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了車前的時候,早已有人打開了後車座的車門,穆逸寒對着君容凡道,“上車。”
“可是我的車子還在這裡的停車場,我……”她的話還沒說完,便已經被打打斷了。
“把車鑰匙給我,我讓人開到你家去。”他一邊說着,一邊攤出了一隻手,一副沒有寰轉餘地似的。
君容凡倒是沒多糾結什麼,打開了自己的包,從包裡取出了車鑰匙,遞給了穆逸寒。
穆逸寒把車鑰匙交給了一個手下,吩咐了幾句,那手下便拿着車鑰匙離開了,只不過片刻之後,又拿了一個手機過來。
君容凡一看到手機,就已經認出了那是她的手機。
“是在車上找到的?”君容凡問道。
那位剛纔拿走了車鑰匙,這會兒又送手機過來的手下回道,“是的。”
果不其然,她的手機是落在了車上。
君容凡打開手機,看到了手機上的未接來電,果然有好幾通都是穆逸寒打過來的,除此之外,倒是還有爸媽打過來的電話。
君容凡回了個電話給父親,“爸,剛纔手機我落在車上了,沒聽到……呃……我晚上,去自己逛了逛,HAPPY一下……我現在和寒在一起……嗯,你不用擔心啦!”
而此刻的穆逸寒,已經吩咐着前排的司機直接開車。
等到君容凡結束了和父親的通話,擡頭朝着車窗外一看,卻發現這會兒司機所開的方向,並不是回君家大宅那邊的方向。
“要去哪兒?”君容凡問道。
穆逸寒抿着薄脣,並沒有回答。
君容凡倒也不再繼續追問下去,反正到時候目的地到了,她自然就知道了,他再怎麼生氣,也不至於把她給賣了。
“你怎麼找到這裡?”君容凡好奇地問道。
如果說他是偶然看到了她的車子,然後找進了夜總會,她可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巧合。
“你的車子裝有定位系統。”穆逸寒道,在連續撥打她電話打不通的時候,他利用她車子的定位,直接先找到她的車子。
在來這裡的一路上,他都擔心她有個什麼意外,可是結果,她卻是好端端,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的站在那邊。
反倒是他,突然有種失控的情緒,一種連自己都無法說清楚的情緒,在胸口處蔓延着,是生氣嗎?並不僅僅只是生氣,還融合着其他的情緒。
前面的焦急,擔心,在夜總會裡,聽了經理說的發生的事情後,還多了另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
姬生月……她竟然是和姬生月一起來這裡的?而且還在一起看着那些“舞蹈表演”。
身爲穆家的大公子,有着青洪會這樣的組織,穆逸寒自然知道,像這樣的夜總會裡,會有些什麼,而那經理口中的“舞蹈表演”又是什麼了。
姬生月的一隻手腕給折了,可是卻是姬生月自己給弄折的,而且按照經理的話說起來,似乎是姬生月爲了要像凡凡證明什麼,纔會主動折了手腕的。
她和姬生月之間,是發生了什麼他所吧知道的嗎?
昨天、今天、連續兩天,都有着姬生月的出現。莫名的,他的心中升起一種危機的感覺,就好像姬生月的出現,會打破某些已有的平衡似的。
像以前,在君容凡的身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其他的男人,畢竟,她是君家的天之驕女,不論是長相,還是學識,又或者是她的那種獨立特行的個性,都很容易吸引着人。
就算沒有君家的背影,光是以着她本身,也夠吸引住許多男人了,可是他卻並沒有這樣的危機感,那些人,他從來都不會放在眼裡。
可是姬生月……這個姬生月,總是讓他覺得不一樣。
“你打了五個電話給我,是不是很擔心我?”她的聲音,打破了車廂裡這份沉寂。
“你以爲呢?”他反問道。
“因爲擔心,所以你現在才生氣嗎?”她又問道。
他的薄脣抿了抿,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是有些生氣了。”又或者該說,她手機落在車上是偶然,他情緒的失控,並不是因爲她不接他電話,導致他擔心而生氣,而是因爲……她是和姬生月一起來這裡的!
她張大着眼睛,看着他板着的臉,卻是用着一種近乎在欣賞的態度在看着他的生氣。
至少,他現在的生氣,是因爲她,是她,纔可以讓他生氣……君容凡喜滋滋的想着,這也算是佔有YU的一種嗎?就連他的情緒,都想要佔有己有。
君家的人,對於感情,都會自私的要命,佔有YU也會出奇的強烈。
雖然她並沒有繼承君家的血脈詛咒,不需要去尋找所謂的命依,也沒有什麼滿月的疼痛,但是她卻走進過君家的祠堂,看過那些君家先輩們所留下的手札。
在君家,每一代人中,總有着一個人,是繼承着血脈詛咒,每到滿月的夜晚,就會渾身疼痛,只有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命依,纔可以緩解這份疼痛。
可是命依到底是誰,到底要去哪兒找,卻無從得知,那是隻能在茫茫人海中乞求相遇的。
只要君家的人一看到自己的命依,身體就會有反應,就會自己知道那是屬於自己的命依。
而在她這一代,君家中繼承了血脈詛咒的人,是她大伯的兒子,她的堂兄,她很幸運,不必去承受那樣的苦,可是當初,在看到這些手札,在知道君家有血脈詛咒,有命依存在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如果她也有命依的話,那麼那個命依,一定會是穆逸寒吧。
因爲她無法去想象,除了他之外,還有誰可以成爲自己的命依。
此刻,君容凡擡起手,漂亮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在穆逸寒刀削般的臉龐上滑動着。
穆逸寒的眼中閃過一絲微詫,不過卻並沒有拉開她的手,只是目光瞥向了她。
“我喜歡你爲我生氣。”她道。
他反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在他生氣的時候,會說出這樣話來的,恐怕也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