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去,緊緊地盯着夏景琛遠去的背影,他懷裡抱着的,是蘇煙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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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那個女人那麼關心,連多看自己一眼都覺得多餘是麼。
莊小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爲了年寶的事情,就算對這個男人再怨恨,她還是要去問個明白。
想罷,莊小藝快速地跟了上去。
“夏大哥,你不要怪她,她應該不是故意的……”蘇煙染渾身是血,看起來生命垂危,就像是一朵被折斷的百合,令人憐惜。
夏景琛看着蘇煙染杯送進了急救室裡面,他緊緊地攥着拳頭,在牆壁上面重重的錘了一拳。
“夏景琛!”身後,傳來莊小藝氣喘吁吁的聲音。
剛纔她一路急奔,此刻累得只有大喘氣的份兒。
夏景琛渾身僵住了,回過頭去,看着她,那兩道濃眉下,雙眼微微泛着猩紅。
他大步地朝着她走了過去,高大的身影立在她面前,聲音冷肅,帶着惱怒:“莊小藝,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我——”莊小藝心裡也是蓄着一團火,只是他先發作了出來,而且嗆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儼然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你怎麼能對她下這麼重的手?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一個人?這是要坐牢的!”夏景琛低吼着,額頭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動。
他想到自己回到別墅時,看到的那一幕。
蘇煙染摔在樓梯腳下,一身白色的裙子都被鮮血染紅了,尤其是那一條細白的手臂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傷口,觸目驚心。
而這一切,是莊小藝做的。
爲了逃離他,竟然做出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就因爲跟他發生了關係,就惱羞成怒的去傷害別人嗎?
她難道不知道,蘇煙染死了,她也逃不掉故意殺人的罪責……到時候,要讓他怎麼辦?
一想到這些,夏景琛就感覺有人把自己的心給挖了出來,又搓又揉,讓他憋悶惱怒,卻又無處可發泄。
莊小藝被他臉上冰冷森然的表情給駭住了,足足愣了三秒,才皺了皺眉頭,她不知道蘇煙染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只是……
“你很關心她是嗎?她要是死了,你也會很難過吧?”她嘲諷地看着他,見到他眼中的痛苦之色,她感覺自己心裡面也像是被人狠狠插了一刀似的。
可是,她沒有忘記自己的過來目的,不管夏景琛和蘇煙染如何,以後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夏景琛,我告訴你,蘇煙染就算是死了,也跟我沒有關係!”她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穩住體內的情緒,揚起頭直視着他,“我來是爲了年寶的事情,是不是你讓人把他帶走了?你跟蘇煙染在一起我沒有意見,但是年寶,我絕對不會讓給你們!你這個混蛋!”
話尾,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憤怒的咒罵。
夏景琛被她的一番話攪得心煩意亂,本就煩躁的情緒更加瀕臨暴走。
“你怎麼會說出這樣話來?人命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錢?”說完,又突然想到她話裡面的重點:“年寶不見了?”
“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情?”莊小藝緊緊地盯着他,目光在他的臉上審視的看着,企圖看出一點兒虛假來。
然而,夏景琛搖了搖頭,緊皺着兩道濃眉,“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我馬上去找——”
說完,夏景琛下示意地去拉她手。
莊小藝將他的手掌重重的打開,心裡面確信了年寶的失蹤跟他的確沒有關係,可……
看了一眼急救室,莊小藝冷冷說道:“你還是在這裡守着她吧!這可是一條人命呢,夏景琛!”
說完,她沒有絲毫留戀的快速轉身而去。
一路跑出了醫院,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莊小藝渾身都在微微顫抖,是因爲情緒太激動纔會這樣的。
她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沒有看到男人追上來的身影,卻看到自己一張臉,滿是淚水。
莊小藝呆了呆,把臉上的淚水一抹,讓自己快速地恢復冷靜,這才發動車子離開。
夏景琛從醫院裡疾步追出來的時候,只看到莊小藝開着車子消失在了夜晚的車流裡。
他緊盯着那車牌,看了一秒,迅速上了自己的越野車,“安穎,馬上派人到中心醫院這邊來一趟,我有個朋友在急救室正在搶救,幫我照顧一下!另外安排人給我追查這輛車子,把實時定位發給我……”夏景琛把車牌號報了過去,又說道:“調動全城人手,找一個孩子,四歲的樣子,小名叫年寶,額就是上次做任務的時候,在酒吧的那個……”
“孩子叫什麼名字?”
“……”夏景琛握着手機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孩子的名字。
想了想,趕緊說道:“我把那孩子幼兒園的地址發給你,查一下有沒有異常人員在上課期間帶走過一個孩子!”
安穎詫異於他此時焦急的語氣,“琛隊,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是我兒子!”夏景琛不容置喙的說完,把電話狠狠地掐掉,然後迅速發動車子離開。
手術室的急救燈終於熄滅,蘇煙染被推了出來,然後被醫生護士送進了看護病房裡。
兩個一身警服的人陪同在一旁。
“蘇小姐你好,是琛隊吩咐我們過來照顧你的,希望你好好休息。”一個警員對蘇煙染說道,說完,又看向醫生:“蘇小姐的情況怎麼樣?已經沒有大礙了吧?”
“這次情況很緊急,蘇小姐本身的體質就尤其特殊,一旦流血,傷口很難自動止血,加上這樣的重擊,哎,實在是不知道誰,竟然會下這麼狠的手……”
“謝謝醫生,我想休息了,請你們出去吧。”蘇煙染蒼白着一張臉,躺在病牀裡。
等到醫生和護士門都走了出去,她又對兩名警員說道:“也勞煩你們出去吧,不用守着我,替我謝謝夏大哥。”
夏景琛沒有在急救室外守着她,應該是找那個女人去了吧。
看着兩名警員走了出去,將病房門給關上,蘇煙染才咬了咬牙,擡起手插着輸液針頭的手,拿了旁邊的電話播出號碼。
“傑,事情辦得怎麼樣?”
“放心,一切順利,你那邊情況如何?老大說過,你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電話裡傳來陌生的男音。
“我會盡快把東西拿到的,那孩子會是重要的籌碼,把他看好。”
蘇煙染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烏雲將那輪明月的光芒漸漸吞噬,似乎在昭示着一場陰謀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