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秋天祿竟然意圖斷絕父女關係以圖挽回秋府的顏面,此時不光秋弱菱心涼如冰,連劉氏也對秋天祿徹底失望。
過去秋天祿如何對待秋弱菱都沒有關係,如今這般關頭第一想的竟然不是怎樣解決而是第一時間要與秋弱菱斷絕關係以撇清關係。
心中陷入絕望,秋弱菱反而變得平靜,脣角勾起幾分諷刺。
“就爲了這樣一點小事,爹就要把女兒逐出家門?”
“小事!你竟然敢給我說這是小事!你知不知道今天本官在同僚面前丟了多少人!”
越想越氣的秋天祿氣的面色通紅。
秋弱菱吸了口氣,眼神中多了幾分決絕。
“既然如此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爹,女兒只懇求爹再給女兒放手一搏的聚會,若是不成,女兒立即削髮爲尼,今生今世,與秋府再無關聯。”
“不要!”見秋弱菱將事情說的這般決絕,劉氏自然第一時間就要阻止。
秋天祿看到秋弱菱的模樣多了幾分驚訝,也對秋弱菱所謂的放手一搏有了興趣。
“你倒是說說看怎麼個放手一搏法?”
秋弱菱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易容,用手帕擦了擦狼狽的臉。
“女兒只想麻煩爹爹,明日早朝,啓奏萬歲,女兒一心鍾情相爺,以致思勞成疾。只求能夠伴隨相爺左右,若是無緣,今生青燈古佛相伴。”
這是沒有退路的放手一搏,成功固然是好。但是一旦失敗,秋弱菱便在沒有翻身的機會。
秋天祿嚴重閃過一抹複雜。
這不失爲一個好辦法,但是一旦失敗秋府的笑話可就大了。不過若是成功秋弱菱成了相府夫人,那麼對秋府的好處絕對是極好的。
而且秋弱菱出身嫡女,以後再相府說話的分量也絕對高過當初的秋弱水。
而且大夏男子皆好面子,若是直言秋弱菱因往王宗祖思勞成疾,若是絕情不給予理會難免會落得薄情寡義的下場。
就是說,成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而且就算是落得了逼婚的名聲,讓往王宗祖對秋府有了一件,惱了秋弱菱,那麼秋弱菱也已經出嫁,若是在婆家不得寵,對秋府也不會有什麼壞處。
更不會因爲在府裡的一些流言而給秋府帶來不利。
秋天祿想清楚了,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秋弱菱自幼聰慧,若是到了相府得了寵以後或許會有用的到的時候,如今也不能做的太絕。
“這般做恐怕對菱兒的名聲不好,爹也不想讓菱兒太過委屈。”
聽到這話秋弱菱心中不禁冷笑,不想太過委屈?剛剛毫不猶豫的要將她趕出家門的時候怎麼不見說這句話?
之前一直自稱本官,如今見有了利益便自稱爹。
對於這個爹,秋弱菱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果然,自己的命運還是要自己去爭取。
“那就辛苦爹了,女兒不怕委屈,女兒也想多爲秋府出一份力,畢竟女兒生在秋府,長在秋府,自然不會給秋府抹黑。”
“你這樣想爹爹就放心了。”
秋天祿十分滿意的點點頭,這樣聰明而又懂事的女兒,只要不給秋府帶來損失,也是極好的。
“那麼爹爹找點休息吧。”實在是不想再看這張滿是利益算計的嘴臉。
“那麼爹爹休息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秋天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每日早朝,只要沒有特殊的事情,每天都會有。
王宗祖穿好朝服,將要走出大門便看到王雅婷走過來。
“婷兒,有什麼事情嗎?”
王
雅婷從魏嬤嬤手中接過一個小包裹。
“今早爹爹用的不多,這些點心記得路上餓了吃。”
王宗祖心下感動,接過包裹讓一旁的小廝放進馬車中。
“還有事情嗎?”
“爹爹還記得昨日所說的吧。”王雅婷低聲道。
王宗祖自然記得,點頭。
“記得。”
“婷兒昨夜想過,若是想要達到最好的效果,流言未必管用,所以……”
王雅婷沒有說出來,王宗祖疑惑看着王雅婷,幡然醒悟。
“你的意思是……他們有可能利用今日早朝?”此時豈能在朝堂之上說?豈不是玷污了朝堂?
不過反過來想,朝堂之上大臣雲集,若是在朝堂之上傳出去,若是王宗祖拒絕恐怕就真的坐實了薄情寡義的罵名。
甚至王宗祖聰慧的王雅婷點了點頭,問王宗祖。
“爹爹可曾想好如何應對?”
事實上昨天已經想好的應對方法,今日不過是提醒王宗祖以防措手不及。
“爹爹心中妻子只有你孃親一人,當初取秋氏也是爲了你與勉兒有個孃親,如今出了這些事情,着正妻的位置,絕對不會再有人。”
若是真的有人逼急了,即便是揹負上罵名也據對不會讓他們如願,更何況如今已經有了對策。
王雅婷心中一暖。
“女兒懂得爹爹的心意,不過爹爹也要注意,身爲丞相,很多事情都要注意,終究還是看不了爹爹有半分不好。”
見王雅婷如此孝順王宗祖心中也極爲安慰。
“放心吧,我去上朝了。”
“爹爹路上小心些。”
王雅婷看着馬車逐漸變小的背影,嘆了口氣。
“白兔,我們回屋學習吧。”
所謂的學習便是練習功夫。
白兔如今已經十五歲,但是歲月並沒有把她專屬的那份看似的天真無害收走。依舊是那副可愛、弱小的模樣,真的如同一隻小兔子一般。
讓然,若是不知道白兔的武功和手段,王雅婷也會下意思的相信她看到的表面。
她曾親眼看到白兔帶着那份單純無害帶着幾分溫暖的笑容緩緩的割開一個圖謀不軌的流氓的喉嚨。
從此以後王雅婷便再也不敢小瞧白兔一點。如軒轅浩所說,星隕閣金牌的人,沒有吃閒飯的。
白兔點了點小腦袋,可愛至極,明明高出王雅婷幾分,此時看起來卻比王雅婷還小。
“是,郡主。”
朝堂之上,人數上百卻鴉雀無聲。
小東子揮了揮手中的拂塵,尖銳的嗓子嘹亮的響起,該報的都報了,如今這早朝也就接近尾聲了。
“有本啓奏,無本退朝?”
秋天祿左右看了看,手心已經滿是汗水。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這是朝堂之上,除了半點差錯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擡頭看了看背影堅挺,一身正氣的王宗祖,暗自跺了跺腳。
成敗在此一舉了,若是成功了,有這樣一個女婿,總的好處多餘壞處。
“臣秋天祿有事啓奏。”
不是有本,而是啓奏,之前沒有跟羣臣一起,顯然事情不同尋常。
軒轅越熙眉毛皺了皺眉,終究沒有說什麼。
“奏!”
簡單一個字,卻無形之中多了幾分專屬帝王的威壓。
秋天祿醞釀了一下情緒,臉上多了幾分悲痛與無奈。
秋天祿上前幾步跪在地。
“微臣祈求皇上爲小女賜婚!”
軒轅越熙眉毛一挑,一般求賜婚都是雙方談
妥由男方請旨,如今女方怎麼先出面了。
知道其中必然有異的軒轅越熙輕聲而笑。
與此同時,賜婚一般都是皇室子女或者對大夏有重大貢獻的人才有此資格,否則除非是特殊日子,否則皇帝不會輕易賜婚。
若非對方是皇室子弟,或對大夏有重大貢獻,秋天祿絕對不會自取其辱。
“那麼雙方可是談妥了?”
既然是女方貿然提出,軒轅越熙幾乎就可以斷定定然沒有談妥。之前對秋府的流言軒轅越熙自然知曉,所以眨眼間就想明白了大半。
秋天祿怕是要先斬後奏,先尋得軒轅越熙的聖旨,然後再將自己名聲已經不好的五女兒嫁給那個倒黴蛋。
聽到軒轅越熙的話秋天祿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回稟皇上,並未談妥,甚至沒有洽談。”
一句話說出來軒轅越熙就樂了,不光軒轅越熙,下面的羣臣也開始小聲議論,這個秋天祿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秋天祿此時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得咬了咬牙,磕了一頭方纔說道。
“微臣嫡出五女,多年因心繫一名男子一再推脫自己的婚事,如今已思勞成疾,看過大夫,此乃心病,只有成全小女心中的心願方能救治。懇請皇上仁慈念在微臣慈父之心,賜婚與小女。”
秋天祿的聲音帶着幾分顫音,彷彿真的是難以忍受女兒受到相思之苦折磨的無奈慈父。
站在羣臣之首的王宗祖脣角劃過一抹冷笑。
慈父?曾經王宗祖與秋府聯姻在秋府待過幾日,秋天祿對秋弱菱什麼樣他再清楚不過,真的會心疼這個女兒,恐怕鬼都不信。
就在這時,原本在側前方不起眼的角落中忽然走出個人影。
“皇上,臣侄有一事不明懇請皇上准許詢問於秋大人。”
說話之人十七歲,桃花眼偶爾劃過幾分邪魅,不是軒轅浩是誰?
如今軒轅浩是世子,再過一年滿十八歲便可繼承王位,如今自然有資格上朝。
不過相對寬鬆,軒轅浩即便不上朝也不煩什麼說道,畢竟還是世子。
“哦?浩兒有什麼話儘管問吧。”
道了聲謝恩,軒轅浩轉頭看向秋天祿,眼中劃過幾分諷刺與不屑,下巴擡了擡,將一個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演繹的淋漓盡致。
“秋大人說秋五姑娘思勞成疾,以害相思之病可是如此?”
不知軒轅浩所謂何事,但是對於這個明明號稱京城第一紈絝卻深的皇帝喜愛的安王世子,還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卻是如此。”
聽到秋天祿承認,軒轅浩笑容中多了幾分張揚與得意。
“那麼敢問其症狀是否抑鬱寡歡,食慾不振?”
一聽這樣的症狀確實是相思常見的,秋天祿並不猶豫點頭稱是。
軒轅浩點了點頭,繼續道。
“既然這樣應該甚是喜歡酸辣之物?見不得油星。”
見問的如此細緻秋天祿有些猶豫,但是在朝堂之上若是不答終究是落了皇家的顏面,不在多想,立即點頭答是。
軒轅浩脣角的笑意更濃,秋天祿心中忽然多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那麼一定時長嘔吐,晨起之時尤爲厲害。”
此話一出,秋天祿幡然醒悟,不知不覺間竟然跳入了軒轅浩的陷阱。如此,就等於在衆人面前公開承認自己的女兒懷孕了。
而且還會被認爲是隱瞞自己女兒身孕生生說成相思之苦想要推給那個心中想好的女婿。
秋天祿面色羞紅,暗自咬牙,平日他從未的罪過軒轅浩,今日爲何這般針對於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