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之夏走出酒店,神色黯然,朝着凌風走了過去。
她身上的晚禮服已經換下,穿了身淡藍色的連衣裙。
凌風已經察覺到了,她剛剛離開是去了哪兒,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沒法去跟龍馳搶女人,就像是沒法跟他爭臨江包間是一樣的。
可女人跟包間又不一樣,他可以把包間讓給龍馳,卻不想把自己喜歡的女人也讓給他。
“對不起,我……”盛之夏抱歉的說了句,再沒了下話。
凌風悽然一笑,發現她脖子上有淤青,心裡一顫,“之夏,你剛剛,去哪兒了?你沒事吧?”
盛之夏搖頭,“沒事,我們回去吧?對不起。”
龍馳站在陽臺上,將手中的煙狠狠的掐滅了,看着她們上了同一輛車,“盛之夏!你要真想玩,我就玩死你!”
凌風把盛之夏送回盛家別墅,在門口下的車。
“之夏,我們、去走走吧?”
盛之夏感覺渾身都累,但還是答應了。
凌風沒有理由去責怪她,她從來就沒答應過要做他的女人,他也沒從來就沒說過喜歡她,兩人還是跟原來一樣,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
“之夏,晚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盛之夏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避開了話題,“讓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凌風猶豫着,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不敢說,如果不說,他還是夏日工作室的客戶,她也還是他的形象顧問,他們依然可以很坦然的見面,如果說了,也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盛之夏回到家裡,把身上的連衣裙脫了下來,這算是龍馳給她送的禮物吧?記得十年前,龍馳偷偷的給她送過一串風鈴,她到現在還珍藏着。
晚上在總統套房發生的事,又開始在她腦中回放,她還是沒弄清楚,龍馳這麼暴怒是爲了什麼?就爲了報復她嗎?還是爲了羞辱她?還是,真如他所說,只是爲了自身的需求,而他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
盛之夏把裙子用衣架掛起,走進了浴室,躺在浴缸中,擰開了熱水,想好好的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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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李牧來接龍馳去公司。
車子開到季華路附近時,李牧從後視鏡偷偷看了眼龍馳,見他神色突然轉變,眉頭微微一蹙,便放慢了車速,等待着指示。
龍馳看了眼窗外,正值上班高峰期,人來車往的,道路有點擁堵。
他雖然貴爲首席,每天都會在九點前回到公司,整理資料、看新聞,等着股市開盤。
“從季華路繞過去吧,這邊有點堵。”
李牧嗯了聲,從左手邊轉了出去,繞道季華路。
路過金典大廈時,並沒有看到盛之夏的身影。
龍馳眼神中浮現出一絲落寞。
盛之夏跟往常一樣,早早的就來到了工作室,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
只有看到那輛邁巴赫從眼皮底下開過,她才能踏實的回到辦公桌前,開始一天的工作。
有時候看不到那輛車,她就會猜想,那男人上哪去了?是度假了?還是出差了?又或者是身體不舒服了?
只有再次看到那輛車經過時,她才能安心。
三年來,一直如此。
蘇楠興奮的問起她關於晚宴的事,“夏夏,怎麼樣?去的都是什麼人?龍氏的龍馳去了沒有?”
“龍馳?”李歐像是聽到什麼爆炸性新聞般,八卦了起來,“夏夏姐,你見到龍馳了?那男的是不是真如傳說中那樣的高冷貴啊?”
盛之夏眼光掃向蘇楠,“你怎麼知道龍馳會去?”
蘇楠得意的說道,“我用腳趾頭也能想的到,一場金融盛宴,怎麼能少的了龍馳?不過,據說他這兩年基本上不參與這樣的宴會了,所以,我纔沒提醒你。”
她是希望盛之夏不要浪費了做凌風女伴的機會。
盛之夏自嘲的笑了聲,金融盛宴?自己怎麼沒想到?竟然傻乎乎的就跟着去了,還遭到了龍馳的一番欺、凌。
李歐比誰都興奮,龍馳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傳說,“夏夏姐,你真見到龍馳了嗎?有沒跟他留個影什麼的?”
盛之夏不解了,這丫頭追星也就夠了,還對龍馳這麼有興趣?“好了,回去工作吧,今天有什麼安排,楠楠,把這一週的排期表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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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盛天明和盛之青帶上修改後的協議去了龍氏,還是李牧接待的,把新擬的協議留了下來,說是公司開個會,決定了就通知他們。
下午,李牧跟龍池彙報了東財的近況。
“最近新發了兩期基金,已經在操作,業績還不錯,這段時間在跟保險公司談一個合作項目,準備一起投資國外的一條高鐵,都是凌家老爺子親自操刀,應該快要談成了。”
龍馳盯着k線圖,頭也沒擡,“你去查下那條高鐵是由哪家公司承建的。”
“是,我這就去。”李牧退出了辦公室,感覺龍馳這次會不會玩的大了點?不就一個女人嗎?用男人的方式去處理多好?非得讓人家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這一點,他並不瞭解龍馳,用這樣的方式才能凸顯出他的實力,他喜歡玩,特別是往大了玩!
龍馳靠在大班椅上,盯着電腦上的k線圖,對今天的收穫還比較滿意,收盤後,合上了電腦,站回到窗臺邊,俯視着這座城市。
目光隨即移動到金典大廈,嘴裡輕輕吐出幾個字,“凌風!敢動我的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辦公室的沉靜。
龍馳眉心一蹙,他的號碼知道的人不多,除了一些重要的客戶、朋友、就是他父母知道。
其他人如果想要找他,都必須通過他的助理提前預約。
在這個時候敢撥打他手機的人,不會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