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姐姐,映星姐姐讓人傳話,讓您請蕭將軍前去太醫署,”
一個小丫頭打斷了初晴的沉思,她看着初晴的神情,有些怕怕的,但是害怕中又帶着一種崇拜,她也是聽說了初晴的本事的,那可是本朝的第一個女將軍啊!
“嗯,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初晴輕笑了一下,是啊,現在的纔是她的生活,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蕭遲從中毒之後就沒有離開皇宮了,睡覺就是在洛寒居住的地方蹭住着,往來宮廷之間,倒也方便。
他才從御書房裡出來,就看到守在殿外的初晴,兩人對視了一下,就走到了一起,往來也還有好些的大臣,那看着初晴的目光,幾乎是帶着滿滿的審視和八卦的!
當然有慕容老將軍在前,他們也沒有再傻乎乎地湊上前去,找虐,不過,他們看初晴和蕭遲之間,怎麼看都是奸、情滿滿的,蕭遲少年有爲,可有不少人家想把自己的女兒送上門去。
可是蕭遲家中沒有長輩,議親也只能找他本人,這不很多人都摩拳擦掌得正要上去,這就看被初晴截了胡,堵心可不是一家兩家啊!
可即便再堵也沒有辦法,初晴是花如陌跟前的紅兒,後宮如今也只有花如陌一個主兒,現在居然寵到了讓她的婢女當將軍的地步,也是千古奇聞了,這個關頭,他們也沒傻到冒上去,只能看着,等着,總有機會的。
蕭遲卻不知道自己成了他們眼中的香餑餑了,還只當他們不信任初晴,看不起初晴,不過一切都等事實說話,這次歸來,無論如何他都要去找花如陌提親,提早把人給定下來才行。
“洛寒和映星應該把解藥研製出來了,我們去太醫署,”
蕭遲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晚膳吃了嗎?”
“吃過了,”初晴轉過頭,看待蕭遲果然略微彆扭地避開她的目光,心中有些好笑,他之前倒是敢強吻她了,現在他自己倒害羞起來了。
兩個人靜靜地走着,如此沉默,倒是讓蕭遲越發忐忑起來,他倒是不後悔自己的行爲,只是怕初晴誤會,覺得自己唐突了她。
“你……你生氣了嗎?”
“什麼?”初晴愣了一下明顯沒有反應過來,蕭遲問她的是什麼,她覺得這樣的蕭遲很是好玩,也順着他意思往下說,“你都敢做,還怕我生氣?”
這類似質問的話語,輕之又輕,可是還真讓蕭遲嚇了一跳,他也顧不得往來的目光了,一下子抓住初晴的手,無比堅定地道,“我會負責的,等我們出征回來,我娶你爲妻……”
初晴本來只是想逗逗蕭遲的,可是他抓着她的手很緊很暖,他的眼神也極爲堅定,清冷的月華鋪泄而下,她能清楚地看到蕭遲的神色,認真堅定,卻帶着點忐忑,是怕她不答應嗎?
“是我要對你負責,不是你對我負責知道嗎,等你打過了,才能娶我,否則就是我娶你,知道了嗎?”
誰娶誰還不一定呢,可不能不堅定立場,到時候,蕭遲就只能聽她的話,這點可不容置疑的。
蕭遲的臉紅了,他不在乎誰對誰負責,他只要初晴是和在他一起就好的,然後他順口而出,“那你什麼時候娶我……”
這話說的,可恥度太高,可他還是執着地看着初晴,那恨嫁的模樣,初晴被逗笑了。
“看你的表現,就按你說的,這次出征回來,我滿意地話,我就去向陛下提親!”初晴笑了起來,圓圓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那臉上的歡喜一點都不容錯漏。
初晴是真的歡喜,初晴也是喜歡他的,或許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深,可是他相信,只要他能一直在她身邊,他就能一點一點地佔據她心中的地位,或許永遠都沒有辦法超越花如陌,但是他不和花如陌比,他就要成爲初晴最重要的……男人!
“好啊!”蕭遲消化了初晴的話之後,就這麼把自己給賣了,心甘情願,無比之心悅。
兩個人甜甜蜜蜜到了太醫署,對上了在藥房裡不斷忙活的映星和洛寒,洛寒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可是精神卻還好,看到蕭遲和初晴進來,也就點了點頭,然後就繼續忙活。
映星也是如此,蕭遲搞定了自己未來的着落,看着洛寒和映星倒是瞧出了點門道來了,想當初那洛寒還向他請教怎麼讓他對一個女子負責呢。
他是不知道洛寒口中曾經要負責的那人誰,不過他看啊,這個映星和洛寒絕對是合拍的,都對醫術很有研究,有共同話題,就是映星看着小了許多,而洛寒那不修邊幅的樣子,很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啊!
“坐下吧,把上衣脫了,”洛寒指了指蕭遲前方的凳子,然後又低頭往滾動的藥湯裡放藥材。
蕭遲頓了頓,很聽話地就把自己的上衣脫了,雖然還有一個映星,但映星是醫者,那就不需要怎麼避諱了,初晴又是自己媳婦,自己都是她的,也不需要避諱,剩下洛寒完全不用考慮了。
“你用了內心?”洛寒看了看蕭遲的胸口,臉就黑下來了,“胸口發疼,四肢發麻了吧,你是不要命了?”說完這句話,洛寒和映星倒還好,初晴的臉就沉下來,看着蕭遲的目光黑沉黑沉地。
“還……還好……”其實洛寒說的沒錯,那時候一心急就用了內力了,之後就覺得胸口開始疼,剛纔從御書房出來,四肢也微微發麻,可是看到初晴之後,他就完全忽略了身體的異狀了。
不過看初晴的臉色,他也只能乖乖地閉上嘴巴,等着洛寒和映星的醫治了。
“初晴姑娘帶回還要你幫忙,”洛寒又加了一句,他和映星都沒有內力,這也是爲什麼不直接去叫蕭遲,而是把初晴也一起叫過來的原因之一。
“好,”初晴點了點頭,拉了條凳子坐到了蕭遲的面前,眼睛直勾勾就看着蕭遲身上的那條黑線,蕭遲被看得身體僵硬,卻也不敢有任何的不恰當的舉動和言語。
初晴忍不住伸出手,指尖漸漸地靠近那條黑線,初晴的臉色實在難看,蕭遲都不敢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來,他只舉得自己在初晴手指陰影下的那些皮膚隱隱發麻,可是他不覺得難受,他覺得體內燒了一把火,要不是場景不對,他真的忍不住想對初晴做點什麼,就是抱抱也是好的。
蕭遲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好像自己喜歡上初晴之後,很多習慣都顛覆了,他像是得了肌膚飢渴症一般,總是很渴望初晴的碰觸,就算是牽牽手都能讓他高興上好久。
“疼嗎?”初晴輕輕地問,手輕輕地碰在蕭遲古銅色的皮膚上。
“不疼……”蕭遲立馬搖搖頭,他現在的心跳得特別快,根本感覺不到什麼疼。
“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蕭遲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很多,可只有胸口的這個看起來最致命和兇險。
蕭遲笑了笑,就跟初晴說起了他身上傷疤的故事來,很多很雜,可是卻被蕭遲說的很有意思,一點都感覺不到危險,可是初晴是誰,那身上的暗殺技巧,那是實打實地實踐出來的,蕭遲那些都逗笑話背後都是實打實地危機和殺機。
洛寒和映星卻沒有受到映星,映星手上一直在搗藥,漸漸一種帶着點苦澀味的芳香蔓延了出來,明明感覺是苦的,卻苦得沁人心脾。
“轉過來……”洛寒的手按在蕭遲的肩膀上,將他整個人都轉了過來,然後手上握着銀針,就在他的身上施爲了起來。
“初晴姑娘點住他全身的穴位,用內力點……”
初晴一點,洛寒落下一針,等他們兩個配合完,蕭遲基本就剩下眼睛還能動,而且身上都要被紮成針窟窿了。
洛寒擡起蕭遲的手,然後一刀就隔在了手腕上,開始今天晚上的第一次排毒,映星拿着碗接這些毒血,落後卻轉到了屏風後面,往哪個大缸子倒藥,然後又對着在外面候着的宮人打了聲招呼,一直備着的熱水也源源不斷地送了進來。
“初晴姑娘開始輸送內力,按照我的吩咐來……”
洛寒和初晴繼續逼毒,映星拿着碗,繼續接血,血味越來越濃,蕭遲的臉色忽青忽黑忽白的,像是調色盤一般,不斷地變幻着,他的頭頂上也開始冒煙。
映星接着的血也越發地黑了,這麼可怕的毒,本該是誤解的,可因爲拿到了媚孃的血液以及她的血肉,才從中找到了真正的藥引子。
“開始拔針,拔出來之後,就請初晴姑娘將他放到浴桶裡,一直泡到明天,”他的身體晃了晃,顯然他身體以及接近了他所能接受的最大的負荷了。
初晴收起碗,配合着他一起收針,最後將之前搗好的藥,抹在了他的手腕上,包紮起來。
做完這些,蕭遲和洛寒一同暈了,洛寒是累到暈倒,而蕭遲則是因爲治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