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之後,青木宗從千年前流傳至今的九峰大比,拉開了帷幕!
清晨,遊鳴醒來,一睜眼便嗅到了百花峰特有的清香,他感覺格外的清醒,隕心火決和冥帝心經自主運轉不輟,自半月前他使出南離朱雀火後,便一直處於這種狀態,身心空明。
開了門,便看見婁天麒在百花園旁練劍,自回來之後,這位大師兄就將自己的修煉之地搬到了這裡。
“大師兄,好些了嗎?”遊鳴問道。
血殺隔世的施展對人體的負荷極大,畢竟需要將體內所有的鮮血排空,那張毫無血色的蒼白的臉龐猶在昨日。婁天麒卻是淡淡的笑了笑,道:“早就沒事了!”
自那日後,他變了許多,劍法更是少了幾分殺意,多了些許飄逸。
楊大聖與商亞明並肩走來,笑道:“果然還是大師兄最勤奮了,今日可是九峰大比的日子,還是早起練劍,真是讓師弟自愧不如啊!”
“你這油嘴滑舌的胖子!”婁天麒仗劍笑起來。
正當四兄弟鬧到不可開交時,“咯吱”一聲,房門開了,蘇芩挽着婁破軍的手走了出來,兩人今日穿的都是盛裝,看上去倒也是做了不少打扮。
只是婁破軍陰沉着臉,目光在四名弟子身上緩緩掃過,冷冷的說道:“那日你們也在十萬大山中,有關南離朱雀火之事是當真不曉得?”
除了商亞明是真不清楚外,另外三名弟子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婁破軍見此,冷哼一聲,祭起殺破狼頭也不回的沖霄而去,他前幾日算是丟了不少顏面,被金骨、木馗、水鬼三個傢伙圍攻,不得不逃遁,此刻心中還有抑鬱之氣。
蘇芩緊跟在後,勸說道:“你這傢伙,都一把年紀了,孩子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跟他們毆什麼氣!”
婁天麒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遊鳴心中一嘆,暗暗說道:“師傅,並不是我隱瞞,只是怕以您的性格,若是說了只怕會有更大的麻煩,還恕徒兒不孝!”
“老四,別想太多了,走吧!”楊大聖拍了拍遊鳴的肩膀,將他從思緒中拍了出來。
四人正欲啓程,卻聽到一陣歡快的犬吠聲。土豆搖擺着肥碩的身子從一處樹叢裡躥出來,搖頭擺尾的,嗚嗚叫個不停,幾日不見這傢伙又長了一圈,也不知在吃些什麼。
“你也要去?”遊鳴問道。
“汪汪汪!”土豆頓時點頭哈腰,更加歡喜了。
遊鳴看了看手中狹長的孤星劍,再瞥了一眼大黃狗偉岸的身軀,一陣無奈。
“我帶它吧!”楊大聖說道,他的饕餮劍跟門板似的,大小足夠了。
最終在土豆的不情不願中,四柄仙劍騰空而起,轉瞬間就突破雲霄,腳下的百花峰離得越來越遠,直至看不清。
擡頭望去,是一片無垠的藍天,如倒懸的深海,藍的幾乎是純淨的,無邊無際,壯觀雄偉。腳下的白雲彷彿水花,隨着去勢泛起長長雲氣,似乎依依不捨,又如大河微浪,飄起半空,然後再緩緩落下,回到雲海中。
長空如洗,遠處,一座高聳入雲,甚至可以說是高聳入天的雄偉山峰,傲然屹立。那裡,白雲飄渺處,隱隱有鐘聲迴盪在這蒼穹大地,這就是青木宗的主峰,天罡!
放眼遠眺,無垠的青天下,雄偉的山峰旁,飛舞着無數道各色的光芒,越接近天罡風,這些光芒就越是密集。
這些都是青木宗弟子御空而行的身影,五彩繽紛,極是漂亮,遊鳴屛住了呼吸,彷彿忘記了一切,被這奇景所震撼,連之前低落的心情走好轉起來。
土豆“汪汪汪”叫着,不知是否也是這般心情。
無數道光芒如彩石落雨,紛紛涌向天罡峰,遊鳴四人也不例外,很快的融入這五光十色的洪流之中。
伴隨着呼呼風聲,百花峰一脈四人御劍落到一個巨大的廣場上,一落地,土豆便從饕餮劍上跳下來,東張西望起來,在廣場上跑來跑去,興奮不已。
這是青木宗的演武場,唯有天罡峰一處,以玄石鋪地,白玉爲欄,仙氣陣陣,廣場之中更有九個大銅鼎,成三三之數排列着。廣場之上,此刻已是熱鬧非凡,人頭聳動,都是前來參加九峰大比的弟子,英氣勃發,怕是有不下數百人,都三五成羣的站在一起,興高采烈的討論着,那般模樣,是對九峰大比充滿了期待。
“師傅和師孃呢?”看了一陣,遊鳴問道。
楊大聖略一沉吟,答道:“應該在主殿內吧,九峰首座會先聚會一下,商量些大比的事宜,我們在此處等候就好了,時間應該不長的。”
遊鳴低低的哦了一聲,繼續觀察四周起來,只是不知土豆瘋到哪去了,碩大的黃狗硬是淹沒在人羣裡,找不到半點蹤跡。
百花峰一脈不過四人,與其餘幾峰動不動就數百弟子的情況截然不同,平日裡也不多走動,八峰有好事者暗地裡給百花峰一脈起了不少綽號,例如首座婁破軍叫黑無常,大弟子婁天麒被稱爲血魔,楊大聖與商亞明則合稱呼哧二將,倒是新來的遊鳴,沒什麼特點,還未受到這般待遇。
四人如翠竹般站立在廣場上,也沒有什麼人上前搭訕,彷彿與這完全是隔絕的。
婁天麒目中的血光內斂了不少,只是面容冰冷,有淡淡的殺意滋生着,令人不寒而慄,商亞明則永遠一副睡不飽的模樣,不一會兒就耷拉下眼皮,打起瞌睡來。
三米多高的楊大聖看着遊鳴,嘆着氣,一副“只有我們倆是正常的表情”。
他環顧四周,隨後湊近遊鳴,低聲說道:“老四,我來給你講講咱們青木宗年輕一代的翹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