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秦月弒母(二更)
秦葻見慕梓煙緊蹙着眉頭,這心也跟着沉了幾分,接着說道,“大姐,可是要我去盯着四妹妹?”
慕梓煙見秦嵐如此說,擡眸看着她說道,“四妹妹那處許是打了什麼主意,只是如今卻也不知曉她到底去三弟那處找什麼?”
“大姐,此事便交給我吧。”秦葻看着慕梓煙說道。
“不過……”慕梓煙知曉秦葻看來也是察覺出了這裡頭的不對勁,故而纔會自告奮勇的暗中去監視秦月,可是她卻覺得此事還莫要太過於急切。
“大姐可是擔心我?”秦葻看着她問道。
“只是擔心三妹妹會摻和其中。”慕梓煙低聲道,“若是真的發生了何事,與三妹妹不利。”
“大姐,你這是小看我。”秦葻看着她說道,“我與大姐來說當真是這般膽小怕事的?還是那等見識淺薄的?”
慕梓煙見秦葻臉色一沉,她沉吟了片刻,思慮再三還是答應了,“三妹妹,萬事小心。”
“大姐放心。”秦葻看着她說道,“此事我自當會小心。”
“好。”慕梓煙淺笑道,“不過,三妹妹我還是擔心你會有危險。”
“大姐是擔心四妹妹那處會有危險?”秦葻看着慕梓煙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三弟的書房裡頭究竟會藏着什麼,我們都不知道,而四妹妹到底隱瞞了什麼,我們也不知道,許是四妹妹受人指使也不一定。”
“大姐說的極是。”秦葻沉吟了片刻說道,“大姐放心便是,倘若真的發現了什麼,我自是不會擅自行動。”
“那就好。”慕梓煙是擔心秦葻萬一被發現了,會因此陷入危險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秦葻雙眸閃過一抹探究,仔細地看着慕梓煙,似是想到了什麼,接着說道,“大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慕梓煙笑看着她說道,“三妹妹,有句話你可曾聽說過?”
“什麼?”秦葻接着問道。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慕梓煙笑吟吟地說道。
“大姐,我知道了。”秦葻只是覺得眼前秦素早已經不是她從前所認識的,而她越發地覺得這樣的秦素,更讓人不敢直視。
慕梓煙接着說道,“三妹妹是擔心什麼?”
“我只是覺得越發地看不透大姐在想什麼?”秦葻嘆了口氣說道,“我知曉,我娘她……可是我對大姐的心思,這些時日大姐應當是明白的。”
“我知道。”慕梓煙低聲道,“三妹妹放心便是,二嬸是二嬸,你是你。”
“恩。”秦葻這才鬆了口氣,接着說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三妹妹如今反倒是越發地謹慎了。”慕梓煙擡眸看着秦葻,只覺得她也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不少。
“跟在大姐身邊,這些時日着實懂了不少。”秦葻看着她說道,“大姐好好歇息,我先去了。”
“好。”慕梓煙笑着應道,便見秦葻轉身離去。
她緩緩地入了裡間,便見雲飛已經在等她。
“秦家的水太深,我有些擔心。”慕梓煙徑自坐下,低聲說道。
“你不覺得秦老爺刻意將你算計到秦家,用心險惡嗎?”雲飛看着她說道。
“我知道。”慕梓煙還緩緩地坐下,“不過我卻覺得這裡頭隱藏着比我想象的還要深。”
“那你該如何?”雲飛低聲問道。
“如何?”慕梓煙低笑了一聲,“我能如何?既然都摻和進來了,自然是要查清楚了。”
“如今時日可不多了。”雲飛算了一下時日,接着說道,“你身上的毒?”
“我身上的毒?”慕梓煙徑自調息內力,只覺得身上的毒也在漸漸地消散,她眉頭微蹙,滿腹疑惑,突然想起之前秦老爺所言,她的命數,而且秦家內聚集着千年的靈氣,而她卻能夠吸收這處的靈氣,看來這毒怕是不藥而癒了。
既然如此,那麼秦老爺煉製的毒藥,怕是給軒轅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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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了一聲,這次當真是被秦老頭算計了個徹底啊。
雲飛見慕梓煙突然笑了起來,他不解地坐下,恢復神智的雲飛,顯然眉宇間不再有渾濁,而且周身透着一股冷冽地氣息,反倒比起從前的雲飛更深沉了,不過卻也更任性了。
“笑什麼?”雲飛皺着眉頭,冷聲問道。
“我在想秦老爺之前說過的話。”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外頭如何了?”
“如何?”雲飛接着便將密函丟給她,“你自己看。”
“恩。”慕梓煙點頭,接着便拿過密函,接着看罷之後,淡淡地說道,“看來慕容熙是鐵了心要置我於死地了。”
“你知道就好。”雲飛冷聲道,“你多加小心,這秦家裡頭我卻查不出什麼來,尤其是那個秦邧,甚是神秘,根本無法靠近,我覺得他比冷寒峰還高深莫測。”
慕梓煙轉眸看着雲飛說道,“如此說來,我更應該小心了。”
“恩。”雲飛點頭道,“我走了。”
“好。”慕梓煙淡淡地應道,雲飛飛身離去。
她沉默了片刻,接着從裡間出來,如嬤嬤此刻入內,低聲道,“大小姐,四小姐出事兒了。”
“出事?”慕梓煙雙眸微眯,“出何事了?”
“四小姐殺人了。”如嬤嬤看着她說道,“如今那處都鬧起來了。”
“殺人?”慕梓煙雙眸微挑,“她殺了何人?”
“三夫人。”如嬤嬤低聲道。
“什麼?”慕梓煙雙眸微挑,“這是弒母啊。”
“發現的時候三夫人已經斷了氣。”如嬤嬤接着說道,“二夫人趕了過去。”
“走。”慕梓煙卻覺得此事頗爲蹊蹺,剛對秦月起了疑心,秦葻這處還未動手呢,秦月那處便殺了自己的母親,這太奇怪了。
秦葻自然得了消息,此刻剛出了屋子,行至院子內,便看見慕梓煙出來,她連忙迎上前去,“大姐,四妹妹怎麼可能殺死三嬸呢?”
“這裡頭怕是透着古怪。”慕梓煙直言道。
“是啊。”秦葻點頭道,“大姐,現在該如何?”
“先去看看。”慕梓煙轉眸看着秦葻說道,“三妹妹,你可有何想法?”
“我覺得四妹妹不會做出弒母的舉動。”秦葻接着說道,“四妹妹對三嬸甚是尊敬,雖然貪財一些,可是卻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恩。”慕梓煙點頭,“那便去看看。”
“好。”秦葻點頭,便隨着慕梓煙去了三房。
屋內已經站滿了人,柳氏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因着秦二爺還未回府,秦三爺與秦四爺也不在京城,出去辦事去了,如今趕來的便是四夫人,四小姐秦若,還有慕梓煙與秦葻。
柳氏擡眸見慕梓煙,幽幽地嘆了口氣,“大小姐來的正好,此事你看該如何處置吧。”
慕梓煙轉眸看着秦月目光呆滯地倒在地上,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應,臉上還帶着驚恐的神色,手中緊緊地握着匕首,整個人像是被抽離了。
秦若面色冷然地站在一旁,根本不像是被嚇傻了,反而顯得甚是單訂,而四夫人卻傷心地抽泣着,坐在一旁抹着眼淚。
秦葻走上前去,便看見三夫人胸口血紅一片,身上並無其他的傷口,也並無任何掙扎的痕跡,是一刀斃命,而兇器便是秦月手中的匕首。
秦葻轉眸看着慕梓煙,“大姐,這?”
“四妹妹。”慕梓煙半蹲着,看着失神的秦月,低聲喚道。
“恩?”秦月擡眸傻愣地看着她,“大姐……”
“三嬸?”慕梓煙盯着她手中攥緊的匕首,接着說道,“當真是你殺的?”
“我?”秦月這才垂眸看着握緊的匕首,突然手一鬆,那匕首便掉在了地上,她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接着向後退去,後背靠在了長案上,將上面放着的花瓶碰了下來,花瓶掉落,發出清脆的響聲。
慕梓煙看着秦月如此的神色的,沉默了片刻說道,“四妹妹,三嬸已經死了。”
“娘?”秦月驚恐地轉眸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三夫人,當下便又跪着爬了過去,直接撲倒在三夫人的懷裡,“娘,女兒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當真不是故意的。”
“四姐?”秦若看着秦月,驚訝不已,“三嬸當真是你殺的?”
“我不是故意的。”秦月只是撲倒在三夫人的懷裡,任由着血沾染在她的臉頰上,她只是失魂落魄地喊着。
慕梓煙見她如此,垂眸看了一眼,轉眸看着柳氏與四夫人正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顯然秦家還未發生過如此的事情,親手弒母,而如今秦月已經承認了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按照秦家的家規,秦月也必死無疑。
“四妹妹。”秦葻走上前去,想要將她拉起來,可是秦月卻死死地抓住三夫人,不肯鬆手。
慕梓煙半蹲着,看着秦月,低聲道,“四妹妹,你爲何要殺三嬸?”
“我?”秦月轉眸看着慕梓煙,突然跪在了她的面前,“大姐,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要娘偷偷送給三哥的玉佩,故而才偷偷去了三哥的院子,卻被娘知曉了,便發生了爭執。”
“你是說你去三弟的院子,是爲了一塊玉佩?”秦葻看着她問道。
“恩。”秦月點頭,“那玉佩可是孃的陪嫁,當初說是要給我的,卻被三哥拿去了,我這纔想要拿回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慕梓煙見她如此說,雙眸閃過冷意,接着低頭看着的雙手,接着說道,“那你是如何殺死三嬸的?”
“我?”秦月恍惚地向後退了一步,接着說道,“我……我也不知。”
“不知?”慕梓煙狐疑地看着她,“怎會不知呢?”
“我當真不知。”秦月搖頭道,“我記不得當時是怎麼回事?”
慕梓煙見秦月如此說,接着說道,“那這匕首?”
“我只記得我握着匕首,而匕首卻插在了孃的胸口,我嚇壞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秦月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一般,接着向後倒去。
“嚴嬤嬤呢?”慕梓煙擡眸並未看見三夫人跟前的貼身嬤嬤。
“嚴嬤嬤?”秦月這才驚醒,擡眸看了一眼,“不知道。”
慕梓煙接着說道,“去將嚴嬤嬤找來。”
“從事發之後,嚴嬤嬤便不見了。”如嬤嬤走上前來低聲回道。
“是嗎?”慕梓煙雙眸微眯,“發生了這等大事兒,即便當時四妹妹與三嬸發生了爭執,可是嚴嬤嬤怎不勸阻着?”
“大小姐,嚴嬤嬤當時並不在院子裡頭。”如嬤嬤走上前來,“老奴已經派人查過了,當時四小姐與三夫人是在屋子裡頭,關着門,根本不知道里頭髮生了什麼,只聽到爭執聲,還有哭泣聲,而嚴嬤嬤卻一直不在。”
“嚴嬤嬤是何時不見的?”慕梓煙繼續問道。
“今兒一早便不見人了,三夫人一直在找她,可是直到事發之後,也未尋到她的蹤跡。”如嬤嬤低聲道,“老奴已經派人去找了。”
“將院子裡頭的人都喚進來。”慕梓煙轉眸看着柳氏,接着說道,“二嬸,你適才進來的時候,是什麼情況?”
“我?”柳氏未料到秦素這個時候會問她,她面色一冷,低聲道,“我來的時候,四弟妹已經到了。”
“四嬸。”慕梓煙擡眸看着四夫人,“我記得四嬸的院子離三嬸這處可比二嬸遠。”
“我?”四夫人明顯一怔,接着怯生生地說道,“我今兒個正巧有事來尋三嫂,這纔過來,正好聽到院子裡頭傳來驚叫聲,等我入內的時候,看到的情形便是你瞧見的。”
慕梓煙只是靜靜地看着四夫人的舉動與神色,不放過任何的細節,直等到四夫人說罷之後,卻並未任何的可疑之處,她隨即將目光落在了秦若的身上。
秦若看着她說道,“我是後頭過來的。”
“哦。”慕梓煙淡淡地應道,接着而說道,“看來此事的確透着蹊蹺。”
“蹊蹺?”柳氏冷哼一聲說道,“月丫頭已經承認,是她殺了三弟妹,這還有何可疑之處?”
慕梓煙淡淡地說道,“三嬸的確是四妹妹所殺。”
“大姐。”秦葻走上前來,看着慕梓煙,“當真是四妹妹所爲?”
“恩。”慕梓煙點頭,“的確是四妹妹殺的。”
“我不是故意的。”秦月淚光瑩瑩地說道。
慕梓煙接着說道,“不過真正的兇手卻並非是四妹妹。”
“大小姐此言何意?”柳氏眯着眸子,冷聲問道。
“四妹妹手中的匕首來自何處?”慕梓煙彎腰從地上撿起那匕首,仔細地打量之後,說道,“我記得這匕首並非三嬸這處的。”
“這匕首?”秦葻走上前來,仔細地看了一眼,“這匕首好像是……”
“像是什麼?”秦湘此刻走了進來,看着慕梓煙問道。
“二妹妹,你看這匕首。”慕梓煙接着便將匕首遞給她。
秦湘擡手接過,待看罷之後,便將目光落在了秦月的身上,“四妹妹,我記得這匕首乃是三叔的。”
“匕首?”秦月這才反應過來,擡眸看了過去,仔細地看了一眼,“這匕首的確是爹爹的,我當真不知這匕首爲何出現在我的手上。”
秦湘接着將匕首遞給慕梓煙,“大姐,我記得三叔的匕首是時刻不離身的,二叔也是如此,四叔也有一把匕首,這匕首自然是相同的,唯一的不同的便是這匕首上刻着幾位叔叔各自的名字。”
“恩。”慕梓煙點頭道,接着低頭看着那匕首,“三叔的匕首爲何會出現三嬸的屋子裡頭呢?”
“這不是最清楚不過的?”柳氏覺得秦素是明知故問。
慕梓煙只是垂眸仔細地看了一眼,而後說道,“三叔何時回來?”
“大小姐,三爺怕是明兒個才能趕回來,不過二爺已經得了消息,想來會很快回來,大少爺與二少爺、三少爺也都會趕回來。”如嬤嬤低聲道。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嚴嬤嬤尋到了嗎?”
“還沒有。”如嬤嬤接着說道,“不過老奴已經讓管家帶着人在府上尋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接着行至三夫人的屍身前,彎腰仔細地檢查起來。
三夫人雙眸瞪得極大,顯然是死不瞑目的,而且透着驚恐,她垂眸看着三夫人的雙手,似是抱着那匕首,她自懷中抽出絹帕,接着包在手上,將三夫人的雙手攤開,掌心有兩道劃痕,而且很深,想來是雙手握着匕首,匕首抽出的時候劃破的。
她轉眸看着看着秦月,“四妹妹,你過來。”
“恩。”秦月木訥地上前,呆滯的看着她。
慕梓煙低聲道,“將雙手攤開。”
“哦。”秦月不知她要做什麼,不過如今卻也只能照做。
慕梓煙擡眸看了一眼,秦月的雙手並無任何的劃痕,連一絲的紅印都沒有,她雙眸閃過一抹冷然,接着看向秦葻,“三妹妹,你將匕首拿過來。”
“匕首?”秦葻看着慕梓煙,“大姐,那匕首在你的手中。”
“不是這把,是你的匕首。”慕梓煙看着她說道。
“哦。”秦葻點頭,這才從懷中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遞給慕梓煙。
慕梓煙擡手拿過,重新地檢查之後,接着說道,“你看這匕首可有何不同?”
“不同?”秦葻低頭說道,“只是紋路不同罷了。”
“鋒利度呢?”慕梓煙接着說道。
“秦家的匕首都是出自同一個師父,故而這鋒利的程度都是一樣的。”秦葻緊接着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接着便將秦葻的匕首握在手中,接着擡起手朝着地毯刺了下去,只覺得掌心劃過一抹不適,接着將匕首鬆開,低頭看着自己的掌心,上面有一絲的紅印。
“大姐,你太用力了。”秦葻看着她的掌心,低聲說道,接着便將那匕首拿過來,放在手中把玩起來。
“三妹妹,你是經常用自己的這把匕首的?”慕梓煙看着她說道。
“自然是,故而對匕首身上熟悉。”秦葻接着說道。
“那你刺一下。”慕梓煙看着她說道。
“哦。”秦葻不知慕梓煙爲何如此,不過點頭應了,而後便照做了。
當她用了慕梓煙相同的力道,那匕首刺入了地毯,緊接着她擡起手,掌心並未有紅印。
慕梓煙接着說道,“你是掌握了這匕首的力度,知曉如何不會傷到自己,而我卻不熟悉這匕首,故而我在用力的時候,也會傷到自己。”
“是。”秦葻點頭道,接着將匕首收了起來,似是想到了什麼,而後擡眸看向秦月,接着便將她的雙手攤開,掌心並無任何的傷痕。
她這才恍然大悟,“大姐,三嬸當真不是四妹妹所殺。”
“什麼?”秦湘走上前來,看着慕梓煙,頗爲不解。
“二姐,你看四妹妹的手,你再看大姐的手。”秦葻興奮地看着秦湘說道。
秦湘走上前來,狐疑地看着,接着說道,“原來如此。”
“不過三嬸如此死了……”秦葻看着躺在地上的三夫人,雙眸溢滿了憂傷,畢竟是自己的親人,這心裡自然是難過的,可是秦葻也很清楚,眼下是要尋到殺害三嬸的兇手。
秦月倒在地上,垂眸看着三夫人,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娘,娘,女兒當真不是故意的,這匕首怎會出現在女兒的手中,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慕梓煙見秦月哭得甚是傷心,她卻覺得三夫人的死絕對是殺人滅口,卻不知曉究竟是何人所爲?
她盯着三夫人的雙手,接着又看向那匕首,接着說道,“既然是如此,那麼事情便有了論斷。”
“論斷?”秦葻看着她,仔細地想着她話中的意思,“那麼,殺害三嬸的兇手,這掌心必定會留下痕跡。”
“恩。”慕梓煙點頭道。
“那現在便是找到掌心有印痕的?”秦葻看着她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
“大姐,此事我來辦吧。”秦葻自告奮勇地說道。
“你這丫頭,摻和什麼?”柳氏見秦葻這個時候還上趕着摻和,連忙呵斥道。
秦葻卻不以爲然,低聲說道,“大姐,三嬸橫死在家中,而且此人竟然嫁禍給四妹妹,定然不能輕饒了。”
“恩。”慕梓煙點頭道,“自然是不能輕饒的。”
“那此事?”秦葻看着她,“我這便去找。”
“好。”慕梓煙點頭道,自然沒有阻攔。
而如嬤嬤便跟着她一同去了,秦月跪在地上,哭得越發地傷心。
四夫人見秦月如此,也跟着傷心地落淚。
秦若卻一言不發,坐在一旁。
秦湘看着她說道,“大姐,這兇手還在我們當中?”
“恩。”慕梓煙點頭,“等三妹妹那處吧。”
“好。”秦湘蹙着眉頭應道。
柳氏見慕梓煙分析的頭頭是道,她卻覺得這丫頭越發的厲害了,倘若此事當真不是月丫頭所爲,那麼究竟兇手是誰呢?
她打量着慕梓煙,面色一冷,低聲道,“未料到大小姐竟然還有斷案的本事。”
“不知二嬸可聽說過呂二孃?”秦湘擡眸看向柳氏問道。
“呂二孃?”柳氏低吟道,擡眸看着她,接着說道,“此人是誰?”
“我知道。”秦若突然開口,“乃是大焱有名的斷案神手。”
“不錯。”秦湘看着秦若,“未料到四妹妹對大焱的事情也頗爲了解。”
“只是略有耳聞罷了。”秦若低聲說道。
“大姐乃是呂二孃的徒弟。”秦湘看着柳氏說道。
“什麼?”柳氏半眯着眸子,盯着慕梓煙狐疑道,“看來大小姐當真是真人不露相。”
慕梓煙淡淡地說道,“也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
“怪不得呢。”四夫人看着慕梓煙,敬佩地說道,“看來大小姐能夠抓出真兇來了。”
“我也不知真兇究竟是誰。”慕梓煙直言道,“只是依着如今的線索推測分析罷了。”
“大姐,院子裡頭的人我都查過了,並未發現任何的線索。”秦葻匆忙入內,看着慕梓煙說道。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而後看向廳堂內的人,“外頭的都查過了,裡頭的還沒有。”
“大小姐是懷疑我們?”柳氏當下起身,沉聲道。
慕梓煙慢悠悠地開口,“既然都有嫌疑,那還是儘早排除嫌疑的好。”
“哼。”柳氏冷哼了一聲,“如今倒是查到了我的頭上。”
慕梓煙接着說道,“二嬸倘若沒有做過,那又何必如此激動?”
“我當然沒有做過。”柳氏說着便將雙手攤開,“瞧仔細了。”
秦葻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接着又將目光落在了李嬤嬤的身上,李嬤嬤便也將雙手攤開,秦葻接着便又檢查了其他人。
待全部檢查之後,她越發地覺得奇怪,“都沒有。”
“難道還遺漏了什麼線索?”秦葻不解地問道。
“還差一個人。”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誰?”秦葻擡眸看着她,低聲問道。
“嚴嬤嬤。”慕梓煙沉聲道。
“只是嚴嬤嬤一早便不見了蹤影。”秦葻接着說道。
“如嬤嬤,這屋子裡頭可搜過?”慕梓煙看着如嬤嬤問道。
“還不曾搜過。”如嬤嬤垂眸回道。
“恩。”慕梓煙擡眸掃了一眼,接着說道,“最危險的地方也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老奴這便命人搜查。”如嬤嬤自然明白了慕梓煙言下之意,便領着人仔細地搜查起來。
柳氏端坐在椅子上,直等到如嬤嬤入了裡間,而後匆忙出來,擡眸看着她,“大小姐,找到了。”
“哦?”慕梓煙挑眉,接着便入了裡間。
柳氏起身便也跟着,一行人待入了裡間之後,便看見裡面有的長櫃一側放着一個箱子,而箱子此刻是打開的,裡面躺着一個人,便是嚴嬤嬤,只是人已經斷了氣。
慕梓煙走上前去,彎腰探着屍溫,低聲道,“正好與三嬸死亡的時間差不多。”
“相差多久?”秦湘看着她問道。
“不足一刻鐘。”慕梓煙擡眸看着眼前的人,“第一個進來的人是誰?”
“是大丫頭碧溪。”如嬤嬤走上前來,身後跟着一個長相清秀的丫頭。
慕梓煙轉眸看了一眼,低聲道,“你是碧溪?”
“奴婢碧溪見過大小姐。”碧溪恭敬地行禮,低聲道。
“說來聽聽。”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碧溪應道,接着回道,“奴婢是聽到四小姐的叫聲才衝進來的,當時奴婢也着實嚇了一跳,便跟着衝出了屋子。”
“跑出去了?”秦葻看着她問道。
“是。”碧溪垂眸應道,此刻神色還透着慘白與恐懼。
慕梓煙仔細地打量着碧溪,觀察着她的神色,她恭敬地跪在地上,臉上透着恐懼,不過雙手卻顯得有些不安地抖動着。
慕梓煙眯着眸子,接着說道,“你說謊。”
“奴婢說的都是事實。”碧溪心下一驚,連忙回道。
“你看到了嚴嬤嬤。”慕梓煙看着她說道。
“奴婢並未看到。”碧溪矢口否認。
“是嗎?”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接着緩緩地上前,彎腰勾起她的下顎,雙眸冷靜地直視着她,嘴角微揚,露出邪魅地笑意,“那你爲何這般緊張?”
“奴婢是害怕。”碧溪雙眸閃爍,顯然是不敢直視着她。
慕梓煙緩緩地鬆開,而後站直,“是嗎?那你的手腕處爲何會有傷痕?”
碧溪一聽,下意識地便縮了一下手臂,這不經意間的動作,卻被慕梓煙盡收眼底,而秦葻與秦湘自然也都瞧見了,二人對視了一眼,便將目光重新落在了碧溪的身上。
碧溪渾身抖動着,緊抿着脣不敢出聲。
慕梓煙接着說道,“嚴嬤嬤是你殺的。”
“不,不是奴婢。”碧溪擡眸驚恐地看着慕梓煙,“大小姐,奴婢如何能殺了大小姐,當時奴婢聽到叫聲,便衝了進來,而後衝出去,是轉瞬間的事兒。”
“不。”慕梓煙搖頭道,“當時你根本不在外頭,而是一直在屋子裡頭,等嚴嬤嬤殺了三夫人,嫁禍給四妹妹之後,你便將嚴嬤嬤殺了,而後發出驚叫聲,接着衝了出去。”
“不,不是。”碧溪連忙搖頭,自然是不會承認。
慕梓煙轉身行至箱子旁,看着被放在箱子裡頭的嚴嬤嬤,接着將她的雙手攤開,便看到右手掌心上的紅印,緊接着說道,“未料到三夫人這處竟然還有如此好身手的丫頭。”
“奴婢不懂大小姐在說什麼。”碧溪垂眸說道。
“不知?”慕梓煙冷笑了一聲,“三妹妹,我記得你前些時日剛研製出一種能夠只要輕輕一聞,便會廢除武功的藥,正好卻個練手的,這丫頭既然不肯承認,不若三妹妹便拿她練手如何?”
“好。”秦葻一聽,雙眸閃過一抹深意,而後便自懷中拿出一個瓷瓶,緩緩地行至碧溪的面前。
而碧溪擡眸看着她,在秦葻慢慢靠近的時候,她突然一個閃身,便從地上起身,而後落在了四夫人的身後,一隻手掐住四夫人的頸項,雙眸一冷,看着慕梓煙,“大小姐當真好本事。”
“果然是你。”慕梓煙冷笑道。
“大姐,你是如何猜到是她殺的?”秦葻看着眼前的碧溪,不解地看着她。
慕梓煙看向碧溪,“嚴嬤嬤是被拗斷了頸項而死,而且從指痕來看,此人內力深厚,而且武功不錯,不過嚴嬤嬤在臨死的時候還是抓住了你的手臂,故而你手臂上必定有嚴嬤嬤在掙扎的時候留下抓痕,我適才提起你手臂的時候,你有意地動了一下,我便知曉,你纔是真正的兇手。”
“倒是瞞不住大小姐。”碧溪冷笑了一聲,捏着四夫人的頸項,接着說道,“不過大小姐休想從我的口中探出什麼來。”
“你能夠在秦家潛伏如此之久,自然是不會輕易地暴露自己的身份,我當然知曉探不出什麼來,你是自己動手,還是讓我動手?”慕梓煙笑吟吟地問道,杏眸溢滿了嗤笑。
碧溪揚聲一笑,突然一掌將四夫人朝着慕梓煙推了過來,而後一個旋身,衝出了屋子,接着落在了院子裡頭,揚聲一笑,便倒在了院子裡頭。
此時,秦二爺與秦邧、秦徵趕了過來,待看到倒在地上的碧溪,秦二爺明顯一愣,沉聲道,“發生了何事?”
“二叔,這婢子便是殺死三嬸的兇手。”慕梓煙走上前去看着秦二爺,不緊不慢地案發經過道出。
秦二爺未料到她竟然在如此斷的時間之內便查出了兇手,雙眸一沉,低聲道,“既然兇手已經查出,三弟妹慘死,至於後事便交給大小姐處理吧。”
“二叔放心便是。”慕梓煙低聲道。
秦月卻久久無法回神,卻不知曉因着自己的一時貪念,卻釀此大禍,她兩眼一翻,便哭暈了過去。
秦二爺便也不再逗留,轉身直接離開。
慕梓煙命人將三夫人的屍身收了起來,直等到秦三爺回來之後,設靈堂。
秦葻看着暈倒的秦月,低聲嘆了口氣,轉眸看着慕梓煙,低聲道,“大姐,這後事?”
“照常般便是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接着便回了素雅院,自然是將葬禮置辦的東西都吩咐了下去。
“大姐,這背後真正的主謀是誰?”秦葻覺得此事並不簡單,顯然,是有人設計除掉三夫人,那麼兇手真正要除掉三夫人的目的是什麼?
慕梓煙低聲道,“不知。”
“三嬸怕不是第一個死的。”秦葻面色凝重,低聲道。
“三妹妹去看看四妹妹吧。”慕梓煙看着秦葻說道。
“恩。”秦葻點頭,便起身離去。
秦湘看着她,“此事還是與爹爹的失蹤有關。”
“看來還是因着那把匕首。”慕梓煙接着說道。
“那匕首……”秦湘雙眸射出一抹寒光,“那麼接下來會是誰?”
“二夫人。”慕梓煙看着她說道。
“二嬸?”秦湘狐疑地看着她,“難道當年爹爹的失蹤與二嬸有關?”
“秦大爺失蹤,想來與秦家其他的人都脫不了干係,我想三妹妹應當知曉什麼,只是她不願說罷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哎。”秦湘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只擔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遲早的事情。”慕梓煙似乎已經料到了,接着說道,“這些時日二妹妹還是待在府上吧。”
“我知道。”秦湘點頭應道,接着便起身離去。
慕梓煙覺得滿心地疲憊,卻也是滿腹疑惑。
過了一會,便見秦徵趕了過來,上下打量着她。
“二哥這是?”慕梓煙見秦徵臉色不悅,想來是發生了大事。
“大妹妹,我有事兒與你說。”秦徵沉聲道。
“二哥但說無妨。”慕梓煙直言道。
“外頭都說魏小姐之所以會被擄走,是你設計的?”秦徵看着她說道。
“二哥可信?”慕梓煙低笑道。
“我自然不信,不過此等流言蜚語如今可是越傳越厲害,對大妹妹的名聲有損,對秦家也不好。”秦徵看着她說道。
“不過是流言蜚語罷了。”慕梓煙低笑道,“我不在意,旁人便也不會在意。”
“我只是提醒大妹妹,有些事情未必空穴來風。”秦徵嘆了口氣說道,“這魏小姐既然能夠弄出這些名堂來,想必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我只擔心你會受牽連。”
“二哥放心便是。”慕梓煙接着說道,“如今緊要的是三嬸的葬禮。”
“恩。”秦徵嘆了口氣,“三嬸死的不明不白,秦家的太平日子也是到頭了。”
“看來二哥也看出了什麼。”慕梓煙見秦徵如此感嘆,便知曉他也有所察覺。
秦徵低聲道,“大妹妹,怎麼說我也是秦家的人,樹欲靜而風不止。”
慕梓煙淺笑道,“二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你當心。”秦徵起身,“等三嬸的後事辦妥之後,我可能要離開一些時日。”
“二哥要去何處?”慕梓煙見秦徵如此說,不禁疑惑地問道。
“去我該去的地方。”秦徵說罷,起身離去。
慕梓煙目送着秦徵的背影,喃喃道,“去該去的地方?那是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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