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是在網絡上收到赫連肆的消息。
赫連肆自然沒有用真名，發來的消息，用的是代號：s。
但在這個時候，季晴何其敏感？何況，根據赫連肆的自述，猜也猜的**不離十了。
拿着這則消息，季晴就去找了唐越澤。
這個時候，唐越澤正在給陸妃萱念小說。
陸妃萱喜歡的小說，唐越澤自然是不喜歡的。可是，只要她高興，唐越澤並不介意。貴妃榻上，陸妃萱偎依在唐越澤懷裡，眯眼聽着他念……神情很滿足。
下屬在門外，“唐總，季晴醫生找。”
陸妃萱一聽，立即皺眉，“越澤，可以不去嗎？”
唐越澤還不知道季晴對她說了那些話，揉了揉她的腦袋，“還想知道下面的內容嗎？我把這個調成閱讀模式，你帶着耳機聽啊？”
“……”陸妃萱蹙眉，心上像是有根根刺在扎着，“不要，我就要你念！”
在唐越澤面前，陸妃萱很少這樣任性，尤其這些年……她因爲自己的身體，在他面前甚至都是小心翼翼的。唐玉澤見她這樣，不但不生氣，甚至還有些高興。
“好，我念。”
陸妃萱握住他的手，笑了，“你真好。”
唐越澤吩咐下屬，“去告訴季晴醫生，我現在沒有空。”
“是。”
下屬出去了，很快，唐越澤的手機響了，是季晴發來的訊息。
唐越澤一看，眉頭微蹙。
——越澤，有個匿名s的人聯繫我，詢問病症，你確定不要過來嗎？“
唐越澤心頭一跳，和季晴的感覺一樣，這個匿名s的人……會是赫連肆嗎？
他低頭看看懷裡的人，單手給季晴回到——季晴，能等一會兒嗎？
季晴很快回過來了，語氣不容商量。
——不行！我知道你在陪着陸妃萱，你現在立刻過來……否則，過時不候！
讀了這條訊息，唐越澤立即站了起來。
“怎麼了？”陸妃萱拉住他的胳膊。
“呃……”唐越澤看着她，不敢說是因爲季晴，撒了謊，“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一下。”
“是生意上的事嗎？”
“嗯。”
“那你去吧！”陸妃萱鬆開他，她知道這些年父親很倚重他，東華上下基本上都是唐越澤在打理。
“好。”唐越澤拍拍她的手，“我去去就回。”
從房間離開，唐越澤走向隔壁，擡手敲門。季晴帶着微笑，將門開開，“還是來了？看來，你和大少爺果然是主僕情深！”
唐越澤蹙眉，什麼都沒說，進去坐下。隨手打開了桌上季晴的電腦，看到了那則消息。
“s，是大少爺。”
季晴勾脣，“看他發來的病史資料，我基本可以斷定……當年他失去思維和意識體徵時，是我在身邊——這裡面有些記錄，還是我寫的——看來，大少爺也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唐越澤眉目輕聳，“這樣就太好了，季晴……下面就要靠你幫忙了！你們約了時間地點見面嗎？”
季晴沒有回答，卻問到，“你憑什麼以爲，我會幫忙？”
“……”唐越澤怔住，“季晴？”
季晴擡手撫了撫眉，“你和大少爺主僕情深，但這一點……對我有什麼用？我和陸家，早就沒有關係了。”
唐越澤喉結微一滾動，“你要怎麼樣才肯幫忙？”
季晴頓了頓，“我現在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自然會告訴你。”
唐越澤蹙眉，預感不是那麼好。
……
醫院。
樂正生的治療方案已經確定，正式開始接受治療。
第一次治療結束，樂正生身體前所未有的虛弱，靠在牀頭、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俞桑婉寸步不離的守在身邊照顧他，在替他梳頭時……發現他的頭髮大把落下。
“啊……”俞桑婉驚呼出聲，慌忙捂住嘴巴。眼睛一下子就溼了……阿生，那麼生機勃勃的一個大男孩兒，怎麼被病痛折磨成了這樣？
“是什麼？”樂正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沒……沒什麼。”俞桑婉胡亂擦着眼淚，把手背到了伸手。
“呵……”樂正生看到她的小動作，心下已經明瞭，“不用藏，我知道是什麼……我是不是掉了很多頭髮？我小時候也這樣，那時候我小，光着腦袋虎頭虎腦的很可愛，現在……該難看死了。”
“不會的。”
俞桑婉哽咽着坐下，握住他的手，“馬上天氣要涼了，我給你織頂帽子……好不好？”
“呵。”樂正生虛弱的笑笑，“我最不喜歡戴帽子了，因爲帽子遮住了我這麼英俊的一張臉……不過，要是婉婉你親手織的，我一定戴。”
“……嗯。”
俞桑婉感覺時光太匆匆，生怕一個不小心，樂正就真的沒了。
“阿生，我爸爸和樂正叔叔見過面了。”
“嗯？”樂正訝然，慢慢反應過來，“他們見面……你真的決定了？”
“是。”俞桑婉點點頭。
樂正生沒說話，只是用盡力氣扣住她的手，“婉婉，直到最後一刻……但凡赫連肆後悔，你儘管跑向他，我不會怪你。”
“……”俞桑婉沒控制住，眼淚掉下來。
他越是這樣，她越是慚愧。
父親說的對，這世上真的有些事是必須要做的！
“別說話了，睡吧！”俞桑婉替他把被子蓋好，“我在廚房裡熬了些清淡的湯，等你醒了……就好了。”
“嗯。”
樂正生閉眼，睡着了。
俞桑婉去找醫生，醫生帶給了她好消息。
“情況正在好轉，雖然身體很虛弱……但各項指標正在回升，這是個很好的開始。”醫生一臉喜氣，“看來，俞小姐對患者來說很重要。要多多鼓勵他啊！”
俞桑婉對這樣的結果自然是高興的，“謝謝，謝謝醫生。”sriq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俞桑婉扶着牆壁站了好一會兒。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照顧樂正太累的緣故，總感覺身上很不舒服。但是要她說，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啊……”
俞桑婉長舒口氣，擡起手揉着腰身，好累啊！以往在家裡，總有小饅頭給她踩腰背，這個時間，不知道小饅頭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