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卯啓步伐沉穩、身形矯健,馬釗心中蠢蠢欲動,準備試試他的身手。
“卯啓,這天罡拳威力怎樣?”馬釗假意詢問,卻發起了偷襲。
卯啓正待回答,忽然感到勁風逼人,而且速度很快,根本來不及查看,只好藉着招式,身形順勢而動,堪堪躲過了馬釗的偷襲。
“不錯,再來。”馬釗很滿意卯啓的反應,嘴角的笑容逐漸拉大,來了興致,微微興奮的說道。
說完,招式再變,繼續發動了攻擊。
卯啓能夠感覺出來,馬釗刻意壓制了自己的境界,出手也極有分寸。但不知道爲何,卯啓總是感到馬釗的攻擊十分難纏,看似隨意,卻防不勝防,更不要說反擊了。
疲於應付的卯啓,早已險象環生。馬釗的攻擊如閒庭信步,而且每一次出手,都如同經過精確計算一般,既刁鑽,又迅猛。
突然,卯啓轉身落位不小心,漏出了一個破綻。
馬釗自然不會放過,陡然加快了攻擊速度,境界能量隨之爆發而出,準備結束這場實力懸殊的戰鬥。殊不知,這是卯啓故意暴露的。
卯啓放棄了防守,就在身形還未落地之時,便發動的反擊。只聽砰—砰先後兩聲悶響,卯啓胸口着實捱了一掌,但馬釗小肚子上也留下了一個腳印。
由於馬釗將境界壓制到了與卯啓同一境界,故兩人均後退了幾步。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馬釗微微一愣,心中暗道:“這小傢伙,越來越讓我感興趣了。以我的戰鬥經驗,居然還被其算計,看來自己還是太大意了。”
如果現在收手,馬釗感到面子上掛不住,而且對於卯啓戰力的上線,馬釗也十分好奇,故將壓制的境界提升了二層,想再過上幾招。
卯啓知道是在考驗自己,便運轉丹田、脈池,並開啓了天地凝靈,準備用最好的狀態在馬釗前輩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再次交手,馬釗驚訝的發現,卯啓的速度和反應提升了一個檔次,而其攻防轉換相比剛纔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
不交手不知道,一交手嚇一跳。馬釗打氣精神,用自己豐富的戰鬥經驗,繼續壓制着卯啓。
雖然被壓制,但因爲開啓了速度禁門,卯啓依舊憑藉速度上的優勢與馬釗不相上下。
而馬釗卻越戰越驚,因爲他沒想到,自己的境界雖然高出了卯啓兩層,但速度卻依舊沒他快。
兩人的戰鬥沒有四溢的境界能量,但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妙不已,速度快如閃電,攻防毫無漏洞。
馬釗越戰越驚,心中也越發暢快。不知不覺中,又將壓制的境界提升了三層。
感覺到馬釗速度和力量上的變化,卯啓有些招架不住,乾脆將靈識擴散開來,以緩解速度和力量上出現的差距。
馬釗,作爲一名意境八層的高手,單憑境界對身體機能的提升,就算不用境界能量,對付一般的道境五層高手都會易如反掌,如今雖然只用了道境六層的境界實力,但其發揮出來的實力,甚至可以對付形境巔峰的高手。
“先祖,境界水平可不是衡量行者實力的標準。”卯啓臉面笑容,對一臉疑惑的馬釗說道。
被卯啓提醒,馬釗才恍然大悟。凡華夏之人,只要境界能量足夠,在一定程度上便能夠忽略境界差距。
“卯啓,用你最強的武技,放手來攻。”馬釗知道壓制境界不能夠真正檢驗到卯啓真實的戰力之後,便準備使用最直接、最準簡單的攻防。
“先祖,小心了。”卯啓也想試試半年來勤學苦練的成果。
馬釗微笑着點了點頭,一副淡然的表情。但當他凝聚氣盾之時,使用的卻是華夏族絕級下品武技長生盾,且用意境八層的境界能量催動。表情顯然是用來迷惑卯啓。
長生盾作爲防禦型的武技,之所以能夠位列絕級武技,那是因爲長生盾不但能夠防守,而且還能夠反彈傷害。本來馬釗準備將此武技傳授卯啓,但發現卯啓擁有龍魂盾之後,便暫時打消了想法,因爲長生盾與龍魂盾相比,在武技等級和實用性上,還是略遜一籌。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長生盾是馬釗試探卯啓的最後底牌。
卯啓閉上眼睛,在腦海中閃過天罡掌的要領。天罡掌,乃至剛武技,僅經脈,就足足需要打通十五條,更不要說心法運行,骨骼要求,如果不是感悟過武魂精要,只怕卯啓現在還在忙着練習心法運行。
隨着境界能量在經脈涌動,四周靈氣如同受到召喚一般,向着卯啓洶涌而至。
“不錯,借用外界靈氣,確實能夠增強羅漢劈山的威力。”卯啓的一舉一動,馬釗看得明明白白。此時正帶着微笑,自言自語道。
雖然武技出自於馬釗,而且一舉一動都被看得明明白白,但卯啓依然心如止水,專心致志的試着將風靈之力融合到境界能量之中。
片刻之後,卯啓雙掌靈光縈繞,甚至連空間產生了波動。
只是簡單的湊合在一起,威力就有些出乎卯啓的預料,這倒讓卯啓心中多了一份進一步融合的想法。
“好強大的力量,難道他能融合氣靈和風靈。”一想到此,馬釗心理再也平靜不起來,表情變得更加凝重。
馬釗並不是擔心接不下卯啓的攻擊,而是擔心卯啓承受不住長生盾的反彈。因爲長生盾練至巔峰,可以反彈百分之六十的傷害。以卯啓的攻擊強度來看,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極有可能被反彈的傷害重傷。
馬釗還來不及思索對策,卯啓已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長生盾作爲防禦性武技,看似無懈可擊,但在卯啓靈識探視之下,卻也有着細微的漏洞。長生盾之所以能夠反彈傷害,因爲它受到攻擊之後,並不是通過對衝來化解對手的境界能量,而是以牽引引導境界能量循環流轉之後,再以反射的方式將境界能量反彈回去。
卯啓在靈識的輔助之下,發現長生盾中有境界能量流動,而且流動的方向爲橫向旋轉,卯啓便猜測長生盾對水平攻擊防禦最強,而豎向攻擊,則會打亂其盾中的境界能量,從而可能減弱防禦效果。所以卯啓選擇的攻擊方式爲自上而下。
修煉至今,馬釗都並未發現這個細節,至於是否有效,還需要卯啓去驗證。
對於卯啓騰空的舉動,馬釗則認爲他是準備藉助下墜之力,以增強羅漢劈山的威力。
從騰空到發動攻擊,只是在眨眼瞬間,普通人根本看不清楚卯啓的動向。
隨着卯啓的速度越來越快,靈光逐漸脫離了手掌,化作手印率先映入了長生盾之中。
而就在手印映入的那一刻,馬釗強行壓制了自己的境界,爲得便是減少長生盾反彈的傷害。但還是慢了半拍,因爲他雖然算準了卯啓攻擊的時間,但卻沒有料到羅漢劈山還能夠化作手印率先攻來,此時的境界已只壓制到形境九層。
讓馬釗更沒想到的是,卯啓只是簡單的改變了攻擊方向,卻讓長生盾的引流效率大大降低,而且手印所蘊含的境界能量竟然讓長生盾出現了裂痕。
危機關頭,馬釗甘願承受受傷的風險,也沒有使用境界能量去穩定長生盾,但即便如此,長生盾的反彈傷害依然威脅到卯啓的安危。雖然引流效果受到了影響,但依舊順利的對部分境界能量進行了引流。
“小心!”眼看長生盾引流的境界能量即將反彈出去之時,馬釗出口提醒道。
卯啓感覺到馬釗在壓制境界能量,再加上他的提醒,心中產生了危機感,也強行收回了部分境界能量。但距離實在太近,卯啓的最後攻擊還是拍在了長生盾之上。
長生盾已失去了境界能量的支持,再次受到衝擊之後,便被卯啓擊破,而引導的能量則全部反噬給了馬釗。
強大的衝擊力,讓感到馬釗氣血翻騰,蹬蹬的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但看向卯啓的眼神,就如同看怪物一般。
雖然馬釗並未受傷,但心中卻被深深的震撼了。天罡掌,是他的最值得驕傲的武技之一,但卻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出現兩次攻擊;而長生盾作爲可攻可守的武技,竟然沒有將境界能量反彈出去,這也是從未發生過得事情。
長生盾作爲馬釗保命的技能,也不是沒有被擊破過,但在被擊破的同時,其引流的境界能量也能夠反彈出去。
卯啓知道馬釗並沒有受傷,但馬釗的表情卻讓卯啓充滿疑惑,正當詢問之時,馬釗竟然大笑起來,然後一連說了一串,好!
卯啓被馬釗突然變化的情緒給嚇了一跳。
“你不擔心外面的戰況?”平復了情緒,馬釗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捨,話題一轉道。
聽到馬釗的話,卯啓頓時陷入了沉默,輕輕的點了點頭。
“是時候了,你在這裡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如果繼續呆在這裡,說不一定也會受到異氣息的侵染。”馬釗將不捨藏在了心中,面帶微笑的說道。“如果以後再到這裡,記得來看我就好。”
卯啓感到眼睛有些溼潤,想說話又感覺說不出來。
只好在心中暗思道:“真希望能夠多陪陪先祖。但外面戰爭的形勢就一定不容樂觀,一旦霸猿族使用異界氣息,桃山聯軍便很難抵擋得住;還有那神秘的水蛟,也需要自己去解決。”
卯啓沉默着,沒有立刻回答,而且刻意的躲閃了馬釗的目光,掉下了兩滴眼淚。
馬釗也沉默下來,靜靜的等待着卯啓調整心態。他相信卯啓會做出正確的決定的,而且時間不會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