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隊行動緩慢,慢到連孫胖海都抱怨起來。一邊催促負責推車的隊員加快腳步,一邊四處張望,生怕敵人援軍追殺而來。
而曲曲奇虎則被卯啓留在了隊伍後面。
“隊長,得讓胖海副隊長加快速度,如果敵人追來,就麻煩了。”曲曲奇虎看着吃力推車着大車的隊員,心中着急起來。
曲曲奇虎不是怕戰鬥,而是怕費盡心思得來的箭矢還沒捂熱,又被搶了回去。
“奇虎隊長,做好戰鬥準備。我倒怕他們不敢出來。”
卯啓一語驚醒夢中人,自己不正愁沒仗打,現在怎麼還怕敵人前來。憨憨的撓了撓後腦勺,趕緊去整頓隊伍。
卯啓話語剛落,五度村的將領便帶着隊伍衝殺而來。
“終於出來了。奇虎隊長,準備戰鬥。現在有仗可打,可不要尿褲子了。”見五度村守軍上鉤,卯啓心中鬆了一口氣說道。
“隊長放心。”曲曲奇虎頓時興奮起來,大聲回道。畏畏縮縮了一夜,終於輪到自己上場了。
在曲曲奇虎的指揮下,死亡之隊的戰鬥小組迅速的擺好陣型,準備迎接期待已久的戰鬥。
“你們可聽好了,待會兒誰要是尿了褲子,回去給讓他當着大夥兒的面洗褲子。”看着行動整齊,快而不亂的隊伍,曲曲奇虎心中信心暴漲。因爲有新人,本想鼓舞一下士氣,卻又找不到話,只好藉着卯啓洗褲子的話題來鼓舞士氣。
隊伍之中發出一陣鬨笑,還真緩解了第一次參加戰鬥隊員的緊張情緒,但氛圍輕鬆起來,不代表心態鬆懈。
戰爭一觸即發,卯啓心理反而愈發平靜。在收攏隊伍的同時,也不忘讓靈影靈猴趁亂摸進五度村,毀掉他們製造箭弩的作坊,隨便在拿點箭弩。
仗着人多勢衆,五度村的將領根本沒有想過去請求支援,在他眼中,這羣流匪等同於擺在眼前的功勞。
一場極爲不對等的戰鬥剛一爆發,剛剛還信心滿滿的五度村軍隊,瞬間便感到後悔不已。
死亡隊強悍的戰鬥力,瞬間沖垮了他們的自信,如果現在有機會回到哨卡之中,就算這裡遍地靈晶,都不會稀罕。
數千人的戰鬥,很快便結束。曲曲奇虎將大刀抗在肩上,意猶未盡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哨卡,充滿期待的把頭轉向了卯啓。
“奇虎副隊長,快點收拾戰場,敵人援軍很快就到。”卯啓向着曲曲奇虎神秘一笑,催促道。
曲曲奇虎沒想到,卯啓不僅沒有半點乘勝追擊的意思,竟然還向自己笑,心中雖然感到惋惜,但還是隻能執行命令。只是卯啓那神秘的笑容,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待曲曲士帶領突擊小組返回之時,戰鬥已經結束。
雖然消滅的五度村的部分守衛,在曲曲士等副隊長的心中,卻算不上一場徹底的勝利。因爲既沒有完成十萬支箭矢的任務,也沒有達到毀掉箭弩作坊的目的。
“看,五度村起火了!”孫胖海回頭驚訝的喊出聲來。
五度村着火,對於死亡隊的將士來說,也就是幸災樂禍的說上一兩句,但卻彌補不了此次戰鬥的遺憾。
“卯啓隊長,如果你剛纔下令讓我一鼓作氣衝進五度村,只怕現在五度村內就不是起火那麼簡單。”見五度村內起火,曲曲奇虎覺得卯啓措施了良機,帶着遺憾說道。
“奇虎,就不要抱怨了,以後多得是戰鬥機會。而且就算隊長下令,你真能衝進五度村?他們的哨卡可還在。”曲曲士也帶着遺憾,對奇虎勸說道。
曲曲奇虎覺得曲曲士說得在理,但依舊對卯啓剛纔神秘的笑容好奇起來。因爲在他看來,卯啓的笑容中充滿了自信。
“隊長,剛纔你爲什麼笑的那麼開心。”沉默了一會兒,曲曲奇虎還是忍不住問道。
“我笑,是因爲我們的目的達到了。因爲只有他們出來了,我們纔有機會進去。”卯啓依然說得不清不楚,讓曲曲奇虎更加糊塗。
而卯啓也沒有繼續解釋,只是讓他們在耐心等待。
看着卯啓胸有成竹的樣子,曲曲士隱隱有種感覺,剛纔五度村裡的火一定和他有關係,而且此次撈到的好處,肯定不是幾萬只箭矢這麼簡單。
目光掃過,曲曲士突然發現靈影和靈猴不見了,心中恍然大悟。
“大哥,你不要賣關子了。我知道靈影肯定又去打秋風了。到底撈到了多少好處。”
“暫時還不知道,但每人一柄箭弩,九支箭矢,應該沒有問題。”靈影剛回到來,正聽見曲曲士的問話,便隨口回答道。
正當衆人以爲答案即將揭曉之時,卯啓卻一副淡靜的表情,下達了加速前進的命令。
而卯啓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爲現在還未脫離戰場,作爲將領,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一旦得意忘形,便極有可能將隊伍置於危險境地。
見卯啓表情嚴肅,衆人也只好安耐住心中的好奇,帶領隊伍加速前進。
當隊伍完全脫離戰場,卯啓才一改嚴肅的表情,一邊解釋,一邊讓靈影將成果拿了出來。
看着堆積如山的箭弩、箭矢,衆人都睜大了眼睛。
金鳴做夢也沒想到,曾經朝思暮想的箭弩,竟然擺在了自己面前,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
可手剛觸摸到箭弩,便聽見卯啓在嚴肅的喊道:“金鳴。”
以爲是在呵斥自己,金鳴趕緊收回了手,一臉委屈的低下了頭。
“金鳴,隊長叫你。你應該大聲的回答,到。”曲曲奇虎可不會慣着他,當下厲聲喝道。
被曲曲奇虎大嗓門嚇了一跳,金鳴委屈的留下了眼淚。但還是含着眼淚回了一聲。
“戰場都上過得人還哭鼻子。快收拾起來,這些箭弩的分配,就交給你了,天明之前,必須完成。”卯啓嚴肅的表情沒有改變,嚴厲的語氣沒有改變。
但卻讓金鳴掛着眼淚破涕爲笑。
金鳴愛不釋手的撫摸着手中的箭弩,心中還不忘抱怨道:“剛纔還不讓摸,現在又讓我分配。”
說道分配東西,金鳴真是一把好手,在孫胖海的配合下,按時完成了卯啓交給的任務。配備上這些箭弩之後,死亡隊的戰力再次提升了不少。個個躍躍欲試,都想找個機會一顯身手。
當三大部落剿匪隊伍趕到五度村時,死亡隊又返回了林候部落。糊塗村被襲之後,納族爲了儘快籌齊糧草,不得不加大了糧草的徵集力度,攪得民不聊生,一時間上演了無數悲劇。
“這些該死的納族走狗,還讓不讓人活命了。”一個老者滿臉憤怒與無奈,望着不遠處正哭的撕心裂肺的一名婦人,卻不敢上前,只能搖頭嘆道。
只見一名婦人,正坐在地上哀嚎不已;她身邊躺着一個雙目緊閉,嘴角還殘留着斑斑血跡的男人。身邊還站着兩名幾歲的小孩,正用茫然的眼睛,呆呆的望着痛哭的婦人。
本來想帶鱷奕單獨出來散散心,卻不想剛一出來,便看見了剛纔一幕。
兩人不約而同的走上前來。正準備詢問情況,痛苦之中的婦人趕緊止住哭啼,站了起身來,將兩個小孩擋在了背後,警惕的盯着卯啓二人。
看了一眼婦女和躺在地上的男人,憐憫之心讓卯啓感到憤怒。沒有多問,便蹲下身子,將用輕輕摸過了男人的經脈,然後將手放在了男人的胸口,一股溫潤的氣靈順着掌心流入到了他的體內。
卯啓在進入道境之後才發現,氣靈能夠幫助別人溫潤五臟六腑和受損經脈。這男人雖然體內淤血,經脈受阻,但並未傷及內臟,經過卯啓一翻調理,總算救回了一條命。
婦人依舊警惕的看着卯啓,甚至因爲害怕而有些發抖,她知道卯啓現在幹什麼,所以並沒有說話或者阻止;但不知道卯啓將要幹什麼,所以目光依然充滿警惕。
“大嫂,發生什麼事了?”無論對方是誰,女人總能夠減少別人的戒心,鱷奕輕聲的問道,充滿關切的聲音,讓婦人心中的警惕瞬間消失了大半。
婦女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鱷奕,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去相信鱷奕。
“大嫂,別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給你做主。”
“是納族的強盜,他們搶走了我們家所有的東西,一點都沒有留。·爲了孩子能夠活下來,我丈夫只好出來阻攔,竟被他們打個半死,然後被拖到此處。”沉默了半響,婦女終於開口說道。
因爲她知道,如果要不回糧食,一家人熬不過三天。橫豎是死,還不如給自己希望,所以才壯起膽子說道。
一邊說,一邊跪了下來,身後的兩個小孩雖然不太明白是怎麼會事,但還是跟着跪了下去。
而此時,躺在地上的男人竟然開口道謝,更堅定了婦女向卯啓二人求救的信心。
通過婦女斷斷續續的介紹,卯啓和鱷奕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緣由。一切起因是納族徵糧。
如此禍害村民,這種掌權者必將失去民心。卯啓正在思考如何幫他們一把。鱷奕竟已雙眼掛着眼淚,讓自己出手相助。
卯啓有些愕然,靈亡大陸的生存法則,好像並不是適用於所有人。鱷奕爲了素不相識的人,竟然做到如此,讓卯啓很是詫異和感動。
要知道卯啓與她相處這麼長時間,鱷奕還從未用這種語氣要求過自己做什麼,就算面對鱷豪之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