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管家就算有一千個腦袋,只怕也不夠砍的。
心一橫,眼睛一閉,膀子就掄圓了打下去了。
這一瞬間,一行濁淚順勢就流了下來,看上去也頗有幾分悽婉。
婁氏瞧着差不多了,便拉了拉凰歌的衣袖,對着大太太的車駕努了努嘴,示意凰歌見好就收。
凰歌點頭,擡腳就往婁氏的車上去了。
婁氏這才招呼幾位姨娘上車,看了看尚且還在掌嘴的金管家,無奈的嘆了口氣。
婁氏猜到了凰歌遲早是要立威的,卻不想她竟然選擇了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還是在闔家上下有頭有臉的人都在的時候。
不難想象,如今的大太太,只怕是氣的渾身發抖了。
在凰歌等人都上車之後,大太太身邊的連翹走到金管家身邊,將金管家扶了起來,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兩句什麼,然後就看見金管家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着連翹,最後含淚點了點頭。
車隊緩緩啓動,每輛馬車裡頭的人都神色各異,心裡想着凰歌方纔的舉動,掂量着自己以後該用何種態度對待這位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兇起來卻能直接要了人命的歌小姐。
不管怎麼樣,大家都知道,這金管家的臉面是丟盡了,這管家的位置,也算是到了頭了。
不少聚集在凰家門口的下人們看着金管家蹣跚的走了進去,不知道爲什麼都浮現出了一抹悲涼。
婁氏上車的時候,凰歌已經在靠右邊的位置坐着閉目養神了,聽見婁氏上車的聲音,帶着一抹疲倦的睜開眼睛,歉意道:“佔了嫂子休息的地方了。”
婁氏嗔怪的握了凰歌的手,道:“你我之間,何必說這些見外的話呢。不過你今兒個……”
婁氏瞥了凰歌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道:“如今戰王殿下到底不在京城,只怕從今往後,這處境就越發的艱難了。”
凰歌笑着搖頭道:“莫非嫂子覺得我眼下的處境就不艱難嗎?居然敢讓我去乘坐下人的馬車。索性鬧一鬧,也好叫她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讓她以後說話做事都存幾分謹慎。”
婁氏蹙眉,斟酌半晌,緩緩道:“她,不像是那樣的人。以後,只怕是會變本加厲了。”
凰歌笑道:“不提這茬,咱們說說別的吧。不知道嫂子對連翹和還算熟悉?”
婁氏一愣,隨即道:“連翹是她從上官家帶過來的連嬤嬤的孫女。連嬤嬤身子不適,不適合在她身邊伺候,才換了這位連翹姑娘過來。看着到是個伶俐人,也頗得她的器重。怎麼?怎麼注意起一個丫鬟來了?”
凰歌關切道:“嫂子可還記得連翹是什麼時候來的府上?”
婁氏想了想,半晌才道:“在你回來之後,具體時日我不大記得清楚了。反正是在你賜婚之後纔來的府上。在你回來之前,連嬤嬤就稱病在家裡養着。直到你賜婚的聖旨下來之後,連翹才入府。你是在懷疑連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