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歐看着王鳳瑤,四目交投,他一直沒有移開眼睛,王鳳瑤有些經受不住他的眼神,微微偏過臉去,嗔道:“怎麼你又不說話了。”
白歐道:“其實我是覺得你好像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只是又有些顧慮而沒說出來,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有什麼事儘管直說。”
“我能有什麼話對你說?”王鳳瑤輕咬櫻脣。
白歐道:“是不是王家出了什麼事?南安學院的兩位院長現在都出了事,這肯定是受了我的牽連,當日你父親爲了我出面,後來發生了北校區的事,我怕你們會受到影響,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如實相告,白歐能夠幫得上忙的,一定竭盡全力。”
聽得白歐這麼說,王鳳瑤臉上露出一絲猶豫,見她神態,白歐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這王家定然是碰到了什麼難題。
白歐只是靜靜看着王鳳瑤,他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相信王鳳瑤如果真的有求於己,應該會開口。
果然王鳳瑤遲疑了一會後,從馬背上下來了,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們家和馬家起了一些爭執,雙方約定了要在今晚解決這事,你要是有時間,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
白歐點頭答應下來。
王鳳瑤見白歐答應,露出一絲笑容,要帶白歐前往王家,看只有一匹草原古馬,有些扭捏道:“只有一匹馬……那,我們同乘一匹?”
白歐點頭道:“好的。”
王鳳瑤原本只是隨口一說客氣一下,心想白歐多半會說自己步行,反正憑他的步行趕路的速度也不會比草原古馬慢,卻想不到白歐真的同意了,頓時讓她有些尷尬,心想他怎麼臉皮這麼厚,竟然這麼鎮定的同意下來,一點都不害羞。
只是眼下再反悔也遲了,王鳳瑤只能硬着頭皮上了馬,白歐見她坐穩了,從她身後上了馬。
兩人同乘一騎,難勉身子擠在一起。
王鳳瑤十分別扭的儘量往前擠了擠,想拉開雙方距離,卻感覺白歐毫不客氣的擠過來,兩人身子再次緊貼在了一起。
“不用緊張,我不介意的。”白歐看出王鳳瑤有些緊張,忙着安慰她。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王鳳瑤粉臉都氣紅了,心想你當然不介意,問題是本大小姐介意你。
王鳳瑤雖然看起來英氣勃勃,性格豪爽不遜鬚眉,實則終究纔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從來也沒有與年齡相仿的異性如此近距離親密接觸,她感覺渾身汗毛都緊張得豎了起來,臉頰火燒般的滾燙,好在白歐貼在她身後看不見。
爲避免這種尷尬,她持着繮繩,忙着驅使草原古馬狂奔趕路。
草原古馬狂奔,白歐騎術不精,心裡有些緊張,忙伸手環抱着王鳳瑤的蠻腰,穩住身子,怕被馬給甩了下去。
王鳳瑤萬萬沒想到白歐如此大膽,直接將手撫在自己的小腹上,頓時大羞,在馬上扭捏着身子,全身都因爲緊張而緊繃着。
只是她知道這也怪不得白歐,兩人同乘一騎時,坐在後面的人想要穩住身體,一般都需要用雙腿夾緊馬腹,同時還要抱住前面的人,否則容易摔下去。
只是……給白歐這麼抱在懷裡,王鳳瑤難免不適應,只能不去亂想,只是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打死也不會再和其它人同乘一匹馬了,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曆,倒了這麼大血黴。
兩人同乘一騎,離開“千鈞幫”,一路狂奔,抵達王家大院。
王家是“南安市”的幾大家族之一,生意做得很大,王家的府邸修建得十分氣派,門口擺放着兩尊巨型石獅,厚重的大門前還有帶着刀的看家護院,威風凜凜,一般人只敢遠遠看看,將羨慕深深埋在心裡。
古馬在門口停下,那幾個看家護院的早迎了上來,看到王鳳瑤和一少年同乘一騎,都有些驚異,只是不敢表現出來。
王鳳瑤將古馬的繮繩交給他們,並不理會他們討好的笑容,帶着白歐,徑直穿過大門,走了進去。
進了大門,是一個廣闊的院子,院子兩邊和迎面都是高大氣派的建築物。
王鳳瑤帶着白歐到了後院假山,假山邊正有一個穿着長衫的中年男子,在練習拳法。
他出拳很慢,但每一拳之中蘊含着的力量都沉重如山,一拳一拳打出,渾身勁力抖動,步法莊嚴,如龍行虎步,氣勢不凡。
一邊還站着個少年,正在模擬中年人的拳法,只是這少年的拳法就差多了,只有形似,內在精神完全不同,打出來的拳,中看不中用。
“爸。”王鳳瑤遠遠叫了一聲,白歐知道那長衫中年男子就是王鳳瑤的父親,這代的王家之主王烈。
當日他曾有過一面之緣。
再看那學拳的少年,卻也眼熟,正是王鳳瑤的弟弟王天龍。
長衫中年人收拳,王天龍一擡頭,看到王鳳瑤,剛露出笑臉,突然注意到跟在王鳳瑤身邊的白歐,頓時臉色大變,變成了滿臉怒氣,一個箭步上前叫了起來:“好小子,你還敢來我家?”擡起手臂,就要對白歐動手。
王鳳瑤瞪了他一眼道:“你想幹什麼?”
王天龍很怕自己的這個姐姐,從小沒少挨她揍,被她雙眼一瞪,立刻慫了,鬆開手臂,嚷道:“姐姐,你怎麼和他混到一起了?你不知道他是我的仇人?”
想到當日白歐三腳將自己踢得跪倒在地,當衆出醜,王天龍將其視爲生平奇恥大辱。
王鳳瑤道:“你技不如人,不想着好好努力,刻苦訓練,總天遊手好閒,還有臉在我面前說這話?”
王天龍滿臉漲紅,王烈走了過來,微微皺眉道:“好了,別吵了,天龍,你繼續練拳,白歐,你跟我來。”
說完對白歐露出一絲笑容,帶着白歐,順着假山往另一邊走去。
王天龍僵在原地,見王鳳瑤和白歐跟着王烈一起,萬萬沒料到不只王鳳瑤站到了白歐一邊,現在看來好像這平日疼愛自己的父親都倒向了白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