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琥珀色的眸子一冷,她還是低估了夜童的心性,縱使是知道夜童是一個嗜血成性的人,但是也沒有想到在一副純良的少年模樣下,竟是一顆如此涼薄到不將別人的性命放在眼裡的狠心。
這樣的人又怎麼能成爲她的守護七宿之一?
凌歌握住夜童的手指顫抖了一下,她不自覺的又加重了幾分力道,恨不得將五指嵌入夜童纖細的胳膊。碧眼銀狐被夜童強勁的手勁抓着,雖是停止了法術的侵襲,卻依然喘不過氣來,不能再次糾纏下去,要不然碧眼銀狐真的會被夜童活生生的掐死。
她擡眸看向夜童,眸子裡是不容置疑的決絕,冷言冷語的說道:“你手裡握着的不只是一隻小狗,是一條活生生的命,而且這小白狗又是如何招惹你了?”
琥珀色的眸子悄然觀察着夜童的表情,但見他並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是脣角帶着點點戲謔的笑意盯着自己看。
凌歌雖是隻見過夜童幾次,卻也是對他有幾分瞭解,如夜童一般沒有良心之人,想來最喜歡看到手的獵物驚慌不已,獵物越害怕越會得到快感。
所以斷然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慌亂,凌歌頓了一頓,學着夜童的話,越發冷靜的反問道:“不就是一隻小狗嗎?你這麼下狠手又是做什麼?”
夜童泛着血紅的瞳孔映出了一絲冷笑,這抹冷笑一直從眸子裡蔓延到脣角,他笑的令人毛骨悚然,加之一雙如血般雙眸,更是平添了幾分可怕。
“沒想到凌歌姐姐還是一個如此良善之人,對一隻小狗也是如此有愛心。可惜我不如姐姐,在我的眼裡,只有兩種存在,並無第三種選擇。”
眼前的夜童不過也就是孩童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猶如是地獄裡來的魔童一般,讓人心生悍然。凌歌在心中提醒自己,夜童真的如慕白師父一般,只不過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得了一張長不大的少年臉孔罷了。
凌歌的眸子一滯,聲音更是冰冷了幾分問道:“哪兩種?”
夜童玩味的笑道:“一種是我喜歡之物,一種是我不喜歡之物。我喜歡之物自然可以留在這個世上,我不喜歡之物,自然要讓其徹底的消失,省得存在於這個世上礙眼。”
果真是這世上最霸道無雙的理論,你喜歡便留着,你不喜歡便讓其消失,這到底是怎麼形成的一種極致的變態心思。
凌歌聽到此處,眸子裡流露出幾分同情的眸光,她不覺冷笑一聲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這隻小白狗?哪怕它沒有招惹你一絲一毫,你也要將它置於死地?”
夜童突然天真的眨了眨眼,略有幾分調皮的說道:“凌歌姐姐真是極其聰明,我不喜歡這隻白狗,第一眼就不喜歡,所以它完全沒有存在這世上的必要,必須死。”
凌歌看到夜童這副表情,心中竟然一陣犯嘔,若是夜童只是一個尋常的孩童,做出這副表情也就罷了,可是一個嗜血成性的惡魔做出這番表情,又如何讓人能抱着一顆尋常心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