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川吃過習通的鐵拳制裁,看到習通衝過來,心中本能反應就是躲閃,沒有半點迎戰的勇氣。
然而,習通根本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熱血沸騰!
狂野之足!
蠻牛衝撞!
習通瞬間跨越七八米距離,在全場震驚的眼神中出現在趙大川身前。
在與樊紅旭擦肩而過的時候,習通故意用肩膀蹭了他一下,進入戰鬥狀態,激活歷戰之軀,身體瞬間繃緊,每一根肌肉的蠕動收縮都清晰的體現在心頭。
蚊子腿的全屬性提升翻了一倍,外加所有攻擊提升1%。
鷹眼術!
殺意彷彿狙擊槍的十字星,緊緊套在趙大川身上。
紅龍之力,全面開火!
野蠻鐵拳,出擊!!!
看到習通撲向自己,趙大川懶驢打滾在地上翻了幾圈,剛剛起身,就感覺襲風掠體,而且瞬間從身前掠到背後,透心涼。
習通突進帶起的風聲是如此猛烈、如此強橫,拳頭還沒打在身上,出拳帶動的拳風就已經令趙大川麪皮盪漾,呼吸受阻。
轟!
所有人都聽到了!
聽到了砸牆上時如雷貫耳的轟鳴!
聽到了骨骼噼噼啪啪碎裂的脆音!
聽到了五臟六腑片片破碎的悶響!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無法想象人類的血肉之軀可以爆發出這種剛猛無儔的力量。
趙大川深深地嵌在牆上,彷彿一幅潑墨而成的畫卷,但是這幅畫卷沒有一絲半點的美感,有的,只是毛骨悚然。
一些視力好的人分明看到,趙大川在撞在牆上之前就已經不成人形,那一拳彷彿將他打得皮肉和骨骼分離開來,整個人就像裝骨頭的破麻袋,撞在牆上後直接變成爛西瓜。
即便如此,習通依舊不肯放過他,手掌一翻,三柄飛刀錚然彈射,直取趙大川眉心、膻中、丹田。
飛刀全力而發,不僅破骨入髓,還洞穿牆壁,三截刀鋒刺入到莊園主建築內部。
其實,習通還想給飛刀抹點綠龍的毒素,以其遠超眼鏡蛇百倍的悍猛,連化屍水都不用了。
然而,習通忍住了。
毒這種東西影響太壞了,會被羣起圍攻,爲世人所不容。
百獸可以屈膝於憑藉蠻力和爪牙登上王位的大蟲,卻永遠不會俯首於依仗毒液詭譎橫行的長蟲。
習通一步步向前走去,看着前方爆炸狀向四面八方蔓延開來的血色蛛網,聽着滴滴答答的血珠濺落。
“系統,查探一下趙大川的狀態。”
“報告主人!目標趙大川——生命力急速流失,精神急速消散,生命垂危。”
“再查探!”
“報告主人!目標趙大川——生機全無、精神消散,已確認死亡。”
“再查探!”
“……”
“他不會再重生,穿越到更早的時間線吧?”
“主人,現在是9102年,天道規則無比強大,動物不許成精,人類不許變鬼。”
習通終於舒了口氣,“感謝官府!感謝光電宗巨!”
看着緊緊嵌在牆上的雞零狗碎,習通心中暗道:你我本無仇怨,奈何一山不容二虎!
未來世界面臨的危機太大太大,即便捏合全人類的力量也不足以對抗,更別說羣雄割據狀態了。所以,爲了不必要的內耗,只能委屈你了。
爲趙大川默哀了三秒鐘,習通緩緩轉過身去。
樊宏旭震驚!
水煙眉恐懼!
嶽楊雨蝶難以置信——他竟然小肚雞腸到這種程度,睚眥之怨也暴起殺人!
葉依若卻柔情似水——他爲了我竟然殺人,哎呀糟糕,他殺人了……
其他人都像是看見了殺人狂魔,不約而同的後退一步、兩步……
幾個被帶過來開眼界、見世面的小朋友直接一屁股蹲在地上,哇的哭了出來,隨即被大人捂住嘴,只能污污污的悶哼。
習通胃中翻滾,心裡卻空前平靜,並且緩慢卻堅定的將生理不適壓下。
他聲音平淡的說道,“私人恩怨,我只殺他一人!”
說完,習通心中暗罵,趙大川這個王八蛋,就算死也要給我拉兩個超級仇恨,留下一堆超級麻煩,可惡啊!
嶽楊雨蝶連忙上前,高聲說道:“江湖規矩,有多大的拳頭端多大的碗,有多少的能耐吃多少飯!既然是江湖上的事,就按江湖規矩辦。如果有死者親屬好友,現在可以站出來挑戰、復仇了。”
這麼說不是爲了給習通拉仇恨,而是將事情定性爲個人私仇,而且習通是按照江湖規矩解決的,沒有任何不妥。如果誰報官,傳出去也只會自取其辱,被同道們鄙夷和唾棄。
這絕對比封口費更好使,療程短、見效快,最重要的是不花錢。
不得不說,嶽楊雨蝶比習通更加老成——這都是給羅銳平事的經驗。
衆人鬆了口氣,連忙表示自己和死者毫無干系,既不會報官也不會找習通麻煩。
嶽楊雨蝶凌厲的目光一個個掃過去,然而落在樊宏旭和水煙眉身上時,她的氣勢陡然一挫。
如果沒有這兩尊大神,以嶽楊雨蝶的實力和地位,再加上習通剛纔表現出的兇悍,今天整出個一言堂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偏偏,這兩個過江強龍來禹州“交流”,既不怕嶽楊雨蝶的實力,也不在乎嶽楊雨蝶在本地的影響。
習通目光盯向樊宏旭,紅龍的威嚴氣息在身上升騰、繚繞,配合牆壁上綻放的血色畫作,還真是凶氣瀰漫,殺意凜然。
樊宏旭卻毫無畏懼,雙眼如電,毫不相讓的與習通對視。
現場氣氛越來越凝滯,越來越沉重,就連一直在污污污的小朋友們也不由自主的收住了哭聲,緊緊抓着大人的褲腿。
雙方就這樣針尖麥芒的對峙,彷彿黑雲壓城,又像山雨欲來。
最終,樊宏旭先眨眼了。
他側過臉,快速眨了幾下眼睛,以消除眼睛的酸澀和疼痛。
沒辦法,對方的目光太犀利了,既如刀又如劍,彷彿能割傷視線!
而且,看着那雙眼睛時,樊宏旭生出一種與兇獸對視的錯覺,更體驗到隨時被兇獸吞下的毛骨悚然。
他笑了笑,雖然笑得十分牽強,但他的麪皮終究還是抽動了。
他向前走去,緩緩伸手,“樊宏旭,你可以叫我小旭,或者旭旭。”
不是他慫,而是他仔細對比了一下雙方的實力,自問,如果想要正面襲殺趙大川,有幾成機率,又要耗費多少秒時間。
差距還是有的,也不算太大,頂多就是十成和七八成以上的差距,三五秒和半分鐘內的區別,勉強也就五五開吧。
可是,自己有這種見到仇人便雷霆一擊毫不拖泥帶水的果斷嗎?
自己有這種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不留絲毫餘地和情面的狠厲嗎?
答案當然是否!
樊家少爺的身份和地位註定他即便與仇人見面也要保持風度,最多就是笑裡藏刀,即便背地裡很想捅死對方,也要在人前表現出情同手足的恩愛。
比不起啊!
這也帶來了第二個問題,爲了一個剛認識幾天的朋友,而且是已經死掉的朋友,去交惡一個與自己實力相若、甚至更強的強者,值得嗎?
結論顯而易見!
樊宏旭纔不會沒腦子地喊打喊殺,然後把自己的臉送到人家腳底下踩。
而且他知道,即便自己選擇對抗,水煙媚也會主動示好。
她是女人,示好的效果絕對比自己強十倍百倍。
自己是男人,拉仇恨的能力是水煙媚百倍千倍。
果然,水煙媚也向前走了幾步,斂衽施禮,“水煙媚,你可以叫我阿水,或者小媚。”
在場衆人,包括嶽楊雨蝶都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什麼時候,樊家少爺不再自稱樊家,水家小姐不再自號水家了?
還小妹,你哪點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