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火門的倒戈,讓正道的力量瞬間跌落,已經不復往日的輝煌,只能隱於山門,當今天下,魔教稱尊!
旭輝城,御火門所屬的一座城鎮,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修仙者間的戰鬥,畢竟不會太過波及到凡人,他們的生活依舊。
此刻在旭輝城的一座酒樓裡,人頭聳動,當中一名老者正在說書。
只見老者手撫長鬚,緩緩開口道:“上回說到,青木宗百花峰首座婁破軍爲救弟子,被魔教一衆高手圍攻,最終斷臂身亡,那麼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麼呢?”
“是啊是啊,老先生,接下來發生什麼了!”
“老先生快講吧,我可是特地從其他城跑來聽您說書的!”
老者抿一口茶,說道:“莫急莫急,現在就一一道來。那百花峰的大弟子婁天麒啊,着實了得,被三大長老追着,硬是被他跑到十萬大山,但終於還是被追上了…………”
人羣的角落裡,有兩人孤零零的吃着飯菜,披頭散髮,看不清模樣,聽到這裡時,他們不約而同的一顫。
“蘇芩見到自己的兒子,還有兒媳身死的場面哪會有不怒的道理,但是這時候御火門的門主,那個魔神一般的許軒轅到了…………”
“那老先生,最後百花峰的四弟子怎麼樣了,去了哪裡?”有人問道。
“他最後同他的五師妹一起,逃進十萬大山,如今已有十年過去,在哪裡,老夫也是不知啊!”
人羣中頓時傳來唏噓之聲,不一會兒就又纏着老先生將新的故事了。而角落的兩人,起身結賬,向着外邊走去,當先一名,說着:“現在他來討債了!”
他忽然想到什麼,回頭問道:“楠兒,十年未吃正常的飯菜,你可還吃的慣嗎?”
身後的女孩微微點了點頭,她懷中抱着的那隻土黃色的小狗,回頭看了一眼酒樓,不滿的嗚咽起來。
………………
南蠻,伏地谷,御火門所在。遊鳴與陳楠站在其中一座山峰上,靜靜的看着下方雄偉的宮殿羣。印象中,御火門是很熱鬧的,總有弟子圍繞着宮殿行走,笑着與其他人打招呼,但眼下,卻是一片死氣沉沉,連那股熱意都淡去不少。
遊鳴知道,御火門遁入魔道恐怕包括姬元在內的弟子都是不知情的,但對於此事,他們所能做的不過是順從。
搖了搖頭,將雜亂的思緒排空,遊鳴手中忽然出現一杆殘破的方天畫戟,抖手砸落。
“這已經不是當年的正道名門御火門了,既然如此,就毀了吧!”
方天畫戟呈青灰色,佈滿了鏽跡,彷彿隨時就會斷裂,卻蘊含了莫大的力量,大戟古樸無華,劃過虛空,落到地面上,在遊鳴與陳楠平靜的目光中,下方的連綿宮殿猛地炸開,發生層層疊疊的爆炸,起碼毀壞了近三成,包括最中央的大殿也破碎了。
一戟之下,恐怖如斯!
下方的廢墟中,傳來一聲如龍似虎的怒嘯,許軒轅頭戴血玉冠,身着大紅衣袍,吼道:“是誰!敢來我御火門鬧事!找死不成!”相比當年,他少了那份威嚴,取而代之的是暴戾!
遊鳴面無表情,單手一招,方天畫戟飛回,從山峰上跳落,落到廢墟上,靜靜的看着他,嘴角忽地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陳楠帶着土豆,駕馭一柄漆黑如墨的劍,跟在他身後。
“是你這小子?”許軒轅先是一驚,隨而露出喜悅,“不躲在十萬大山裡了?真是來自尋死路的!”
“因爲已經不需要再躲了,至於是不是自尋死路,你還是問一問我手中的方天畫戟吧!”
遊鳴不想說太多的話,手中長戟一抖,刺了出去,虛空被戟尖點開,寸寸碎裂,一條墨色的大江流淌出來,其間白骨不斷沉浮,遊鳴身後走出一個實質般的紫色身影,來到江中的木船上,親自擺渡,將遊鳴與許軒轅接引過來。
墨色的江水滔滔,遊鳴手持方天畫戟,目光幽幽,凌亂的長髮隨意的披散着。
“做一個了斷吧……”
“這種雕蟲小技!”許軒轅眉心處忽然涌現出黃金色的火焰,隱隱的凝結成朱雀的模樣,就要燒灼江水。忽地,江中的白骨自主浮現,拼接成各種模樣,爭先恐後的衝向他,遊鳴在萬千白骨中,長戟力劈!
許軒轅長劍招架,隨後橫掃,至於那些白骨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因爲一旦遇到南離朱雀火就會消融。
擺渡天涯外……
御火門的一羣長老慢慢的靠近陳楠,將她圍攏,不知是誰,率先出手的,一羣長老紛紛動手了,道法的天地之氣,法寶的璀璨光束不斷。陳楠卻是冷冷的笑着,漆黑的長劍一抖,盡數招架下來。
她懷中的土豆跳脫出來,忽然發出一聲如同天地奔雷般的咆哮,身軀猛地漲大,足有十米,猙獰的獠牙閃爍着寒光,它咆哮聲更盛,竟又長出了兩個腦袋,漆黑的火焰自倒豎的毛髮中燃燒起來,土豆目中兇光大盛。
“這是幽冥的守門神,烈獄三頭犬!”人羣中有人淒厲的大叫,很快他們就驚駭的發現,這一人一狗,竟然都有不弱於蛻凡第七重的實力。
土豆在廢墟與人羣中肆虐,陳楠在其間翻飛,偶爾帶起一抹,動人的血光……
擺渡天涯內,墨河上,許軒轅藉助南離朱雀火之利,幾乎是壓着遊鳴打,兩人將天地之氣內蘊在體內,直接用兵器交擊着,他完全將手中的長劍當作了大刀,瘋狂的橫掃力劈,捲起江水滔滔。
“怎麼,你的火焰呢,爲何不用出來?”許軒轅笑道,劍勢更加的瘋狂了。
遊鳴忽地一笑,退後兩步,淡淡的說道:“若是用了,你便輸了!”
許軒轅正欲反駁,忽然心神一顫,只覺胸口發悶,眼前一陣恍惚,渾身竟然提不起力氣,只有遊鳴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火焰,不是像你這樣用的!”遊鳴施展的火焰竟然不再是黃金的,還是血色中帶着金的意味,“我把它,叫做南離血凰焱!”
“而你的火,本來也就是我的,現在該還回來了!”伸手輕輕一點,許軒轅眉心彷彿裂開了一個口子,黃金色的火焰帶着雀躍,頓時涌向遊鳴。
剎那間,許軒轅彷彿老了三十年,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變得亂蓬蓬的,化作花白色,臉上也多了許多皺紋,他不斷的咳嗽着,咳出黑血來,死死的盯着遊鳴,艱難的說道:“你,廢了我?!”
“我還要殺了你!”冰冷的話語中,方天畫戟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