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邱一口應下,倒也沒問是什麼事情,就已經是答應了下來。
“我答應你,什麼事?”
顧思縈雙手輕輕的握在一起,這才糾結萬分的開口:“喬叔叔,告訴我顧叔叔所在的醫院和病房,我想去看看他。”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好。”
他微微頷首。
病房裡的冷安安似乎是若有所思,一直望着頭頂上的天花板,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另一邊,女人一人坐在房間裡,彷彿是在猶豫着什麼。
家裡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
桌上擺好的飯菜早就已經涼透,家裡一片空蕩漆黑,空無一人。
男人和婦人並沒有回來。
從拿到了錢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過。
一直到現在。
女人木納的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隨後撥打出了男人的電話。
那邊,男人的電話一接通,彷彿還能聽到那邊傳來了女人的嬉笑聲。
“老公,你在哪裡?怎麼還沒回來?我還做了飯在家等你……”
“不用等我了,我今天不回來。明天我會直接回來,帶着你去醫院做換腎的手術。”
“老公,可是你不回來的話,家裡就我一個人,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麼?難不成你還在擔心你自己的安全?別鬧了,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非常安全,不會有事的。我這邊還在忙,明天就回來了。”
說完,男人就已經是拿起了手機,一副準備掛斷電話的樣子。
就在他已經準備是掛斷電話了的時候,那裡面還傳出了男人和其他女人的對話。
“誰啊?”
“沒誰,家裡的傭人。”
……
這話,女人聽的清清楚楚。
隨後能夠聽到的也只有冷漠的嘟嘟聲。
她只覺得渾身冰冷,一人坐在大廳許久,都沒有回過溫度來。
深夜,女人最終還是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撥通了那許久都沒有打過的電話,孃家的電話。
她的心彷彿一下子懸在了嗓子眼處,緊張到就連呼吸都變得十分的困難。
當初,她爲了能夠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不惜和家裡決裂。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她錯了。
她的父母是看的對的,這男人,的確沒有本事,的確不可靠。
其實,她很早就想打電話回去了。
她過的並不幸福,並不快樂。
只是,她一直都沒有這個膽子。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嘟嘟響了幾聲,突然之間,電話就被接通了。
那聲音沒有絲毫的疲倦,彷彿一直都在等着這個電話。
“喂。”
女人一聽到電話裡熟悉的聲音,情緒再也控制不住。
她眼裡的眼淚一下子不受控制的掉了出來。
眼淚很快就已經是浮滿了臉上,怎麼都收不住。
淚流滿面,傳出來的沒有聲音,只有壓抑的哭腔。
電話那頭似乎是聽到了她的哭聲,聲音這才溫柔了下來。
“是你嗎?孩子。”
“媽,是我。”
“我終於等到你打電話回來了,你知不知道,自從你離開之後,我們所有人都很想你。在擔心着你,我也想過,也許當初我是錯的。或許你現在很開心。我想過去看你,但是,我都不知道你住在哪裡。也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裡。我找不到你……”
“不,媽,你沒有錯。你說的都是對的,是我沒有聽你的。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我當初就應該聽你的,如果聽了你的。現在我或許嫁的離家很近,能夠隨時回家,能夠有一個持家的好老公,都是我的錯……”
“孩子,你怎麼了?被欺負了嗎?”
“媽,我想回家了。我真的好想回家,我錯了,我不應該那麼任性。我不應該爲了一個男人,放棄我的家。一直以來,我都想打電話回來,想回家看看。但是我都不敢。”
“傻孩子,說什麼呢。這永遠都是你的家。只要你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家。我啊,一直都在家裡等着你。”
“媽,謝謝你……”
掛斷電話之後,女人就一直捂着臉痛苦。
她不知道那些沒有聽從父母的話,爲了嫁給自己心愛之人,不惜和家裡決裂了的女人現在過的怎麼樣了。
她只是知道她自己現在過的非常的不幸福,非常的難過。
身後空無一人,有的,永遠只有她自己一人。
而現在,她才知道,她還有家人,她不是一個人。
第二天早上,黎寶兒早早的就到了醫院。
她看着手裡的手錶,頻繁的遠眺看向了前方。
似乎是在等着什麼。
今天是他們約定的時間,做手術的時間。
“彆着急,不過是遲到了一會,沒事的。”
秦御凱溫柔的拍着她的肩膀,說道。
顧蔓蔓和黎瑾澤也早早的來到了醫院。
既然是換腎臟的大手術,關於顧子琛的手術,那麼他們自然是要提前來到的。
“寶兒,怎麼樣?那人來了嗎?”
黎寶兒輕輕搖頭,扶住了已經老去了的顧蔓蔓。
“媽,還沒有。”
很快,一輛出租車逐漸駛進了幾人的視線裡。
等到出租車到達了醫院的門口,這才緩緩的停了下來。
車門一打開,男人和婦人就已經從上面走了出來。
他們兩人手裡拖着的就是已然暈倒了的女人。
女人的額頭上似乎還留着一個不大不小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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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那傷口上還彌留着不少的鮮血。
女人此時更是昏迷不醒,雙腿無法站起,更是任由着男人和婦人隨便拖着她往前走去。
她就像是一具屍體一樣被人拖着走。
“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黎寶兒看了眼女人的狀況,這纔不悅的眯起了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
她所詢問是女人的情況。
男人微微一頓,這才心虛的解釋:“哦是這樣的,剛剛我們出門的時候,我老婆不小心摔倒了。這不,就磕着頭了。當場就昏迷了,但是我們又擔心你們在這邊等的太久,就只能先過來了。”
“先別說這個了,我老婆沒事的,先做手術吧。”
只有做好了手術,他纔可以趕緊拿着錢離開。
“是啊,可不能因爲我們的小事耽誤了顧子琛的性命啊。”
婦人也連忙附和。
黎寶兒半眯着眸子,看向了女人手腕上的抓痕。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