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守一驅使着自己的毛驢,給白奕讓開了道路,白奕自然也沒有多說什麼,徑直朝着前面走了過去,讓本來想看好戲的一衆路人失望不已。
“看吧,趙大俠就只是好奇而已,根本就沒有想過跟這位白少俠比鬥什麼的,你們這些人,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沒有的事情都被你們說成是有的,無聊!”
“走了,走了,趙大俠不是來找白少俠比斗的,你們就不要繼續堵在路中間了,都離開吧,趕緊離開!”
有一些江湖俠士開始驅趕自己身邊的同道,讓他們趕緊散了,不要堵在這裡,影響交通。
但是卻有一些人湊到了趙守一的跟前道:“趙大俠,在下這裡有一罈二十年的綠蟻,不知道能否賞光一同共飲啊?”
“趙大俠別聽他瞎說,他的綠蟻絕對沒有二十年,連十年都夠嗆,我的紅妝就不同了,絕對妥妥的二十年,要不您現在嘗一口,沒有二十年的話,我直接倒立洗頭!”
倒是沒有人湊到白奕的跟前跟他攀交情,一來,趙守一成名多年,脾氣極好,並且極爲嗜酒,要是有好酒,哪怕是街邊的老農都可以跟他談天說地。
要是興致來了,甚至還會傳下幾招劍法,這個對於那些沒有什麼高明傳承的普通江湖中人來說,可謂是難得的機緣。
畢竟不是誰都是出身於名門大宗的,大都數江湖中人都是隻會幾招莊稼把式,一般的門派的門戶之見又嚴,想要學到一招半式,除了加入門派沒有別的辦法。
但是門派也不是說想加入就可以加入的,還需要經過一系列的考覈,越是高門大派對於弟子的要求也是越嚴格。
那種輕輕鬆鬆就可以加入的幫派之類的野狐禪,所教授的武學比野狐禪高明不了多少。
實際上也符合一個道理,就是付出多少,得到多少。
雖然這麼說並不準確,事實上,大部分時候付出並沒有回報,可是更爲現實的是,不付出,絕對不會有回報。
倒是白奕沒有人靠近,畢竟從延伸出來的氣場來看,這就是一個生人勿近的主,完全不像是趙守一一般,平易近人。
白奕緩緩離開,在差不多距離趙守一不過一丈左右之後的時候又停了下來,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一直裝,不累嗎?”
說完也沒有解釋,繼續往前走去。
讓衆人一頭霧水。
他是在跟誰說話?誰又在裝呢?該不會是在跟趙守一大俠說的吧?
名人的話就是這樣,哪怕是隨便說的幾句話,總能夠引發別人過多的遐想。
趙守一像是沒有聽到白奕說的話一樣,依舊醉眼惺忪,又或者聽到了,只是沒有想過他說的是自己而已。
畢竟這裡這麼多人,自己跟白奕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相互之間都不認識,所以自然沒有理由說的是他。
趙守一繼續被人簇擁着,白奕則是默默離開,很快就回到了太子的府邸之中。
此時大京太子和許重光也是已經商議完了要事,看到白奕回來,當即走上前去:“白少俠,您這是遊覽回來了?怎麼這麼快?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不是,只是覺得人有點太多了,我不喜人多,所以就先回來了。”白奕這般說着。
大京太子稍稍看了一眼許重光,許重光點點頭,意思很明顯,就是白奕說得不錯,從這一路上來看,此人確實寡言少語,除非必要,很少說話。
“原來如此,估計也是因爲白少俠如此的性格,才能夠在這般的年紀達到了大多數江湖中人都難以企及的巔峰。”大京太子誇讚了一句。
這句話裡面倒是多了幾分真心,畢竟白奕的實力確實是有目共睹,不服不行。
“太子過獎了,只是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白奕也是毫不客氣的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哦,白少俠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大京太子眼前一亮,彷彿比白奕還要急切一般。
因爲這確實是一個將白奕拉入自己這一邊的好機會,他就怕白奕等人無慾無求。
“就是在下現在想要找到自己的道路,以達到天境,所以要遍觀百家武學,觸類旁通,所以希望太子能夠幫助在下蒐集一些各門各派的武學。”白奕張口就來。
他距離外景的境界其實還遠,只不過蒐集武功秘籍來來擴充自己的底蘊確實有必要,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提早爲了外景做準備不是壞事。
反正有現成的工具人在,不用白不用!
“原來如此,好,本宮這就吩咐下去,儘可能的爲白少俠蒐集江湖上的武功秘籍,只不過,本宮聽說,江湖上的一些門派已經倒向了齊王,本宮想要拿到他們的武功秘籍估計不太可能。”
“而且本宮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也知道,功法傳承作爲一個門派的不傳之秘,是相當重要的存在,本宮只是太子,並且如今地位不穩,本宮也怕這些江湖中人不會賣本宮的面子。”大京太子故作憂鬱道。
他也不是白癡,豈會白打工,意思很明確了,本宮現在只是一個隨時可能會死掉的太子,人微言輕,那些江湖門派未必會聽我的,將自家的秘籍拿出來給本宮派去的人抄錄一份帶回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本宮登臨大寶,成爲那天下之主,這樣本宮纔可以號令那些門派將自家的秘籍奉上。
白少俠,這是一個合作共贏的項目,希望你考慮考慮。
白奕自然聽出了他話裡面的意思,也是微微笑道:“這個在下自然清楚,太子盡力而爲即可,不過太子本身就是先皇所立太子,登臨那九五之位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早晚的事情而已,何須憂慮?”
言語之中,認爲大京太子登上皇位是遲早的事情,齊王必然不會是他的對手,可是依舊沒有明確表示說一定會支持他。
但是大京太子不這麼看,在他看來,白奕說這番話,已經是站隊了,自己只需要真的幫他找來一些秘籍,像是魚餌一般,只要白奕一咬,自己遲早會將他一步步拉入到自己的陣營之中。
甚至自己還可以找人在外面放出風聲,說浩然宗的大師兄支持自己登上皇位,自己纔是先帝正統,其餘覬覦皇位的人,都是亂臣賊子。
只不過這是最後不得已的手段,因爲這樣子做,只會讓浩然宗的人對他的觀感不好,畢竟沒有人喜歡在沒有自己的同意下,被別人強行捆綁在戰車上,即便這個人是當朝太子也一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然是好的。”大京太子也是掛上微笑點點頭。
然後拍了拍手掌,喚過來一個府裡的侍從吩咐道:“你現在就陪侍在白少俠的左右,在府裡,要是白少俠需要什麼,都儘可能的滿足,知道嗎?”
“奴才遵旨!”被叫過來的侍從自然沒有說不的權利。
“白少俠,本宮還要外出一趟,如果你在府裡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這個奴才即可,告辭!”大京太子說完,便帶着許重光離開了他自己的這座外府。
而被安排在白奕身邊的侍從則是恭敬的問道:“不知道白少俠現在可有什麼吩咐?”
“剛好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白奕也不客氣。
“還請您吩咐!”侍從眉目含笑,低眉順眼,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從我的眼前消失。”白奕冷冽的聲音傳來。
頓時讓這個侍從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