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丘望着奢比烈和奢比幽,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暖流,沒想到這外貌恐怖的王子夜,居然如此熱腸,眼見得一路前往戎狄,只怕會處處遇到阻擊,竟還記掛着自己。
“這裡就有個問題啦!”奢比烈大笑道,“到底派誰呢?我們奢比屍們都開始嚷嚷,要做守護者。於是大夥兒就決定比武決勝負,誰贏了誰去。嘿,老子擊敗數人,打得他們屁滾尿流,終於得到了這個名額。後來奢比幽這個傢伙動了點歪腦筋,也勉強擊敗了幾個高手……”
奢比幽朝他怒目而視:“我何曾動過歪腦筋?只不過打到深夜,十多名奢比屍頭斷胳膊折,我提議第二日再比而已。”
“啊呸。”奢比烈哼道,“第二日又如何比得了?”
奢比幽不說話了。戎虎士奇道:“第二日爲何比不了了?”
“除了受了重傷的,大夥兒罷手之後連夜喝酒,一直喝道第二天午時,結果全都他媽喝醉了,一個也爬不起來,還比個屁。”奢比烈惱怒地望着奢比幽,“只有這個傢伙清醒至極,站在比武臺上活蹦亂跳,自然最後一個名額就是他的了。”
衆人當場翻倒,沒想到這看似粗笨的奢比屍中,居然還有這等懂得玩陰謀詭計的人物。
奢比幽兀自洋洋得意:“你們笨,怪得誰?”
“呃……”少丘卻覺得奇怪,“兩位奢比兄,怎麼給在下當守護者,竟會有如此大的吸引力?竟然還讓你們拼個頭斷胳膊折?”
“當然大啦!”奢比幽笑道,“第一,此番跟着我王去戎狄尋找家園,那戎狄曠野數千裡,連個人影都沒有,我王又嚴禁介入炎黃聯盟與戎狄的紛爭,雖然安定,卻沒有架打,憋也憋死了;第二,我們都打聽了,戎狄雖然野味衆多,食物豐盛,釀酒技術卻遠遠比不上炎黃聯盟……嘿嘿……”
少丘恍然大悟,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但看着這兩個奢比屍,卻沉吟起來,半晌才道:“可我帶着奢比屍在大荒間招搖……”
“啊,你莫不是要趕我們走?”奢比幽驚道,“不行!不行!萬萬不行!”
“爲何?”少丘頗爲頭痛,當真帶着他們在炎黃聯盟四處亂晃,只怕他們這種恐怖的外形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認作是妖怪。
“你有所不知啊!”奢比幽長嘆一聲,苦着臉道,“我王說了,我們既然做了你的守護者,便與奢比屍族全無干系,此後你便是我們的主人。若是離開自己的守護者,或是對自己的守護者保護不周,便當自裁謝罪。唯一可以離開你的時候,便是你百年之後自己在牀上死掉,我們才能恢復自由自身。”
“哈哈!少丘,你別以爲那很漫長啊!你活不了太久的。”奢比烈樂顛顛地道,“我們的壽命幾乎無窮無盡,你只能活百年,我們跟着你爽個一百年,等你死了再去迴歸奢比屍族。羨慕死那幫傢伙。”
衆人面面相覷,少丘更是哭笑不得。不過這傢伙說的倒是實話,給自己當一百年的守護者,對他們無窮無盡的生命而言,也不過短短一瞬而已。
戎虎士忽然咒罵道:“孃的,怎的如此不公平?老子壽命也不過百年,等少丘死了老子也死了……不對,老子比他年紀大,說不定死得還早。嗚嗚嗚嗚,等於老子這輩子都是他的守護者啦!”
黃夷戰士和鱷龍戰士一起捧腹大笑,笑完了,一起眼巴巴地望着少丘,彷彿怕他將奢比屍拒之門外。看來這倆傢伙短短几日,居然處得人緣不錯。
少丘無奈地搖搖頭:“既然這樣,你們倆就留下吧!少丘足感屍王的盛情……不過,每日這麼多酒我卻供應不起,兩位還需考慮仔細纔是。”
兩個奢比屍大喜,一起拜倒,衆人齊聲歡呼。不料奢比烈卻擡起頭來,道:“少丘……呃,主上,您是整個金系之王啊,怎的一日連這點酒都供應不起?”
少丘跺着腳叫苦:“第一,我只是血脈者而已,沒有領地,沒有部落,就在大荒間流浪,身無餘財,哪裡有酒呢?第二,你看看我這頭寵獸,這王八蛋每日要吃掉我三十斤烤肉,還帶辣椒的,還要喝三十斤酒!我每日也要喝個三五斤吧?這就三十五斤了……再加上你們仨,那就是一百零五斤。”
兩個奢比屍聽得發呆,少丘愁眉苦臉:“一百零五斤酒啊!大荒間三十斤谷酒換一匹馬,你們……”他憤怒地望着兩個傢伙,“你們每天喝掉我三匹馬!”
倆奢比屍面面相覷,忽然同時轉頭盯着開明獸,一起叫了起來:“原來是你這個傢伙把我們的酒喝掉了!”
“不行!你得戒酒!否則老子揍死你!”
“對,見一次打一次!”
開明獸大怒,想從它口裡奪食,那簡直忍無可忍,吼地一聲一個精神風暴轟將過去,這下子奢比屍們慘了,悶哼一聲,倒飛而出,竟然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