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姨娘明白,老爺齊靖遠的心中,已經認定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了。
蔣姨娘面如死灰,呆愣在一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菲兒真的是神通廣大呢,在所有人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在蔣姨娘的臥室中,居然做出了一個暗格,蔣姨娘院子裡的人居然都沒有發現呢,菲兒,你還真是厲害呢。”齊晴低聲輕笑起來。
齊晴的句句話都諷刺着蔣姨娘。
齊夏的眼中,彷彿有一團火一般:“暗格,什麼暗格,我們真的不知道呢!姐姐說話,可要說清楚些!”
“妹妹說笑了,姐姐剛剛的話有什麼不妥麼?我可沒有說二妹或是蔣姨娘知道,亦或這根本就是蔣姨娘所爲啊,姐姐真的纔是天大的冤枉呢。”齊晴一汪潭水一般幽深的雙眸,盯着齊夏。
齊晴看着齊夏,淺淺的笑着,但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齊夏肚子裡憋着一團火,卻找不到出口。
“夏兒,別說了。”蔣姨娘跪在齊靖遠的面前。
蔣姨娘給齊院子磕着頭:“老爺,這些都是妾身一人做的,與其他人無關,妾身並不否認,但是還請老爺看在妾身這麼多年來,爲將軍府操持的份上,放妾身一馬。”
“蔣姨娘,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平日裡待你不薄,你怎敢如此呢!”齊靖遠閉着眼睛嘆息道。
蔣姨娘仰着頭,看着齊靖遠,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老爺,妾身也是有苦衷的啊!”
齊晴看着蔣姨娘這般如此簡單認罪的樣子,心裡一緊,不好!
“老爺從來沒有聽妾身說過關於妾身的親人的事情吧!”蔣姨娘苦笑着。
到現在蔣姨娘只能將這張擋箭牌拿出來,先發制人,以免這張牌變成一招致死的敵招。
蔣姨娘只求着老爺能看着自己有苦衷,且這麼多年來掌管中饋的辛勞上,放自己一馬。
齊晴在今晚之前,已經找到了蔣姨娘的弟弟蔣行,還有蔣姨娘經常去變賣東西的店裡的掌櫃來。
這是蔣姨娘壯士斷腕,將罪行自己招供,還能博人幾分同情。
“親人,我從未聽你說過你的親人,還以爲…
…”齊靖遠眼中的冷色淡了幾分。
蔣姨娘一臉愁苦和自卑之色:“我有一個弟弟,我們一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只有我和弟弟還聯繫着。但我這個弟弟實在是,妾身羞愧啊!”
“妾身的這個弟弟名叫蔣行,蔣行吃喝嫖賭樣樣都沾。我弟弟在外邊欠了一屁股賭債,一沒錢就找我這個做姐姐的要銀子,我貪的那些銀子,都用來偷偷接濟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蔣行了。”蔣姨娘深呼一大口氣。
蔣姨娘一臉苦笑,彷彿說出這些就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齊靖遠疑惑的問道:“那你爲何不先跟我說?”
“妾身,妾身羞愧啊,妾身擔心妾身的這個弟弟給將軍府蒙羞,老爺是威武大將軍,一代英明,妾身不願讓蔣行傍上將軍府,污了老爺的威名啊!”蔣姨娘捂着自己的臉,開始哭起來。
“蔣行剛開始的時候,要的銀兩並不多,妾身自己的月銀還有老爺賞賜的一些東西,也能夠將她打發走,可是蔣行越來越胡作非爲,要的也越來越多了。”蔣姨娘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接着說道。
“父親。”齊夏也跪下來懇求道,“姨娘做的這些事情都是被逼無奈啊,姨娘也沒有傷害到其他人。請父親看在姨娘是爲了親人的份上,饒過姨娘吧!”
齊靖遠揹着身,嘆了口氣:“起來吧,雖然那你做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但是也不能輕饒。菲兒這個丫鬟,是蔣姨娘的幫手,送往農莊,做最低等勞役。”
“蔣姨娘在祠堂呆三個月,罰抄佛經,掌家的權利,就徹底交給阿晴吧!”齊靖遠的聲音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齊靖遠終究還是看在蔣姨娘這麼多年來掌管中饋的辛勞上,還有做這些事情是有苦衷的份上,輕罰了蔣姨娘。
齊晴看着劉管家,劉管家點了點頭。
劉管家前去搜各院之前,齊晴請劉管家幫忙,看看蔣姨娘的院子裡是否有“勿長生”的毒藥。
齊晴一下跪在爹爹齊靖遠的面前:“爹爹,女兒有一點事情,一直瞞着您。”
“阿晴。”齊靖遠看着愛女齊晴跪在自己的面前,訝異的問道:“怎麼回事。”
“這
麼多年來,阿雨的身體孱弱,我們將軍房也請了無數的名醫來給阿雨查看,卻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尤其是一年前,阿雨的身子不知爲何,情況越來越不好!”齊晴情真意切的看着齊靖遠。
齊靖遠不知道齊晴這個時候說這些事情,是爲什麼,眼神卻下意識的望了一眼蔣姨娘:“嗯,這件事情威武將軍府的人都知道的,阿晴又有何隱瞞的?”
“爹爹,女兒前段時間發現,阿雨,他身體不好,不是因爲身體弱,而是中了毒啊,這毒,就是蔣姨娘所下的!”齊晴指着蔣姨娘,目光中滿是恨意。
蔣姨娘一下跌坐在地上,心中一驚,怎麼,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
“毒?阿晴,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這麼多名醫都來給阿雨看過的,都沒有看出阿雨身體內有毒啊!”齊靖遠看着齊晴,不相信的問道。
齊晴凝望着爹爹齊靖遠,徐徐的開了口:“爹爹,女兒絕對不會欺您騙您!若剛剛的話,女兒有半句虛言,情願天打雷劈,死無全屍!”
“阿晴,住口!不管怎麼樣,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毒誓呢!”齊靖遠心疼的看着愛女,眼中滿滿的都是對齊晴剛剛發下重誓的責怪。
齊雨走到爹爹齊靖遠的面前,也慢慢的跪下來:“爹爹,阿雨能保證,阿姐剛剛說的話,的確是真的!”
“爹爹。”齊晴開口苦笑道,“女兒這麼多年來,所說是性子頑劣,但是,何時在這麼大的事情上說過假話,正是因爲女兒清楚自己剛剛說的話沒有半句虛言,纔敢發此重誓啊!”
“蔣姨娘,這件事情,你作何解釋?”齊靖遠看着蔣姨娘,神情卻是今晚最冰冷的一次。
蔣姨娘跪直身體,神色慌張的辯駁:“老爺,妾身哪是那般心腸歹毒之人,剛剛庫房的事情,的確是妾身做的,但是,大小姐,請不要將所有的事情,都扣在我的身上。老爺,妾身真的是天大的冤枉啊!肯定是有人向大小姐挑撥,誣陷妾身的!”
蔣姨娘想着,齊晴就算是知道自己給齊雨下了毒,但是絕對不知道自己下的什麼毒。
自己死不承認,她又能如何,蔣姨娘心中冷哼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