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境

花瓣飄零,點綴着地上的如絲碧草,一個英氣逼人眼裡又帶着些許桀驁的男子,站在一口枯井旁驀然回首,他與常人不同的是,腳上全是金色的魚鱗。

他身後站滿了穿黑色斗篷的人,然而他的視線還是穿過人羣對上了莫傑曦的雙眼,中間夾雜着的障礙都變得透明,傳說中神的初級術法,幻影清障術。

“傑曦!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爸爸在你身邊只會連累你。”說完轉身毅然跳進了身後的井,頓時井口冒起一片白煙,瞬間消失不見,眼前不過一塊毫不起眼的草坪。

領頭的黑斗篷男一掌劈向草地,捲起漫天紅泥,怒喝道:“走,找末世。”

隱沒在大樹裡的小小莫傑曦淚流滿面,吶喊着:“爸爸!爸爸!”所幸樹上設有結界,外面的人根本聽不到聲音,就在她覺得傷心欲絕時,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索菲打開門,看到躺在沙發上有着傾絕容顏的莫傑曦,只見她此刻滿頭大汗,頭頂的彩色光圈被一團白霧包圍着,光圈不停閃動,似乎馬上就要衝出白霧。

索菲忙放下蛋糕,隨手一召喚,手中便出現了一根藍色的魔法棒,她念動咒語加強起封印來,隨着白霧的增多,彩色光圈完全被隱藏,被壓進了少女體內。

連日的封印幾乎耗盡了索菲體內的精力和法力,她無力地癱坐在莫傑曦跟前,輕撫過少女的臉龐,“轉眼十五年,對神而言不過指尖一瞬,可是對於她隱匿在凡界的每一日都過得很真實,如果可以選擇,永遠如此安寧下去就好。”

莫傑曦陡然從夢中驚醒,看見索菲就坐在旁邊激動地說道:“我又做那個夢了,這次我看清楚了他的臉,他是我爸爸對不對?”

索菲勉強牽起一抹溫和的笑,“傻孩子!人腳上怎麼會長着鱗片呢?做同一個夢是因爲你對這件事太過糾結。”解釋得無懈可擊。

“現實中我也有見過腳上長着鱗片的人呀!只不過是銀色的。”她心中有太多疑問,可是每次索菲都用一些貌似合情合理,細想又漏洞百出的理由來搪塞。

“這樣的話對我說說就罷了,別人聽了會以爲你的精神出了狀況的。”

看着一臉真誠的索菲,莫傑曦只有把心中那一大堆問題暫且擱下,“最近老做夢,一坐下就犯困,作業剛寫完就睡着了。”說着便又打起哈欠來。

看她沒再追問,索菲也暗自舒了口氣,“寶貝!別睡,你忘了今晚是你的生日了嗎?”臉上緊張的表情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喜悅與慈愛,打開蛋糕,原本站在玫瑰花叢裡的可愛美少女因爲路上的小意外此刻彎着腰,擺出了幽默的姿勢,彷彿在採摘盛放的花朵。

“好漂亮啊!謝謝!”

“喜歡就好。”這些年她早已將莫傑曦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對她呵護備至,看着她成長已成了自己最大樂趣。

“叮咚!”門鈴響起,索菲早已經看見門外站着的四個人卻只能裝做不知道。

家裡鮮少來人,莫傑曦帶着好奇去開門,她很奇怪今天她似乎能感覺到外面站着的人的數量。

門打開,只有四個人,自己的少林武術師傅恆靜法師,師兄方浩揚,還有兩個是走到哪吵到哪的好朋友尹若琪和顧雪。明明感覺有五個人,莫傑曦往他們身後張望了一下。

“就我們四個,難道在等男朋友?”顧雪一臉的八卦,與其文靜的名字極不相符,卻也不得不承認她長得十分嫵媚,再加上平時穿得豔麗,身後便多了很多追求者。

“傑曦交男朋友還要和你彙報呀!”尹思琪一頭短髮,中性風打扮,總是比男生還要帥三分。

“哪有什麼男朋友,師傅,師兄,大家裡邊請。”莫傑曦讓到了一邊。

門剛關上,之前撞到索菲的黑色衛衣男子便現身了,臉上閃過一抹邪魅的笑,“猜得沒錯的話她應該就是末世,可是全身上下爲什麼只有人的氣息?且好好看戲。”

爲了與索菲保持安全距離,他晃到客廳的窗臺上坐定,嘴裡叼着一枝櫻花,說不出的魅惑,只是沒人看得到,甚至以索菲現在的靈力也未必能發現他,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

“你不知道啊!一個月食搞得林楠雞飛狗跳的,路上好堵,要不然早到了。”顧雪抱怨着。

“是你開車技術太差好不好!”尹思琪忍不住吐槽。

“那我叫你開了,你怎麼不開。”顧雪怒懟道。

“都扎到車堆裡了,還叫我開,飛出去還差不多。”

看到就要跳起來的顧雪,莫傑曦趕忙站到了兩人中間,“行了,你倆又來了。”

“阿彌陀佛!索菲館長!”恆靜一進門就對索菲施了一禮,以示問候。

“大和尚!別一看見我就和我來這四個字。”她受不了恆靜法號像女孩子的名字,更受不了他老實巴交卻囉嗦得像凡人影視劇裡的唐僧。

她自己都不理解爲什麼總是和一個普通人計較,而且此人還是武術館特聘的少林武術大師,還好沒有神知道,否則定要取笑她沒一點神的風度。

而好玩的是,恆靜根本沒把索菲的話當回事,每次遇見她還是我行我素地來一句,“阿彌陀佛!”

“貧僧記住了,阿彌陀佛!”索菲聽完眉毛又豎了起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尹思琪拿胳膊肘撞了下顧雪道:“靠臉吃飯的,插蠟燭嘛!你最能帶動氣氛了。”

“你這夸人還是損人呢?”低估了一句後,顧雪笑道:“大師!館長!咱們的party現在開始吧!”說着她麻利地插好了19根蠟燭,轉身又遞上了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還很神秘地衝莫傑曦眨了下眼。

“對了,這個希望你喜歡。”方浩揚寵溺地摸了摸莫傑曦的頭,沒有奢華的包裝,是莫傑曦一直沒能買到的當紅歌星夏馳的限量版唱片。

“哇!你怎麼買到的?”一雙大眼閃閃發光,或許人在得到垂涎已久的東西的時候都是這個表情吧!

方浩揚淺然一笑,並沒有把自己和雷逸比賽贏來的事告訴她。有一種感情叫做只要你喜歡的東西,我竭盡全力都要爲你得到,只希望多看一眼你開心的笑靨。

“還有我的,你該穿裙子了!”尹思琪遞來一個V雅提袋,V雅是新晉的手工打造的裙子品牌,價格不菲,裡面躺着一條藍色的裙子,記得那天路過V雅門店,她們三人對櫥窗裡的裙子指手畫腳了半天,覺得最合適爲練武從不穿裙子的莫傑曦。

“很貴的呀!”莫傑曦看着尹思琪一臉的肉疼。

“什麼表情嘛!沒用爸媽的血汗錢!我的獎學金。”說着尹思琪對着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窗臺上的男子自語道:“既然來了,不送點禮物似乎不太厚道!”我看人界這些女子似乎很喜歡花的樣子,不過我覺得只有她才配得上這個。

“叮咚!”門鈴再次響起,莫傑曦跑過去開門,可是地上除了一束從來沒見過的花什麼也沒有,花型如玉蘭卻潔白如雪,花蕊如星星,彷彿還會發光。

“傑曦!怎麼了?”見她遲遲沒進來,索菲詢問。

“有束花!”說着莫傑曦把花抱了進來。

“幻顏!”看到花索菲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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