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九年前

正午時分的陽光分外刺眼,林楠城的街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突然天空漸漸暗了下來,有人猜測是不是要變天了?擡眼天空依舊湛藍明澈,只是太陽沒剛纔那般耀眼奪目了,眯眼一看,似乎已被遮住了一半。

“日食!”有人驚呼。

“如此難得一見的天文現象爲何沒被提前報道呢?”人們議論紛紛。

“昨夜我才觀星象,月亮怎麼可能遮住了太陽,莫非……”一個約四十來歲的西方優雅女子皺着眉頭,天現異相,不是什麼好兆頭。

“首君!你可以佔下星啊!”旁邊留着絡腮鬍子的西方男人提議道,看她陷入了沉思又繼續叫喚了下她的名字,“索菲!”

索菲點點頭,嘴裡念着奇特的口訣,左手輕揮召喚出了一個水晶球,右手中便多了根銀色的法杖,在魔法的催動下,晶瑩剔透的水晶球變得水汽氤氳,法杖指着天一揮,一道銀光閃過後,水晶球裡出現了縮小版的如今日食的畫面。

此時的太陽被一顆不知名的行星擋住,只剩下一條細彎的光縫,而月亮安靜地在另一側掛着,而那顆星球自帶着一道凡胎肉眼無法辨識的彩光,索菲驚異萬分,一動不動地看着水晶球裡的變幻,生怕錯過了什麼。

幾分鐘後,太陽完全被遮住,林楠城陷入了黑暗,人們也開始恐慌,躁動得不知所措,冷靜點的打開了燈,都跑到能見的地方來看太陽。

不知是上天有意遮擋這一切,還是又是奇異現象,狂風大作,雷聲呼嘯而過,大雨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

索菲依舊看着水晶球,風雨雷電根本影響不了畫面,只見行星慢慢變小然後變得閃耀奪目,漸漸移動向東方。

然而讓她震驚的是,因爲這顆星星的出現,改變了很多星星的軌跡與位置,星盤彷彿被操縱了一般正神秘莫測的變幻着,等一切塵埃落定,那顆神秘的星星也似乎找到了自己位置,在東方的星羣中不再動彈,散發淡淡的彩光。

人間恢復白天的明亮,接着風停雨頓,天空中竟然灑下七彩的光,一道如彩虹一頭連接着天,一頭伸向了林楠第一人民醫院,接着不知該說詭異還是神奇,連天的一頭慢慢落了下來,與地上的一頭連成一個圈再縮小消失在了醫院房頂上。

此刻醫院裡一個產婦疼得大叫,因爲她堅決不同意剖腹產,已經疼了三天了,醫院召集專家會診都束手無策,檢查一切正常竟怎麼也生不下來。

產房外面一個年輕的男子來回踱着步,妻子在裡面痛苦不堪,恨自己什麼也幫不上忙,儒雅的外表難掩內心的煎熬。

女子絕美的臉龐此刻異常蒼白,額頭上的汗順着臉頰淌了下來,她滿身疲憊此生還沒吃過如此的虧,痛着痛着竟然都有些憤怒起來,於是大叫了一聲,產房內激烈探討的醫生和護士們被驚得跳了起來。

也就是在這一聲吶喊之後,那道彩圈閃進了肚子,一聲嬰兒的哭聲響徹房間。

醫生忙剪斷臍帶,繃緊的神經纔開始鬆懈了下來,笑道:“恭喜恭喜!是個千金,有4500克呢!”

“謝謝!”女子舒了口氣,“醫生!給我看看。”

醫生笑着抱到了她面前,小傢伙竟然伸着小手打了個哈欠,無比滿足的樣子,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一推出產房,男子便緊張地迎了上來,“心彤!你還好吧?”說着握着妻子的手,看到她蒼白的臉,眼眶都紅了。

心彤勉強牽起一抹笑,“莫馳!你當爸爸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我好睏,想睡會。”

“好好睡吧!有我呢!”

等心彤閉上眼他才恍然大悟地對醫生道:“我看看孩子。”

才湊過去便笑道:“呀!皺巴巴的,好難看啊!一點都不像我們倆。”

醫生白了他一眼:“初生嬰兒大都這樣,這不是還沒長開嘛!”

或許聽到他們的對話,小孩哭了起來,男子忙接了過來,邊走邊搖晃,“哦!不哭了,我們家傑曦最漂亮了。”以他的法力早就知道是女孩,連名字都取好了。

“哎!不能亂晃!”護士小姐忙搶了過來,經他這麼一說,小孩真的停止了哭泣。

這時,走廊盡頭突然出現了一個男子,着一身水藍色的古怪服裝,徑直向莫馳走來,“哥!不好了,你們快離開這裡,太危險了,我是揹着父王偷跑出來的。”

“怎麼了?心彤身體還沒復原,好歹也等她睡醒再說。”莫馳一臉疑問。

“來不及了,先離開這裡,我再慢慢告訴你!”

凡人根本看不到藍衣男子,抱孩子的護士問道:“你說什麼?”

“莫衍!你很少會如此到底怎麼了?”

這時一個護士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湊到醫生耳邊道:“不好了!不見了三個新生兒。”

“天哪!快去找。”說着跟着護士疾步向前走去。

儘管聲音很小,但還是被莫馳聽得清清楚楚,他撈了一疊錢到護士手裡道:“護士小姐!我們要出院,這些是醫藥費,麻煩你幫我們交下。”

在護士愣神之際,孩子被接了過去,產婦也已被推遠,“哎!你得自己辦理手續。”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人已經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在沒人的地方,莫馳施展了個空間轉移術,全家便回到了家中。而莫衍大手一揮,在房子外面設下了結界,方纔舒了口氣,“現在能說了吧!”

“天現異象,父王說天書中的末世誕生,很多人的命運將就此改寫,意味水族與人族的末日真的存在,據異象來推斷末世就誕生在這家醫院,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就是她。”莫衍指着襁褓中嬰兒娓娓道來。

“別嚇唬我了,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莫馳抱着孩子看着她熟睡得表情很是滿足。

“你躲在凡間這些年父王也沒怎麼管束你,可是想不到你竟然取了個鳳族女子惹下如此大禍,還有沒有一點當長兄的樣子?”莫衍自小就是個刻板律己的人,說起話來彷彿他纔是大哥。

“那不過是上古祖輩的陳年恩怨罷了,我們小的還計較那麼多做什麼?”莫馳依舊不以爲然。

“你錯了,天書記載,‘龍鳳合,末世現,百鬼出,末日至。’這纔是真正原因,上古恩怨也因天書引起。”

“那也不過是應驗了天書上的話而已啊!”

“末日至時,最大的受益者莫過於鬼族,你剛纔也聽到了,醫院已經有小孩失蹤,他們已經動手,還是先把孩子帶到安全的地方再說吧!”

“我在凡間這麼多年都沒人發現,何況房子外面設有結界,目前來說還算安全。”

“那是你無害於任何人,可現在不知有多少圖謀不軌的人對孩子虎視眈眈。”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莫衍看着這個天資不凡卻玩世不恭的大哥很是無奈。

突然莫衍驚叫了起來,“不好!得把今天在這家醫院出生的所有孩子的檔案給銷燬了。”說着便閃身消失了。

莫馳擔憂地看着心彤和孩子,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責任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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