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啓大人,你是在開玩笑吧!”金喜吃驚的站了起來,語言也略顯失態。
金喜之所以失態,有兩個原因。一是擔心卯啓草率決定。足不出戶,命令未下,就說糧草已足,明擺着是嫌糧草太多,這兵荒馬亂之際,竟然能夠遇到嫌棄糧草太多之事,實在難以接受;二是心中的好奇,期待卯啓的能力。兩次拯救糊塗村於水火,金喜對卯啓的信任已深入骨髓。
“村防大人,我怎會與你開這等玩笑,靈影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能另成空間,剛纔他已轉移了足夠的糧食。”卯啓微微一笑,平靜的解釋道。
卯啓之所以公開靈影和靈猴存在,既是對大家的信任,也因爲他們的存在遲早會被發現。與其讓衆人發現,還不如主動展露實力,以增加大家戰勝三大部落聯軍的信心。
雖然不願意質疑卯啓,但金鳴卻還是難以相信,幾萬斤糧食,可以堆滿好幾間房屋,而靈影那麼小,裝在兜裡嗎?
爲了驗證卯啓的話,也爲了讓自己更加信任卯啓,金鳴起身便向糧倉跑去,傻傻的盯着見底的糧倉看了半天,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讓金鳴不得不信,對卯啓的敬佩,瞬間增長了幾分。
鱷奕不但震驚,而且眼中還有滿滿的疑問和委屈。作爲丈夫的卯啓,到底對自己隱瞞了多少。
曲曲士則激動不已,雖然早就知道靈影的存在,但沒有想到靈影個子雖小,能力卻如此驚人,一個人就相當於上幾千人,跟着這樣的大能之人,何愁復仇。
曲曲奇虎雖然不懂自成空間是什麼意思,但依然不影響他對靈影的敬佩。
“這些都是小把戲,我的能耐大着呢。”被衆人誇獎,靈影得意起來,一副吹牛不怕天塌下的表情,繼續說道。“你們只要跟着我大哥,就沒有做不成的事兒。”
靈影的話語雖然有些得意忘形,但在衆人聽來,卻如同聖言一般,充滿了信服力。一時間,操場至少衆志歸一,一股無形的氣勢竟然伴隨着篝火的火苗,竄向了天際。
糊塗村燒糧草,便是死亡隊聲名鵲起之始。
“卯啓,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着我?”飯席散盡,鱷奕滿腹委屈的看着卯啓,眼裡盡是可憐,語氣略帶抱怨問道。
“其實,我……”看着鱷奕可憐巴巴的樣子,卯啓心中不禁一顫,感到有些心疼。如果從華夏族說起,自己確實隱瞞了不少;但如果從天王族說起,自己則對得起良心。
“我知道你有苦衷,但我真得想知道,以你現在的實力,能否化解父親的異界氣息。”看着卯啓欲言又止的表情,鱷奕想起了卯啓曾經對自己坦白過的話,心中少了幾分怨氣,卻多了一份擔心。
卯啓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多到他自己都不清楚,所以鱷奕少了幾分怨氣。
卯啓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看着卯啓搖頭,鱷奕頗感委屈。在外人看來,自己的丈夫無所不能,但面對家事,卻無能爲力。鱷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情緒,一頭撲進卯啓的懷中,輕輕的抽泣起來。
卯啓緊緊的抱着鱷奕,心中似乎有些明白,卻又怎麼也理不順。良久之後嘆息道:“女人的感情,太複雜。”
在不遠處的角落,孫玉兒靜靜看着相擁的二人,心中感到失落和羨慕。本來想來數落卯啓一翻,可再也鼓不起勇氣向前,只能靜靜的看着。
事後回想起來,卯啓悟出了一個道理,“越是親近之人,越容易讓其寒心。”
此次強襲糊塗村,死亡支隊大獲全勝,不但補充了兵糧,更得到了更得到了天下糧倉的支持。
而三大部落聯軍指揮部,卻亂成了一鍋粥,天王、地王部落紛紛指責納族辦事不力。糊塗村作爲三軍最重要的糧草基地,有近萬人把守,卻被幾百流匪殺的落荒而逃,也成爲了納族的恥辱。納族也沒反駁,直接派出了自己的王牌,誓必打造一個銅牆鐵壁的糊塗村。
三大聯軍部落指揮也開始重視這隻來無影去無蹤的流匪,因爲直到現在,他們連對方的人數都沒搞清楚。爲了儘快穩定後方,指揮部決定專門成立一直清剿隊伍,由指揮部直接統領,並再次提高了對死亡隊的懸賞。一時間,三大部落聯軍指揮部的告示傳遍了林侯族。
在死亡隊離開兩日之後,一隊納族士兵便氣勢洶洶的涌進了糊塗村,看着被燒的只剩底層的糧草,氣得歪嘴瞪眼。
“這位大人,你可得爲我們糊塗村做主啊,那些該死的強盜,竟然把我們村子破壞成這樣子,叫我們以後怎麼活啊!”沒等來者發問,金喜便主動哭道。
“這羣強盜到底什麼來路?”納族將領咬着牙齒,狠狠的問道。
來者名爲納豪,乃是納族八大金甲都防之一,境界水平達到形境九層。一路而來,還能看見納族將士慘敗的景象,讓納豪爲之憤怒不已,一恨對方手段卑劣,也恨上任都防無能。
“回大人,哪天晚上,我被一陣吵鬧聲驚醒,剛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遠處火光沖天,趕緊披衣上房,才知道是糧倉着火。我便叫醒了大夥兒,拿着水桶趕來滅火。可誰知,還沒趕到,便被一羣人攔了下來,他們又兇又惡,二話沒說,便殺了我們好幾十個村民,無奈之下,我等只得眼睜睜的看着辛苦種出來的糧食在火光下化爲灰燼。大火一直燒到天亮依舊沒有熄滅。到了天亮我們才發現,所有的守衛竟然都被他們殺了,他們臨走時,還叫囂着要回來。大人,你得救救我們糊塗村啊!”金喜一邊抹淚,一邊哭訴道。演得十分到位。
納豪將信將疑的聽完金喜的哭訴,緊皺着眉頭,滿眼兇光的盯着金喜,心中分析着金喜話語的可信度。半響之後,纔將眉頭一展道:“村防大人不必害怕,他們若敢再來,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接着,然後語氣一變,對着金喜說道:“村防大人,你看慌忙之中,來不及建設兵營,不知能夠暫借房屋一用。”
說完,沒等金喜同意,便帶着一隊人向着村民的房屋走去。納豪說是借住,實乃搜查。他想要知道,糊塗村村民是否偷藏軍糧。
在納豪的帶領下,仔細的將村民的住所仔細的翻了一個遍,在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之後,才面露慚愧的向金喜借宿在了祠堂。
雖然納豪對糊塗村村民的態度極爲客氣,但村民們心裡的清楚,他的客氣,只是表面。
見納豪並沒有找糊塗村麻煩。金喜懸吊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至於糊塗村被襲之事,經過多方查詢,現已查明爲前段時間活躍在前線的土匪所爲,而且人數在二千左右,但納豪卻不相信是土匪所爲。因爲區區兩千名土匪,在一比五的情況,絕對不可能完勝納族正規隊伍。但不管如何,糊塗村被襲擊,引起了三大部落聯軍的高度重視,眼下大戰在即,所以纔派納豪前來鞏固糧倉,並時機剿滅流匪。
一隊又一隊的軍隊不斷入住糊塗村,修建了兵營,修復了站哨,並沿着青衣河修起了城牆,欲將糊塗村建成銅牆鐵壁。
在大多數人看來,糊塗村地勢平坦,面積寬闊,四周樹大林密,易攻難守,是兵家必棄之地,僅憑哨卡和城牆,一旦發生戰爭,守方必然劣勢。而且青衣河是糊塗村唯一的水源,人飲、生產離不開它,如果將其作爲護城河,那就等於自斷水源。
但納豪作爲納族八大金甲將領之首,絕非浪得虛名,其手下也是人多智廣,個個深謀遠慮,硬是將不利轉變成了有利。其中便有一位穿素衣,頭髮鬍子盡白,雙眼大如銅鈴,眉宇上挑,顯得凶氣十足的老者,放棄了都防之位而選擇跟隨於他。而在他的眼中,糊塗村便是易守難攻的天險之地。
糊塗村臨時指揮大廳內,圍坐着十餘人,四周依次站着三十餘名身材魁梧的戰士。其中不乏有穿着金甲的將領,即便職務相同,但看向納豪的眼神之中,無不流露出敬畏之情,可見納豪在納族中的威望。
“世人皆說天下糧倉糊塗村,糊塗豐收,天下倉滿,但卻不知道糊塗村還有一個稱呼,那就是天險糊塗村。糊塗村在很久以前還有一個別名就葫蘆村,因爲其地形就如同一個葫蘆,如果順山形而建,將是一個固若金湯的糊塗村。”白髮老者臉色平靜,神態自然、氣度不凡,有胸有成竹的說道。
“糊塗豐收,天下倉滿倒也屬實,只是這裡並無天險,天險糊塗村怕是有言無實。”納豪想不明其所言之意,只好順其思路。
“天險糊塗村,並非空穴來風,不知道各位將領是否記得行軍路過的一處天險。”老者說一句,停一下,繼續賣關子,吊足了衆將領的口味。
“納老都防說的可是離此地大約5千米處的隘口。”一名年輕的銀甲將領像是有些頭緒,脫口說道。但在其心中,依舊一片茫然,隘口距離此地甚遠,而且四周高山密林,十分適合藏匿,根本毫無戰略意義,只是對於隘口之險記憶有些深刻而已。
“對!哪裡是進糊塗村的唯一一條道路,如果能在此處修建一座牢固城牆,便能使糊塗村固若金湯。”白髮老者點了點頭,自信滿滿的說道。
“可如果敵人從四周山脈潛入糊塗村,那哨卡豈成了擺設。”納豪十分認真,帶着疑問道。對於在進村的隘口設立哨卡,納豪不是沒有想過。
“納豪大人,糊塗村四周高山之上,皆是弱草,無處着力,而其山形陡直,極難攀登。想要從四周山脈潛入,除非從天而降。我們可再高山之上再建高塔,並暗藏斥候。就算想要從天而降,也盡在我等眼底。然後組建一支巡邏隊,沿着山脈巡視,就算有人能夠潛入,也能夠在第一時間清理掉。”老者雖然高傲,但其佈陣確實大膽、精妙。“
“好,如此一張天羅地網,定能讓糊塗村固若金湯。納老都防,如何建防之事,便全全交與你負責。在座將領聽令,所有人員,必須聽從納老都防調遣,違者,殺!”納豪聽的心中十分滿意,當下便向衆人下令道。
在納豪的調度之下,如今糊塗村駐兵近5萬餘人,可謂是十步一兵,百步一卡,如果在有敵人想來偷襲,必然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