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還是一口吞了下去。
整整一瓶的藥量。
只要她死了，就不會被折磨了……
“砰！”
房間裡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葉柔眼睛一眯，蠕動了幾下帶着噁心疤痕的嘴。“涼顏，去看看。”
涼顏跑進房間，只見地上的方寧額頭上磕出了血，口吐白沫。“她自殺了。”
涼顏拾起地上的安眠藥空瓶，臉色很差。
“真是單純，用肥皂水給她灌下去，她死了我們這戲還怎麼唱？”葉柔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看着涼顏把肥皂水灌進方寧的嘴巴里。
方寧掙扎着，涼顏就不停的對她扇着巴掌。“賤貨，你就跟許溫涼一樣賤！想死不是嗎？想死也得給我死在牀上！”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葉柔，她突然陰冷一笑。“把沈斌叫進來，好好的拍一場戲。”
沈斌是她們僱傭來的保鏢，平時她們不方便出面的時候就讓沈斌上，沈斌哪裡都一般，唯一不一樣的地方是他跟一個男人的背影很像……
涼顏心領神會的把沈斌叫了進來，沈斌進了房間，看着半闔着雙眸的方寧，動手撕爛了她的衣服。
“求求你，不要，放過我吧！放我走。”方寧乞求着，這是一個人在恐懼下真實的乞求，不經雕琢，渾然天成的。
沈斌不說話，生怕在視頻裡穿了幫，他扯着方寧的頭髮，把她丟在冰涼的水泥地上，任憑方寧掙扎，還是狠狠的壓上了她的身體……
方寧最終還是放棄了，門外的葉柔看着視頻裡的畫面，笑的合不攏嘴，脣瓣上的傷疤猙獰惡心。
沈斌從裡面出來之後，方寧沒有穿衣服，縮在牆角，葉柔推着輪椅走了進去，沒有一點可憐她的意思。“方寧，你最好給我識相一點，下次如果再敢死，我就讓你嚐嚐被輪的滋味。”
“葉柔，我們同樣都是女人，你都不會難過的嗎？”方寧哭的眼眶通紅。
“本來我是應該難過的，畢竟我們都是女人，可是你的這張臉真的是跟許溫涼一模一樣啊，看着你被男人折磨，我興奮的恨不得拍手。沒辦法，要恨你就恨許溫涼好了，如果不是她，你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葉柔瞪着方寧的一張臉。
她恨不得現在就用硫酸潑上去，這樣就看不見這張討厭的臉了，可是現在她還不能這樣做，她還需要方寧爲她辦事。
“葉柔，我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那麼多人想要你死了。”方寧狠狠的瞪着葉柔。
“你果然跟許溫涼一樣都是婊子，涼顏，替我好好的教訓她，在她的身上多留點傷疤，拍好照片，總有用得到的時候。”葉柔推着輪椅出去了。
聽到房間裡面的慘叫聲，她笑的尤爲開心。
三天後，黎非夜和許溫涼回到了國內。
尉遲冥那邊沒有任何的消息，他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很好，這是許溫涼以前就知道的事情。
不過這樣也許是一件好事。
許溫涼擔心葉氏積壓了太多的工作，所以沒有在家休息，就直接去上班了。
黎非夜也回到黎氏，似乎一切都很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
這樣的平靜，讓許溫涼感覺到恐慌。
下班之後，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從大樓裡走出來。
“啪！”
一個雞蛋直接砸到了她的臉上。
許溫涼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生雞蛋清，看着砸她雞蛋的女人，很是平靜。
女人指着許溫涼，狠狠的對周圍的人罵道：“看見沒，這就是婊子的下場！大家給我砸！”
女人夥同一羣人對着許溫涼不斷的丟着雞蛋，偶爾有雞蛋清進入打到她的脣瓣上，有種很腥的味道，讓人噁心。
幾十個女人，似乎是有預謀的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還非常瞭解她的習慣，知道這個時間會堵到她。
許溫涼笑了，讓那些女人有些慌。“果然當了婊子的女人都沒有臉，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大家給我砸，狠狠的砸！一直砸到她哭爲止！”
爲首的女人叫喊着，雙手並用的把生雞蛋丟向她。
許溫涼半睜着眼睛，走到女人的面前，想要跟她理論，卻被一堆女人拉住了手腳，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沒用，被很多女人包圍起來。
她們踢着她的肚子，扯着她的衣服。
許溫涼張開嘴巴，對着那個爲首的女人的胳膊咬下去，女人慘叫着，許溫涼卻越咬越狠。
不停的有人踢着她，可是她卻始終沒有鬆開嘴巴的意思。
一隻野貓，即便是死，也要要咬下敵人的一塊肉……
很快，便有很多人衝過來，許溫涼能夠聽見周圍的腳步聲，以及女人們慌張的逃跑聲……
身體突然被人抱起來，她緩緩睜開貓眸，望着男人微笑。“我數了157個數你就來了。”
他冷凝的臉上，染滿心疼。“閉嘴，笨貓。”
他的語氣那麼溫柔，似乎說的重了，懷裡的女人就會消失。
“我很髒。”她蠕動脣瓣。
他卻忽然吻上她的粉脣，脣瓣溫暖。
她笑了，緩緩闔上眼睛。
狄景洛看着許溫涼一身狼狽的窩在黎非夜的懷裡，氣的臉色發青，他的語氣像是基地的狼，獸性十足。“夜，這些人要怎麼處置。”
“剛纔怎麼砸的，現在百倍奉還。”幾個字，從黎非夜的齒縫裡擠出來，隨後又補充道：“把她們的肋骨踢斷，讓她們嚐嚐被人打的滋味。”
說完，他便抱着許溫涼上了車，窗外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懷裡的許溫涼看上去很痛苦，始終閉着眼睛，黎非夜用紙巾幫她擦掉了臉上的蛋清，一滴淚悄然落下。“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的話很輕，可是許溫涼還是聽到了。
“狄景寒，開車。”黎非夜對着前座的狄景寒命令着，聲音疲倦。
一路上，許溫涼都閉着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是醒着還是睡着，腦海裡不斷的浮現黎非夜的臉，他抱着她，心疼的無以復加。
那張俊美而憂傷的臉，讓她皺緊了眉頭。
黎非夜……
她想要喊他的名字，卻怎麼也張不開嘴。
一到家，黎非夜便把許溫涼送到了浴室裡，她的身上到處都是已經冷掉的雞蛋清，外面這麼冷，她一定凍壞了。
迅速脫掉了她的衣服，把她放在浴缸裡，她很安靜，像是睡着了一般。
大掌輕輕擦拭她的肌膚，還好，她的身上沒有什麼淤青的痕跡。
許溫涼在溫水裡漸漸轉醒，看着黎非夜，笑的如花般絢爛。“你今天比上次救我的時候遲到了57個數。”
“沒有下次。”他保證。
“我沒有怪你，我只是覺得有你在真好。”每一次他的出現都沒有超過300個數，他說過她方圓兩米之內的範圍都會有她。她試過了，300個數字，剛好可以繞着兩米的直徑走上一圈……
許溫涼伸出手，手被溫水浸泡的已然有些溫度了。
黎非夜把她抱進懷裡，在她的脖間溢出淺淺的呼吸，手指微微用力攥緊，這件事他一定會加倍的討回來。
哄睡了許溫涼，黎非夜便出去了，左司拿過那些女人的口供，遞給他。“這些人都是遲鈺以前的死忠派人做的，現在都被打斷了肋骨住進醫院了，半年內都沒有辦法下牀了。”
“今天狄景洛和狄景寒誰執勤。”他說過，讓他們輪流看好許溫涼的。
“是狄景洛。”左司彙報到。
剛說完，狄景洛就從門外走了進來，女人一般妖嬈的臉上，褪去平日裡的玩世不恭，這會兒倒是有幾分爺們的意思了。“這次是我失職，我領罰。”
“這次就算了，她並沒有受什麼傷，下一次如果再有這種情況，自己回基地。”黎非夜第一次給了別人機會。
這讓狄景洛有明顯的驚訝，但是即便是黎非夜原諒了他，他也沒有辦法原諒他自己，拿過刀子迅速刺穿自己的左手，血順着手掌緩緩流下來，流了一地。
黎非夜凝眉，臉上浮着碎冰。“我沒有罰你。”
“是我自己罰我自己的，也算是給自己長個記性。不過，夜，你真的改變了很多。”狄景洛笑笑，轉身退了出去。
黎非夜坐在椅子上微微沉思起來，遇見許溫涼之後，他的確變化了不少。
曾經冷血的魔鬼，現在似乎也有了些許人情味，他不知道這是對還是錯。
許溫涼來找黎非夜的時候，書房的門是開着的，她揉着蓬鬆的睡眼，站在門口，像是一隻迷了路的小貓。
書房裡有血液的腥味，她皺了皺鼻子。
目光落在地毯上，白色的鄂爾多斯羊毛地毯上，有尚未乾涸的血跡，書房裡並沒有黎非夜的身影，一時之間她慌了。
跌跌撞撞的跑出去，腳下一扭，身子前傾，直接撞上牆壁。
“啊！”許溫涼吃痛的哼了一聲。
門外，頎長的身影迅速閃進來，扶起地上的許溫涼。“笨貓，怎麼走路都不看。”
許溫涼哪顧得上自己，仔細打量着黎非夜，“你是不是有受傷？”
她的神情很緊張，兩隻小手輕輕在他的手臂和胸口上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