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跟齊盛一路沿着主峰向上,齊盛直接御空而飛,他是太上長老,自然可以百無禁忌,只要在門派之內不是隨便殺人屠戮,基本上就沒有不可以做的事情。
但是他還是跟着元天的腳步,元天雖然是掌門候選,但是在宗門之內,依舊要遵守宗門的規矩,不能夠飛上飛下。
所以即便他現在可以短暫的御空而飛,但是也還是要老老實實的在山道上行走。
不過尋常弟子只能夠走,他能夠縱跳,所以即便不飛,他攀登的速度也是快若雷電。
很快就來到了掌門大殿之中。
掌門大殿正殿供奉的是道家三清,清河宗屬於純正的道家門派,三清的雕像雖然跟白奕地球上的有些許的差距,但是總體而言卻是差不多的。
元天和齊盛兩人通過正殿,到了旁邊的偏殿之中,因爲按照日常慣例,掌門沈青禾這個時候剛好是會在這裡。
果不其然,當他們跨入偏殿,就看到沈青禾正在這偏殿處練字靜心,氣息若有似無,彷彿與這處偏殿融爲了一體。
有一種難言的協調感。
這是沈青禾的修煉方式,到了外景之上,單純的閉關苦修不一定是最好的修煉了,最重要的是體悟天地之道。
“師叔,還有元天,你們回來了,調查得如何了?”
“回稟掌門,經過我們的調查,這件事情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我們門中的某位高層做的,只不過對方很是乾脆利落,目前已經將可以追查下去的線索都給掐斷了。”
之後,元天便將自己這一次下山得到的所有信息都報告給了沈青禾。
沈青禾聽完之後,先是沉默了一陣,然後搖搖頭道:“銷魂蝕骨,好一個銷魂蝕骨,據我所知,銷魂是南疆蠱蟲,一般的築基境根本買不起,只有外景纔有這個資本購買,要麼就是江湖上的巨賈之家。”
“不過對方不一定要自己動手去買,而且就算是自己親自前去的,說明對方早就有這個念頭,身份上也會有所遮掩,所以想要從源頭查到是我們門中是誰買了,不太現實。”
“而據我所知,銷魂可以沉眠的時間是一個月左右,而這一個月之中,所有的長老都下山過,有的甚至不止一次,所以想要排查有點困難,最主要的是,你現在的時間無多,最重要的是突破到外景,拿到去太辰劍派進修的資格。”
“對方除非只出手這麼一次,否則,只要他們還想要繼續害你的話,我們有了警惕之後,下一次,就能夠抓住他們的馬腳了!”
元天只能夠不甘心的點點頭,從目前的局面來看,貌似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自己只能夠先提升實力,不讓那個幕後之人的算計落空,對方既然想要殺自己的女兒,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心境失守,沒有辦法在太辰劍派的人到來之前突破到外景。
而現在,雖然對方沒有能夠殺了自己的女兒,可是依舊讓自己在情緒上面有了波動,無法靜下心來去修煉。
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方的計策成功了,雖然沒有預想的那般成功,但是也多少是有了一點效果。
沈青禾沒有在這方面過多談論,而是轉而問道:“剛纔聽你說,那一位救了你女兒的少俠也跟着來到了清河宗?”
一說到白奕,齊盛反而是精神起來了,當即點點頭道:“沒錯,沒錯,易小先生是跟着我們回來了,現在應該是在元天這小子的院子裡面待着。”
“既然是貴客臨門,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不如今晚召開一個宴會,算是替這位易小先生接風洗塵,你們覺得如何?”
“當然了,也讓我看看,元天你一直在嘴邊唸叨的小女兒,究竟是長得什麼模樣,順便看看根骨如何,如果不差,就直接收入門牆,剛好拜在你的門下,由你自己親自教導。”
元天和齊盛對這方面的事情不太感興趣,就只好聽憑沈青禾的意思了。
離開了掌門大殿,齊盛跟着元天一起朝他的院落走去,滿臉的興奮,事情到了現在總算有了一個結果,而他也終於可以和白奕交手了。
他早就已經飢渴難耐了,現在,這位易小先生,總歸是沒有理由拒絕他了吧。
元天看着興致勃勃跟着他走的齊盛,不由無奈道:“齊師叔祖,要不您還是等晚上宴會開始之後,再邀請易小先生跟你比試吧,畢竟人家剛剛消停一會兒,你就去邀請別人,不知道的,別人還以爲我們清河宗就是一個野蠻的宗派呢。”
“而且宴會之時,你們的比鬥,在場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到,沒準也能夠讓別人有些許收穫,豈不是比齊師叔你現在貿然過去邀戰吃獨食要好得多?”
元天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希望齊盛等到晚宴之時,大家酒足飯飽之後再向白奕提出交手助興的要求。
不得不說,元天這個掌門候選也不是憑空選出來的,從這裡就可見一般,有好處,想到的是可以讓整個門派的人都收益。
如果沒有事先通知的話,難免會有人錯過白奕跟齊盛的交手,錯失觀看一次別派武學的機會。
即便這些人裡面,隱藏着一個或者幾個想要給元天使絆子的人。
但是出於對大局觀的考慮,元天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不不不,小子,你這麼想就是錯了,你是站在我們清河宗的立場來考慮這一點,本身沒錯,可是你錯就錯在,沒有站在易小先生的立場來考慮這件事情。”齊盛搖搖頭,表示元天考慮問題有失偏頗了。
“作爲掌門候選,你是合格了,因爲你想到了大家,可是你有問過易小先生嗎?”
“他會不會覺得,你讓我邀請他在衆目睽睽之下比試,有點想要攜裹他比試的意思呢?而且在宴會之上比試,你說了有助興的意思,是不是也會讓易小先生覺得,他像是一個戲子在臺上給我們表演?”
“老夫沒臉沒皮,一心向武,自然沒有關係,但是易小先生呢?”
“雖然從易小先生的談吐之中,老夫覺得他也不是那種看中外物面子之人,可是有些東西,本人可以不在意,但是我們卻不能替他做決定。”
“就像是你可以稱呼你的兒子爲犬子,但是別人卻不行,是一個道理!”
齊盛還有句話憋在心裡沒說,那就是他實在是忍不住了,都已經忍了一路沒有跟白奕交手,他實在是手癢得厲害,快要控制不住寄己了。
聽完齊盛的話之後,元天雖然疑惑自家這位師叔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明事理了,但是不得不承認,說得在理。
於是當即無奈笑了一下,對着齊盛拱手道:“師叔祖教訓得是,是我有點失了考量了。”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趕緊去見見易小先生吧,我記得你那處院落附近,是有一處廢棄的演武場的吧?”說服了元天之後,齊盛拉着元天繼續走動起來。
“齊師叔祖,你的這個記憶力真的是.....”
元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自家這位師叔祖,平日裡面丟三落四,但是一說到跟比武有關的事情的時候,偏偏又變得精明無比,能說會道。
“少廢話,趕緊走,早點打完,早點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