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鎮聽到阮木流的計劃先是一喜,覺得這個計劃的可能性很高,可是旋即又是不解道:“爲什麼不直接殺了那個小姑娘,一了百了!”
這是唯一讓陰天鎮不解的地方,既然都派出死士了,那麼這個人的死活自然是不需要在意的。
至於死士哪裡來,這還不簡單,自家師父家裡就豢養着死士。
清河宗創派之初,阮家就已經存在,阮家的那位老祖,算是開派長老之一,在清河宗之內娶妻生子,開枝散葉,一代代下來,阮家在清河宗之內相當有分量。
可以說,阮家之中有點天分的子弟,都成爲了清河宗的弟子。
甚至於此前還有一位成爲了太辰劍派的精英弟子,現在是太辰劍派的執事,正是阮木流的親堂哥。
可以說,阮家算是清河宗的老牌家族了,家族勢力雄厚,甚至有點尾大不掉的架勢。
因此家族之內豢養一些不爲人知的死士,實在是太過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甚至於清河宗之內的其他家族,也都是豢養着死士,這些都是從外面收養回來的孤兒,無依無靠,所以將他們培養成了死士。
清河宗也知道自己宗門內的家族內有很多貓膩,勢力更是盤根錯節,不過水至清則無魚,所以只要這些家族做得不要太過分,宗門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白癡,如果元天那個寶貝閨女不死,只是受了驚嚇,這件事情,就不算太大,宗門也不會震怒,最多就是元天糾纏不休而已,但是這也是我們的目的,就是要讓他糾纏不休,拖住他的修行時間!”
“可是一旦是元天那寶貝閨女死了,元天是完了,可是宗門的怒火也會隨之而來,在宗門之內,一位掌門候選的親女都被人給殺了,這說明什麼,用你那個簡單大腦好好想一想。”阮木流沒好氣道。
畢竟人人趨利,在一定的範圍之內,爲自己的宗族爭取利益,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不能踏破底線!
在宗門之內殺人就是踏破底線,尤其還是一位掌門候選的子女,這要是讓外人知道會怎麼樣?
就算沒有被外人知道,光光是宗門之內的人知道,也已經足夠造成一場山洪地震了。
連掌門候選的子女都無法保證安全,這個宗門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到時候,宗門震怒之下,整個清河宗都要被狠狠清查一遍,不知道還好,要是被宗門查出來,即便自己阮家樹大根深,也要被連根拔起。
“好了,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摻和了,乖乖去準備參加宴會吧。”
自家弟子在這方面沒有什麼大用,阮木流就讓他離開了,至於另外兩位天雲峰的長老,阮木流叮囑了他們一番之後,也是讓他們離開了。
幸好,這幾個人,雖然在智慧上面沒有任何可以稱道的地方,但是還算得上是聽話,否則那種又蠢又不聽話的傢伙,都不用別人動手,他自己就先清理門戶了。
時間過去,很快,在整個門派的運作下面,一個匆忙,但是不失隆重的宴會就在清河宗的主峰上面召開了。
宴會舉辦在掌門大殿之外的巨大廣場上面,此時廣場上面張燈結綵,一位位護法,長老,都從臺階上面進到宴會長上面來。
而阮木流以及陰天鎮也是早早來到了宴會場上,跟一些長老相互之間聊起了家常,整個場面看起來可謂是一片祥和。
阮木流一邊跟這些長老交談,一邊搜尋着元天的身影,當看到元天在掌門沈青禾那邊的時候,心下頓時鬆了一口氣。
看來事情確實是如同自己所預想的那般進行着。
此時月上天中,但是整個宴會都是一片燈火通明,眺望遠處,甚至只能夠看到天邊一抹黑影掠過,傳來幾聲鳥叫。
相比於主峰上這一場宴會,元天的君子院裡面的這場小小的家宴,就顯得沒有那麼隆重了。
不過雖然沒有那麼隆重,但是卻顯得更有人情味。
相比於主峰上那些長老,護法,大多數人之間的虛假笑容,這個小宴會上每個人的笑容都顯得那麼有溫度。
“劉嬸,這盤五花肉我幫您給端出去吧,不然廚房都沒有地方來放了!”
“行吧,行吧,不過,小姐,您可千萬別偷吃呀,宴會還沒有開始,您要是偷吃的話,就沒有小姐的樣子了,如果被夫人知道了,又要罵您了!”
“安啦,安啦,我又不是小饞豬,纔不至於還要偷吃東西呢。”
“您一說小饞豬,我就想起了您小時候呀,那個時候.......”
“哎呀,劉嬸,我都多大了,小時候的事情就不要說了,我先把菜端出去。”
“小姐,走慢點,別摔倒了!”
每個人都在準備着,有的人準備桌子,有的人拿來紅布撲上,有的人在切水果。
元敏穿插在這些人之中,沒有絲毫小姐的架子,看到有誰需要幫忙,就上去搭把手。
而被幫的人也沒有拒絕,他們幾乎都是看着小姐長大的,後來是因爲元天有需要,才被調了過來。
所以對於元敏的性子也十分清楚,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說是一隻皮猴子都不爲過。
你要是不給點事情她做呀,她甚至能夠在你耳邊吵吵,不得安寧。
很快,在一衆人的齊心協力下面,這一個小小的家宴就徹底弄好了。
一共三個大桌,就連護衛都暫時下班,來一起吃飯了。
畢竟這裡是清河宗,安全無比,平日裡面護衛都可以說是閒出鳥來了,所以現在稍稍偷懶一會,吃個飯,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況且現在所有人都在這裡,能夠出什麼問題?
此時,一道黑影從山道兩邊的密林之中縱躍而上,迅若奔雷,一看就知道有着築基境的身手。
這個人全身被黑衣籠罩,臉上更是帶着一個惡鬼的面具,面具下的眼睛之中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完全像是一個木得感情的殺戮機器。
他的武功不知道如何,但是藏息匿氣的功夫卻是精深無比,每當石階上有清河宗的弟子上下巡視過來的時候,他就藏在一旁的密林之中,沒有絲毫動彈。
連一絲氣息都沒有泄露出來,整個人如同隱沒在了夜色之中。
就這樣,這個黑衣人一路往上,很快就摸到了元天的君子院之外。
看到門外竟然沒有任何一個守衛,這個黑衣人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嘲弄的神色,竟然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雖然從自己的主人知道了君子院今天是一個什麼情況,但是當看到的時候,心裡還是覺得,這個院落的護衛簡直是太過鬆懈了。
不過這樣也好,方便自己行事。
黑衣人稍微觀察了一下,,然後從密林之中躍出,跳進了君子院的陰影裡面,繼續隱藏在黑暗之中。
他今晚的任務是來嚇唬元天掌門候選的那個閨女,說實話 ,他之前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任務。
嚇唬人?
他是一個被培養出來的死士,一個死士不是來殺人,反而是來嚇唬人,這對於一名死士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不過死士也沒有什麼尊嚴,主人的意志就是他們的行動方針,主人叫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得幹什麼。
擁有自己意志的死士,在被察覺到的那一刻,就會被立刻處理掉,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畢竟一把刀子,如果不是什麼絕世寶刀,在擁有自己意志的一剎那,就會被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