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骯髒的雜種,真以爲可以對我呼來喝去?”
血袍巫師神色猙獰,目光狠厲,言語中滿是怨毒。
“我們與高加索一族合作,不過是爲了光明正大殺戮生魂、蒐集屍體,而不是爲了給你們當奴僕。”
“恰恰相反,你們不過是一羣被驅趕出去覓食,爲我們踐踏一切規則的獸羣。”
“可笑,還真以爲你們能建邦立國,堂堂正正做人?”
“你們永生永世都洗不掉文明毀滅者的屠夫惡名,遲早會在文明世界人類的聯合下灰飛煙滅。”
“愚蠢!”
血袍巫師冷笑着舉起骷髏法杖,彷彿行刑的劊子手。
白狼部落首領目眥欲裂,可是高加索犬力量奇大,尤其是變成亡靈生物後,完全不知痛苦,筋肉力量發揮到極限。
血袍巫師又給加了幾個狀態,一身力氣十去七八,坐騎兩隻爪子壓在他肩胛骨處,竟然壓得他無法動彈。
“放心,我會輕點的。畢竟,你等會兒就是我的傀儡了,我還需要你這張臉控制白狼部落呢。”
骷髏法杖高舉高落,然而這時候,一個灰色斗篷遮掩的身影從旁邊死亡迷霧中飛掠過來。
火光迸射,一柄刃口深藍的死亡鐮刀憑空出現。
“異端!斬首!”
艾芙話音未落,死亡鐮刀便已經切開了巫師頸部的護喉,炙熱的火焰更是點燃了他的衣服和頭髮。
可是下一瞬,巫師身形橫移,同時手腕一轉,骷髏法杖重重磕在鐮刀上。
艾芙還要追擊,一個通體漆黑的重劍武士現了出來,幽綠的眸子死死瞪着艾芙,二話不說就是一個持劍衝鋒。
艾芙踩着小碎步避開重劍武士的衝鋒路線,手腕一轉,死亡鐮刀便切掉了白犬破碎的腦袋。
白狼部落首領翻滾起身,手中戰刀一個上撩,狠狠斬在重劍武士襠部。
鋼製的護襠迸射出一溜火星,發出尖銳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刀劍對碰,雙方同時向後退去。
重劍武士咆哮怒吼,仇恨瞬間轉移到白狼首領身上。
可是這時候,一聲“斬首”從背後傳來。
火光一閃,重劍武士衝鋒的動作戛然而止。
失去靈魂和力量的無頭戰士拄着劍跪倒在地。
艾芙看了白狼部落首領一眼,目光在其脖頸上逡巡,彷彿在思索什麼角度下刀比較好。
“你與亡靈巫師戰鬥,不算異端;你信仰白狼,而白狼救了我的命,也不算異教徒。你不是我的敵人。”
說着,艾芙擡手打出一團火焰,無頭戰士的屍體瞬間化作火炬、轉眼間燒成灰燼。
不等火光散去,艾芙便拉起兜帽,遮住頭上小巧可愛的貓耳朵,然後一縱身隱入死亡迷霧中。
白狼部落首領則撓着頭思考那一番沒頭沒腦的話,直到大腿上傳來劇痛,他纔想起自己的傷勢。
脫掉褲子,用手抓了一把狗腦子抹在大腿的傷口上——這是高加索人的祖傳秘方,可以預防狂犬病。
這時候,艾芙去而復返。
“如果你哪天成了異性戀,我必定把你燒成灰!”
看到白狼部落首領只穿着遮羞短褲的樣子,再看他手上和大腿上白膩膩的東西,艾芙驚訝了幾秒鐘。
“這麼快?看樣子你這輩子只能喜歡男人了。恩,我不會燒死同性戀的。”
白狼部落首領更加納悶了。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什麼回事?那娘們又是怎麼回事?”
……
裂縫中不但涌現出滾滾如潮的亡靈生物,還有灰黑色的死亡霧氣。
高加索人雖然上萬,可是被濃霧分割,全都各自爲戰。
失去了首領的發號施令,高加索人全都變成沒頭蒼蠅,不知道自己該和誰一起,又該和誰戰鬥。
甲:誰威脅大我打誰!天上飛的就算了。
乙:隊友打誰我打誰!臥槽,怎麼就剩我自己了。
丙:誰打首領我打誰!咦,首領你怎麼光着屁股?還有,你的狗怎麼了?哦不不,我什麼也沒看見。
丁:誰把首領的狗打死了?出來跟我單挑!
戊:狗首領死了?哦不,首領的狗死了?
死亡迷霧中,血袍巫師後怕的拍滅脖子上的火焰,如果不是這件骸骨護喉阻擋了零點幾秒鐘,自己估計已經被斬首了。
身爲魔法師職業,最怕的並不是硬打硬衝的武者,而是藏匿在遠處的弓箭手和隱蔽在陰影中的刺客。
沒有人可以時時刻刻繃緊精神,任何一瞬間的鬆懈都會引來致命的襲殺。
歷史上隕落在刺客手中和弓手箭下的天才魔法師不計其數,血袍巫師也不想成爲其中一員。
所以,他揮動骷髏法杖,召喚出幾個身穿破爛法袍的亡靈,隨即脫掉身上猩紅的法袍,換上一件襤褸的衣衫。
第二道裂縫始終沒有閉合,因爲戰場上有着太多的新鮮血肉和靈魂,裂縫後無數亡靈生物爭先恐後的想出來。
即便亡靈巫師想要閉合裂縫都得廢一番手腳。
亡靈生物開始攻擊高加索狗騎兵,這不僅僅是亡靈巫師的意志,更是它們自身的本能。
畢竟野蠻人要麼在天上,要麼在鋼鐵城堡中,亡靈生物能摸到的只有高加索狗騎兵。
高加索狗騎兵也不是好相與的,反手就是幹。
二狼神捉着骨龍也是一番幹,兩個龐然大物打得地動山搖,不知波及了多少亡靈生物和高加索狗騎兵。
鋼鐵堡壘中的野蠻人興奮的嗷嗷叫,卻只能堅守在城牆上,用獵龍弩點殺越界的亡靈生物和高加索狗騎兵。
飛龍則針對性撲殺飛行的亡靈生物,尤其是那幾個石像鬼。
艾芙則幽靈一樣穿梭在戰場上,憑藉貓女郎頭盔對視聽的增幅,尋找亡靈巫師的身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幹,反而泰米爾成了最清閒的人。
或者說,最無聊的人。
他也想下去戰鬥,但是親衛們組成人牆,打死也不肯讓路。
成爲國王后,泰米爾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殺得渾身浴血,殺得酣暢淋漓。
“臥槽!”
泰米爾在控制檯上恨恨的砸了一拳,於是,巴掌印旁邊又多了一個拳頭印。
“咦,剛纔好像碰到了一個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