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卯啓沒有和古鸝等人一道去選購重鐵礦,而是選擇了閉關。臨走前,卯啓將昨晚被監視的事情告知了土塗長老,提醒他們外出多加小心,特別是在古鸝不願意易容的情況下,簡直就是在註解什麼叫紅顏禍水,爲了安全起見,卯啓只好讓靈虛暗中跟着,以免她被欺負。
卯啓之所選擇閉關,是因爲他雖然解封了氣海和百會丹田,但因爲經脈不暢,導致不能使用其中儲存的境界能量,在只能用雷靈進行攻擊,從而大大降低了戰力。此次閉關的目的,一是準備用天啓心訣煉化雷靈,然後再試着將其與丹田中的境界能量融合;而是準備衝擊一下堵塞的經脈,提升牛魔心斬的威力。
隨着卯啓進入練氣狀態,四周的靈氣開始活躍起來。感受着活躍靈氣,心中暗暗讚歎這閣樓的奇異。
卯啓運行天啓心訣,但想象與事實卻相差甚遠,因爲經脈不暢,天啓心訣也只能運行三分之一左右,形不成大周天循環,也就無法煉化雷靈。雷靈無法煉化,就不能與丹田境界能量融合。同時要想讓牛魔心訣真正達到融匯貫通,也需要打通經脈。進行比較之後,卯啓決定先行打通牛魔心訣所需經脈。雖然經過天陽修煉臺的歷練,已經不需要在引動雷靈,但通經脈需要心法,發現那些經脈不同,還得靠靈識,所以一閉關,卯啓便忙碌不已。
古鸝等人,一開始倒還十分順利,但真正接觸到價格和質量等關鍵時,經驗不足便顯露無疑,一連談了幾筆,都對質量不滿意。
爲了購買到合格的重鐵石,古鸝心中一着急甚至主動將價格提升了一層,卻沒想到就這一層的價格,給他們惹來了麻煩。
其實,古鸝等人一開始便找錯了地方,因爲他們遇到的所謂好心人,其實是一個想賺差價的黑心商人,甚至連商人也算不上,因爲他們手裡根本沒貨。他們只會向買者不停的提價,然後有私自去找到賣者,不停的壓價,然後在不讓買賣雙方見面的情況下,完成交易,以從中牟取差價。
本來就不太瞭解市場價格,在加上黑心商人的吹噓,古鸝等人逐漸相信了重鐵石的稀缺,覺得黑心商人是好心人,甚至預付了三萬靈晶的訂金。幸好一根筋的土塗長老爲了確保重鐵石的質量,始終堅持先看貨,再付款。不然早就被騙的淚流滿面了。
黑心商人根本沒有存貨,只好用各種藉口搪塞,準備先把古鸝等人先安撫下來,自己再去找賣家。
古鸝等人訂貨量巨大,這個黑心商人粗略估計了一下,做成這筆生意之後,轉手至少可以賺到上百萬靈晶,如此巨大的數量,足夠他花一輩了。但他一個人根本吃不下,只好將平時一起幹黑心商人的朋友也邀約過來一起宰肥羊。
見對方只讓自己看了一點點樣品,卻遲遲不讓自己驗貨,土塗心裡着急起來。而古鸝、大大塊頭和山仄力等人,就是一個商場小白,傻傻的等着挨宰,還一個勁兒的感謝對方的熱心腸。倒是善於觀察的土宇隱約感覺到不對勁。
“土塗大人,我覺得不對勁,要不我們再找人問問?”土宇尋了個機會,悄悄的對土塗提議道。
被土宇提醒,土塗瞬間反應過來,雖然自己已經離開金石大都快五十年了,但沒吃過豬肉,還是看過豬跑得,當年,跟着當時的長老,還是在礦石交易市場見過世面的。
土塗提出疑慮之後,古鸝也意識對方可能有問題,但定金已交,而且對方還如此熱情,感覺放不下面子去要回訂金。
“土塗大人,這反悔之事,不好吧。”古鸝從未有過經商的經歷,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面露爲難的說道。
有了土塗牽頭,土宇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古鸝老闆,這人一直迴避土塗大人的驗貨要求,而且一會兒說自己有礦場,一會兒又說自己有貨源、渠道多,仔細分析起來,此話前後矛盾。而且我們需求量如此大,卻只給我們看樣品,萬一貨有問題,我們上哪裡去找他。所以我覺得此人是騙子。”
土宇的分析很有道理,古鸝慌了起來。購買重鐵石關係到整個古山部落的安危,容不得半點閃失。
至於大力等人,只有瞪着眼睛跟着乾着急。
就在古鸝等人猶豫不定之時,昨夜的黑影人也來到此處,與其他人交談了片刻之後,便離開了。而這一切古鸝等人並不知情,但靈虛則第一時間發現了他,不過見他並惡意,只是提高警惕直到他離開。
當黑心商人邀約好同伴之後,卻發現了古鸝等人的異常。於是臉色一變,開始對古鸝等人威逼利誘。經過一番說教,古鸝等人似乎又對其信任起來。
而被邀約來的黑心商人,名叫苟達,此時正一臉垂涎的看着古鸝,恨不得立刻將其擁入懷中。
爲了穩住古鸝,黑心商人想盡一切辦法,甚至不惜花大價錢請古鸝等人吃了一頓大餐。期間苟達也極盡豪爽,讓古鸝等人對他們的信任又增添了幾分。
不過苟達的熱情有些過了頭,讓古鸝感到反感。如果不是爲了購買重鐵石,早就翻臉了。而苟達也十分鬱悶,每當他想要有下一步動作之時,土宇總是會將其打斷,而且山仄的眼睛也總是盯着他,冰冷的寒意,讓他感到如芒在背。
吃過飯,黑心商人又準備給古鸝等人每人開了一間客房,理由是讓他們夠好好休息,下午便可以驗貨。
一聽要駐客店,土塗本能的抗拒起來,看來昨天的打擊已經在他心裡留下了陰影。黑心商人雖然不知道土塗拒絕的原因,但怎麼可能會讓煮熟的鴨子飛走,絞盡腦汁撒謊了一個謊,解釋說晚上可以驗貨。
聽到晚上就能看貨,土塗也只好留下來。
第一次遇到如此好騙,且沒有戒備心的小白,黑心商人在金錢的誘惑下又起了壞心思。找到苟達商議,壯着膽子準備破壞黑心市場的規矩,吃下這筆鉅款,然後逃之夭夭。
如此大數目的靈晶,苟達也心動了,但他更心動的是古鸝,而且態度十分堅決。並威脅黑心商人,如果不幫他把古鸝弄到手,就退出交易。
黑心商人本來不想沾染女人,但爲了靈晶,最後還是作出了妥協。
達成協議,兩人便密謀起來。黑心商人準備利用關係網,買通賣家貨源看守,讓古鸝等人去一趟貨場,驗驗別人的貨,然後再宴請他們,趁機遊說他們付錢,並在飯菜中動點手腳,順便滿足苟達的心願。
已被色心矇住了雙眼,苟達也對黑心商人的計謀沒有絲毫懷疑,甚至主動提出少要一層的靈晶。但他卻沒注意,黑心商人在轉身之時,眼神之中出現的狠意。
正當黑心商人的實施着自己黑心的計劃之時,李家議事大廳也座無缺席,而商議的內容也和古山部落有關。
當前古山族的戰亂不斷,無論是防禦礦石還是製作武器的礦石價格暴漲,而金石大都作爲礦石交易最大的城市,因此賺的盆滿鉢滿。可作爲金石大都的三巨頭,卻因此而感到危機四伏。因爲他們知道,亂世之下,無商路。如今古殿和古山同時出現金石大都,似乎都印證了他們的擔憂。
李家先祖也是一名跑商之人,在古山部落還未崛起之時,站在了古山一邊,才站穩了金石三巨頭的位置。後來古山衰落,但所幸沒有戰亂,所以商路還算通暢;如今古殿強勢,古山復出,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亂世始啓,李家也不得不提前謀出路。
“各位長老、族長,根據查探,古山部落此次來金石大都,是爲了購買重鐵石,而且住進了古山大院,他們並沒有與金、石兩家聯繫。而且此次前來之人,應該都是些古山後輩,毫無經驗可言,竟然被一個心黑中介給騙的團團轉。看樣子,古山已完全沒落,再無可能東山再起。”說話之人,乃是李家二長老李覓。顯然,他並不看好古山部落。
“還是不要掉以輕心,金、石兩家在金石大都手眼通天,古山部落之人駐進了古山大院,他們怎麼會不知曉。如果他們主動拉攏古山部落,我們應該如何應對?”作爲李家家主的李箱,此時擔心的,並不是古鸝等人是否被騙,而是擔心其它家族是否會拉攏古山部落。
”各位,古山部落於我家族有恩,我們不能恩將仇報,如果眼睜睜看着古山後輩被騙而無動於衷,與忘恩負義有何區別。”作爲家族大長老的李搭,是家族中最堅定的古山派,即使在古山部落最低谷的時期也未改變過。
雖然三人均說了各自的觀點,但明顯不再同一個關注點上,這說明了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李家已不是鐵板一塊了,至少在思想上不是。
有了三人開頭,在場之人無不發表着各自的看法。但在上座角落有一人例外,此人閉目養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熱鬧的大廳並無半點停下來的樣子,直到一箇中年人進入議事廳,衆人才安靜下來。而一直閉眼養神的老者也瞬間睜開了眼睛。
”楚西,查得怎麼樣了。”李尋迫不及待的問道。
李尋,李家太上長老,一個只知道閉關修養的另類商人。
李楚西,形境八層高手,也是李家四大高手之一,同時也是昨天也探古山閣樓的黑影人。
看着衆人期待的摸樣,李楚西只說了一句話:“古山有望,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