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辭在長澤王朝停下進攻步伐時,敏感地察覺到他們可能想要晉升天朝了,但他們沒有動風雲大界上的勢力,太一與風雲大界又離得遙遠,硬摻和進入,傷筋動骨。
太一在這些年裡,陸續拿下兩個中界、一批小界,要跟長澤王朝比,終究還是少了點底氣。
太一的高階修士羣體,是遠不如長澤的。
目前,長澤顯露出來的兵力,有四位返虛尊者,近四十位靈鑑,五百多萬神通力量。
長澤是名副其實的大界王朝,神通遍地的風雲大界就是它的兵源,非太一能企及。太一也在風雲大界佔了疆域,也有人來投奔,但作爲外來勢力,不是很受看好,招收的兵力,遠遠趕不上長澤。
現在,太一隻調得動兩位返虛尊者,二十八位靈鑑,除地獄軍團外,兩百萬不到的神通級戰力。
此時硬抗長澤,不是好選擇。
太一七殿大臣在伏魔殿例行會面時,殿門被推開了,那頎長勾光的身影,讓衆人激動欣喜,齊齊一拜,“參見君上。”
商愚以功德修煉成的靈體已有靈鑑戰力,所以她沒有附身任何人,是通過界神碑直接過來的。
“太一晉升天朝勢在必行,還剩四十年,若軍備已足,準備拿下未龍丘央一線內的所有王朝。”她道,“長澤就算先晉升了天朝,也有南江擋着,我們跟他們比的是,誰的天朝大。”
花間辭問,“那章合王朝呢,它後面可能是太昊神朝。”
“輸贏正常,照下戰帖。”
趙玄等武將都躍躍欲試,紛紛請戰。
這便是你方唱罷我登場,長澤和南江的戰火剛熄,太一就調兵遣將,開始一輪武力征伐。
下界的動盪,並沒有影響到古天庭,古天庭中的修士,正爲了天官.小道印拼搏。
戰爭能改變很多修士的人生,最終考覈也能。不見那寧鶴帝君爲了考覈,連疆域也暫時放棄了。
等湛長風再次回到大魂世界,又是五年過去了,和光王還是沒晉升天朝,她沉寂得越久,證明她準備越萬全。
湛長風關注了一下古天庭中的和光王分身在幹什麼,發現她在做任務、修煉,沒有異樣。
若要晉升天朝,這分身應該會棄賽回去,看樣子,短時間,長澤不會有大動作。
湛長風照例回淨室煉化信仰力,她眼下是在第五島的淨室裡,每一島的淨室其實是大有文章的。
第一島最爲尋常,第二島開始,淨室中的天地元氣濃度會增加,房間裡還會擺設一些助人悟道的畫作,每一筆都是道意。
這是她第一次進五島的淨室,最先就注意到了掛在北牆上的畫,飽滿的道意幾乎噴薄而出。
此乃風之道意,可以參悟,用來補全造化道場。
湛長風連待了三月,有所得後,入定再次進到大魂世界。
“凜爻!”黎明之見到她,像是見了救星,“這裡有個多人任務,你參不參加?”
靈囿也是眼神一亮,“我們找不到人了,你來得正好。”
“什麼任務?”她接的都是平定動亂的任務,還沒接過其他形式的。
“那小界是有靈氣的,據說不會把人的實力全都壓制,可以發揮脫凡左右的戰力。”
“據說?”
“對,已經有三四個人任務失敗了,它的善功本只有一萬,現已升到每人三萬了,可允許三人同時進入。”
黎明之說着,將手中的紅布條遞給湛長風。
湛長風看了眼上面的內容,只說要清除惡源,“前邊的人是怎麼失敗的?”
“沒打過被那惡源侵染的人。”
......竟還有這種事?
“接吧,一起去看看。”
湛長風與他們領了任務,約定一附身,就到那一界最繁華的城池相聚。
湛長風一醒來,便感應此界是有天地元氣的,但是比較單薄,至多修煉到脫凡。
她打開茅草屋的門,遠山綠水映入眼簾,原身是獨居的二十歲男子,不必給什麼人交代去向,她挽了個道髻,拿竹筷插上,就出門尋最熱鬧的城市去了。
一路走一路看,順帶還修出了一點元力,冥冥中,她也感覺到了一點異樣。
修道界,這裡有修道界。
不過此處的修道,非先天、築基、脫凡之流,而是修心。
她偶然在山林裡遇到一位砍柴的老者,坐下一聊,對此地的修道,有了一點了解。
此方世界沒有生而習道之人,他們最先都深陷紅塵,輾轉反側,痛苦不安,然後帶着滿身滄桑和睿智走出了紅塵,聽風,聽海,聽樹葉摩挲,看山,看水,看自然變化,所有人都在自己的道上獨行,揣摩天地奧秘,追尋道心所在。
他們不會法術,不會神通,卻有一顆歷經磨練的道心。
“老人家,能讓我碰一下你嗎?”湛長風在得到砍柴老者的首肯後,伸手點住他的額頭,微微感應,大覺驚喜,他竟是生了道種的。
這等人,給他修煉功法,他可日進千里,一躍成爲修煉天才。
砍柴老人似乎也有所感,笑容樸實而通透,“咱們修道的,就是修一場人生啊,把日子過好就無愧了,不過......”
老者神情略微凝重,“小友在外行走要小心啊,江湖上不太平。”
“老人家能否給我說說?”
“我們這些道者,向來行跡不定獨來獨往身份難辨,或是深入紅塵又或是隱居山林,然而就是這麼難以找到的一類人,頻頻被人吸乾了血拋屍街頭。
起初這件事並不爲其他道者所知,畢竟道者之間的聯繫也很少,有時即使見了面也不問姓名住址,趁興談個一番便又各自天涯,直到原本羸弱的灃國在戰場上打敗諸侯聯盟,那一戰,邪氣沖天啊。”
老者嘆了口氣,“我們多少關注改朝換代之事,由此注意到了異常,後有人入灃國都城查探,十位道者慘死的消息終於傳出,過幾日,我也打算走一遭,是福是禍,總要一探究竟。”
“灃國都城?”湛長風若有所思,拍拍老人家的肩膀,“您還是砍您的柴,危險的事,交給年輕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