
凌歌眸子裡閃過一絲疑惑,只不過一時之間,她竟然想不起來這人到底是誰,不過腦海中的影子卻似乎是越發清晰可見。
白澤瞧見凌歌似懂非懂的模樣,不覺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他就是說到做到的人,偏是憑藉着自己的一己之力,站在了大荒之境的最頂層,看遍了這世間的世態炎涼之後,反倒是將一切放下,遺世而獨立的冷眼看待世間的紛紛擾擾。”
凌歌腦海中漂浮的景象越發清晰起來,一襲白衣勝雪的翩翩公子的背對着自己站立,慢慢的慢慢的轉過身來,凌歌心內一緊,終是看清楚了腦海中浮出的人究竟是誰。
凌歌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清明的眸光,脣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你誇讚雲木的這些話,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