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古大師，你們有什麼看法？”周老目光緩緩在幾人身上掃過，問道。
“古風此人，對朋友講義氣，是個好人！眼裡揉不得沙子，敢一怒殺人，就是明證。”牛廣利說道。
“此人有才。是醫術怪才，還是功夫高手！而且……”石太山說着稍微一頓，“身上透着一股子神秘。”
“嗯！”周老點點頭，對兩人的評價不置可否，然後，看向趙秘書??。
趙秘書微微思索一下，這種情況下，明顯不太適合說古風的壞話，只能硬着頭皮說道：
“古大師的確是醫學怪才。只是，或許是因爲年輕，太過沖動了些。”
“或者，那不叫衝動。我們可以換一種說法，換一個角度來看，那何嘗又不是銳氣呢！”待幾人說完之後，周老開口說道。
這句話一說出，三人立刻表情不一。
銳氣！
這個詞，可不是貶義詞。
古風其它方面的作爲，都是公認的無可厚非。唯一致命的缺點，就是這次殺人棄屍的事件。
而剛纔周老所說，竟然用“銳氣”兩字來給他蓋棺定論。
最差的一方面，轉眼成了優點，那優點呢？
“古風此人有大才。”周老接着說道，“以前，我是身體不好，對一些事情，有心無力；前些天，身體好了，就忙着處理以前積攢下來的一些事務，同樣對古大師這邊的事情。缺乏關注。”
周老是什麼身份的人？雖然已經退下來了，但是，很多大事，依舊是要他點頭才行的。
病一段時間，當然會積累下很多雜事。
“這幾天在養生山莊，所見，所聞，都讓我耳目一新。我又調閱了古大師的資料，細細看來才發現，古大師此人。不簡單吶！”
周老接着說道。“古氏茶飲的前途，我已經跟你們說過，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是，這個神奇的配方。會是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能夠配置地出來的嗎？”
“您是說。古風背後有高人？”石太山顯然也想過這個問題。脫口而出。
“嗯！現在看來，恐怕是的。”周老緩緩點點頭，“目前古風的處境。在我們看來，都是九死一生。即使我出手保全下來他的姓名，他的前途，怕是也要盡毀了。但是，你們看古風的態度，可有一點擔心？”
石太山等人沉默。
的確，古風表現的，的確是太過鎮定了一些。每天日子過得樂呵呵的，該吃吃，該喝喝，現在更是帶了小女朋友躲在屋子裡，誰都能想象出是在搞什麼。
哪有一點大難臨頭的覺悟？
“古風小子不是這麼不知道深淺的人，首長您這麼一說，難道真的是他背後有靠山？我們掌握的材料看來，他也就是古毅民的兒子。古毅民，年輕的時候是風光過一把，如果沒有那場意外，到現在或許是個人物。只是，被古家踢出家門後，就沉寂了。那會是誰呢？竟然能無視整個官場的威嚴，無視蘇家這個龐然大物？”石太山摸着下巴，思索着。
“華夏多奇才異士，很多人名聲不顯，但是，他們如果出面跺一跺腳，整個華夏都要震三震。不用猜了！很多奇人異士，連我親自去拜訪，人家都不給面子相見。我聽說，古大師在前幾年，曾經結實過一個遊方道長，或許，他就有了這樣的機緣，也是說不定的。”
周老一番話，聽得石太山三人都是暗暗咋舌。
周老是什麼樣的身份？說是曾經站在共和國的巔峰，那是一點都不誇張的。共和國十數億人，能被他召見的，都會感到榮幸。
以周老這樣的人，親自去拜訪，對方還不相見？
想想，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先不說他的背景，只說他手握的配方，身懷幾乎能讓人起死回生的醫術，還有高超莫測的武功……這是一個高人。如果能爲國家所用，必將是國之利器！萬一誤入歧途，則必將是國之禍患！哪怕爲了他不被逼上邪路，這次的事情，我也不能置身事外。”
周老的聲音很凝重。
石太山和牛廣利都是點點頭，心中震驚。他們沒想到，周老對古風的評價，竟然到了這樣一個高度。
趙秘書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則是暗暗不屑。
在他看來，只有國家機器纔是最至高無上的。在擁有強大武力，和完整體系的國家面前，任何個人都像螻蟻一樣渺小。
首長擁有智慧，但是，年歲畢竟是太大了，思想難免頑固，還停留在他年輕時候的那個時代。
可是，現在的情形，跟那時又哪裡能一樣？
奇人異士？
在國家機器面前，一樣是土雞瓦狗。
古中醫術再神奇，也比不了西方醫學。
個人身手再好，也比不了成建制的軍隊。功夫再高，一槍撂倒。
如果說唯一讓趙秘書心動的，也就是古氏茶飲的配方，還有這片養生山莊了。這些東西，纔是財富的源泉。
當然，只有藉助國家機器的威勢，藉助權力的威勢，將這些東西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才行。
周老還在說着什麼，可是，趙秘書的神情已經有些恍惚了。
直到周老突然喊到他的名字，這才突然清醒過來，恭敬地看向周老。
“所以說，這次的開業典禮，你們三個不但要去，而且，要絲毫不吝地支持古風。甚至，可以以我的名義，邀請幾個人去參加，要讓古大師感受到我們的熱情。華夏官場，固然有一些蛀蟲。但是，對於他這樣的國之利器，我們的大體思路，還是要維護的。”
周老一錘定音，態度堅決。
……
明亮的燈光，漂亮的導購小姐……
晚上七八點鐘，正是高檔商場營業的黃金時間。
被周老評價爲國之利器的古風，此時正一個人在商場女裝區逛着。
因爲正在南大讀書，所以，古風的着裝，都是很符合他學生的身份，雖然可以說是一身名牌，但是，名牌跟名牌之間，也是有差距的。
不是特別熟悉南都的環境，爲了儘快買齊全衣服，好回去交差。所以，古風是駕馭着飛天掃帚直奔市中心的。
在空中看到的標誌最明顯的大樓，自然也是南都最高檔的商場。
跟周圍豪華的環境比起來，他的這一身“名牌”，就顯得有些過於樸素了。
還好，古風一張年輕的面孔，學生氣息很濃，再加上魔法師的氣息讓人很願意接近，給大家很強的親切感，大部分人倒是沒有用歧視的目光看他。
當然，也不排除極個別導購小姐寡陋刻薄，古風一般情況下，都會選擇無視。以他現在的身份，的確沒必要跟這些螻蟻一樣的小人物一般見識。
就如走在大街上，一條狗衝你叫了一下，你沒必要非得趕過去直接把它打死一樣。只有心理極度變態的人才會那麼做只有過來咬你的狗，才值得你出手。
內衣店，古風即使臉皮很厚，也是不好意思多逛。說出型號，隨便拿了幾套，然後，在導購員含着笑意的目光中逃也似的離開了。
走出內衣區，就感覺輕鬆多了。又在一家品牌服裝賣場爲關子韶選了幾套衣服，讓她有挑選的餘地。
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選衣服竟然選得這麼豪放，導購員心裡都有些忐忑了。
要知道，她們家的衣服雖然不算貴，可也不算便宜了，古風挑的這幾套，從一萬多到幾萬的標價都有。這麼稍微算一下，總價要在二三十萬的樣子。
這個年輕人，不會是在拿自己開涮吧？
“先生，您確定這些衣服都要嗎？”哪怕是良好的培訓，導購員也忍不住出口問一句了。
“怎麼？你們這裡限購嗎？”古風反問一句。
導購員嘴角一陣抽搐。
限購……你見過幾家服裝店是限購的？哪怕你買空整間商場都沒人管你……前提是你要有錢啊，大哥！
“好了，就這麼多吧！”
古風挑選衣服的興趣貌似被打斷了，坐在了爲客人準備的座椅上，伸手遞過一張銀行卡，“密碼六個零。”
“好的，先生請稍等。”
導購員客氣地答應一聲，雙手接過銀行卡。
同時，向旁邊同事示意一下，明顯是讓同事盯好了。
古風的賣相……可是有些讓人不放心。
想想也正常，隨意遞過一張銀行卡，就讓刷個二三十萬，而且，密碼是六個零，顯然人家是不拿這張卡當回事兒啊！
只有卡里存着零花錢的人，密碼纔會這麼設定。
這是富二代的作風。但導購員卻是從古風身上看到了一絲屌絲氣古風如果知道導購員的想法，心裡一定會大呼冤枉，這都是融合前身記憶惹的禍啊！
片刻時間，導購員就回來了，臉上除了一點震驚，更多的是滿滿的遺憾和悔意。
銀行卡當然是很順利地刷出錢來了。
再想想剛纔如果不是自己多問了一句，說不定人家還要多選好幾件呢！
嘴賤啊！那可是提成啊！
“先生，您的卡和發票。”
後悔也晚了，已經結賬，人家肯定不會再選，只能努力表現好。一張還算可以的臉，笑得跟一朵花似的，恭敬地雙手遞上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