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歸罵,心裡難免還是有些擔心王鳳瑤,特別是上次南安市出現了直立猿,成了白歐心裡的陰影,只得身影一掠追了上去。
他現在的速度遠超草原古馬,隨便一步就跨出十米,不過他也沒有真的追上去,只是落後二三十米,跟着王鳳瑤後面。
慢慢冷靜下來,白歐有些明白王鳳瑤爲何生氣了。
她問自己那句話,說嫁給李浩然,大約是來用拭探自己反應的,自己點頭認可,這才惹惱了她。
“這女人是真難伺候,還好我沒真的和她談戀愛,這要真談了那多麻煩。”
白歐心想這王鳳瑤雖然長得漂亮,但這大小姐脾氣可讓人有些頭痛,自己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白歐一路尾隨,見王鳳瑤策馬往城裡狂奔,終於,她在一家酒店前面停了下來,將馬交給迎出來的服務員,自己走了進去。
白歐在外面猶豫了一會,這才走了進去。
白歐在酒店大廳裡看了一遍,沒找到王鳳瑤,就叫來服務員打聽,這才知道王鳳瑤一個人訂了包廂。
白歐走到包廂門口,想了想才推門走了進去,卻見王鳳瑤一個人坐在包廂桌邊,面前擺了一桌子菜,她正在獨自飲酒。
看到白歐進來了,她也不意外,只是微微擡起了臉來,喝了點酒,她粉臉微微泛着紅暈,顯得說不出來的嬌豔欲滴。
白歐看着她微醉模樣,心跳不禁有些加速。
走過去坐了下來。
王鳳瑤替他倒滿了酒,道:“來,陪本小姐走一個。”
說完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白歐也端酒杯喝了,道:“別喝了,這酒喝多了傷身。”
王鳳瑤道:“我爸爸整夜的睡不着,只是短短兩個月就急白了頭髮,人都像蒼老了十歲。我聽到很多人在背後議論我,說我不孝,要是我孝順,爲家族考慮,嫁進李家,就能解了王家的困境,也不至於讓我爸爸急白了頭髮,他們都說,我是個不孝女。”
一邊說一邊將面前的杯子倒滿了酒,又一口喝了下去,卻被嗆得輕咳起來。
白歐嘆息,伸出手來,輕撫她的後背,幫她輕輕拍打着,道:“外人的風言風語不用理會,沒誰規定你必須要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救王家,這些人叫道德綁架,站着說話不腰痛。再說了,也不是隻有你嫁給了李浩然才能救王家。”
王鳳瑤擡起頭來,臉上露出一絲苦澀,道:“白歐,你說,我是不是不孝女?”
白歐見她眼裡泛出晶瑩淚花,心生憐惜,搖頭道:“你不是,你正是因爲孝順,現在纔會這麼痛苦,別擔心,一切有我,就算這南安市的天塌下來了,還有我白歐替你頂着。”
白歐說到這裡,突然胸中升出一股豪氣,伸出雙臂,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就像蒼鷹展開強健的羽翼,在狂風暴雨中護住了自己稚鳥不受風吹雨打。
王鳳瑤聽着白歐的話,眼中淚花滾動,慢慢將頭枕在了白歐的肩膀上,呢喃道:“嗯,我相信你……”聲音漸漸微弱下去。
白歐感覺她的臉緊緊貼着自己的脖子,脖子上冰冰涼涼的,這是她的眼淚。
“鳳瑤……”白歐輕聲低喚,王鳳瑤卻沒有反應,這才知道她不勝酒力,已經醉倒了。
四天時間,彈指而過,到了王家和李、馬、錢三家約戰的日子,王家的門前大院,擠滿了人,不但李家、馬家和錢家的精銳高手和族中子弟都來了,一些在南安市有名氣的人幾乎都來了。
這些人都是三大家族邀請來的,就爲了當衆羞辱王家,也爲了讓人見證這王家的覆滅衰亡。
大院裡,聚集了足足有四五百人,三大家族,佔據一方,王家也有上百人聚集在一起,人人面色凝重,心裡明白,今天實到了王氏一族生死存亡的時刻,形勢兇險之極。
龍軍的張權也帶着幾個龍軍士兵來了,他高坐上首的位置,充當一個公證人的角色。
李家的老太爺李一舟、李家家主李潮,李家公子李浩然,以及七八位李家核心成員都在,這七八人都是和李家家主平輩甚至高一輩的人物,實力都到了三變後期甚至三變巔峰的層次。
除此之外,另有數十位核心弟子,實力最弱都達到了蛻凡二變。
馬家的馬老太爺馬樹生、馬家家主馬不凡也來了,另有錢家的錢立武和錢家家主錢源也帶着大幫錢家弟子趕來。
錢源死了獨生兒子錢福生,雖然過了兩個月,依舊沒能完全恢復過來,臉色蒼白削瘦了很多,一雙眸子裡卻泛着陰毒的光芒,似乎看到每一個人都像看到了仇人一般。
王家則以王烈爲首,王天昭、王鳳瑤、王天龍等人都在。
王天龍也滿臉憤慨,大敵當前,家族遭受危機,他倒也沒慫,此刻揹着武器,一臉隨時準備拼命的架勢。
他是王家的子弟,雖說平日驕橫慣了,但在關鍵時刻,絲毫不悚。
馬不凡冷眼看着王烈,想到了幾個月前,因爲白歐橫插一腳,衆人忌憚宋老,一直隱忍到了現在,侵吞王家的大計也足足拖延了幾個月,今天,這口惡氣終於能夠發泄出來了。
“王烈,你們王家的那個好女婿呢?怎麼沒見出來啊?不會是沒了宋老庇護,這就嚇得屁滾尿流逃了吧?”馬不凡沒看到白歐,忍不住出言譏諷。
他這話一出,四周衆人頓時都哈哈大笑起來,極盡挖苦嘲笑之能。
王烈重重一哼,臉色很是難看。
三天前王鳳瑤喝醉了,不省人事,白歐將她送回家後,就離開了,之後一直沒露面,王烈也不好去打聽什麼,今天是王家與李馬錢三家比斗的日子,白歐到現在也一直沒出現,王烈雖然不信白歐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但對於馬不凡這譏諷,卻也不知該如何反擊。
萬一白歐真的有事給擔擱了無法前來又或者真的因爲害怕沒來,那王家可真的淪爲了整個南安市的笑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