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褪—09 我,再怎麼平庸也
帝褪—09我,再怎麼平庸也是有骨氣的!
如果可能的話,於悅寧願一開始就沒有和葉邈一起來這個“天家”,不說她和葉邈之間這個堪稱鴻溝的差距,單單是風蔙對着她的那簡直就是兇狠的“注目禮”就不是於悅願意面對的事情,更何況,照着目前的事態發展,她的未來似乎都在面前的這兩位家主手裡,就算於悅再怎麼軟弱這種事也是沒法接受的。
“我想這位小姐誤會了,我是隻是葉邈的朋友。”於悅看着風蔙那一副柔腸寸斷的模樣,下意識的就把葉邈的老底給揭開了,不過看樣子其實倒不是她故意的要壞葉邈好事,而是天一那句“嫁給葉邈就只能做小”殺傷力確實巨大,這由不得她不承認。
像這種事,風揚一看就明白了。天一那小子果然是天機的親兒子,不論幹什麼都想着陰別人一把,這就是赤果果的奸商本質啊。其實風揚倒是不怎麼生氣這個,豪族之間追求利益很平常,但是葉邈這個混蛋就太不識數了,怎麼說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也是位真正的美女,你丫的就當真不動心啊!
被於悅這麼一賣,葉邈本來還算嚴肅的臉頓時就垮了,而天一的臉上就更好玩了,那種想笑又不能笑,而且還要面對風蔙那殺人似的眼光以及自家父親倖災樂禍的表情的感受完全的就在他這張老臉上顯示了出來。一個神情複雜豈是能夠說得明白?
“天機,這是怎麼回事!”風揚其實早就很不爽天機這一副看戲的模樣,說到底,風揚與天機之間和葉邈同風蔙一樣,那是打出來的激(基)情。咳咳,那啥我可是很純潔的好孩子一隻。
天機聳聳肩,遞給風揚一個不關我事的表情。只有四十幾歲的天機在戰鬥妖精這個無視時間的羣體中無疑還是小年輕一個,沒在人前他才懶得去裝嚴肅。
這時沒人注意到風蔙的細嫩雙手在桌子下面已經絲毫的血色都沒有了,那當真是握得相當緊。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爲了什麼憤怒,在蘭亭倒追葉邈的女人那麼多,也沒見一個成功的,自己沒進展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是說到底在蘭亭大家都失敗了好歹也算是自己人,這時讓這個外來人“乘虛而入”的確不是什麼令人開心的事。
“你這個笨蛋!”就風揚來看,風蔙似乎遺傳不到什麼有關鎮定的基因。當然,原本戰鬥妖精就不會出現親子間的血緣遺傳。這個以後會詳細介紹。所以就出現了這一幕——風蔙突然的撂下這句話就跑了出去。弄得本來吹鬍子瞪眼有意擼起袖子大幹一場的風揚當場石化,這究竟是在說誰?
天一這17年來,當真是沒見過這等事,換一個人對着他說眼前的這個活寶大叔是風家的家主,他還真有心扇那人一個滿臉桃花開,但如果是自家老爸說的,那就……相比知道風傢什麼家世的天一和葉邈,於悅就沒那麼震驚了。不過她心裡很好受麼?那就真是在開玩笑了,雖然以前關係也沒到戀人那地步,但是看見風蔙她心裡照樣堵得慌。
不過,當在場的大部分人都陷入負面情緒之中的時候,看戲許久的天機終於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他這撲哧一笑霎時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相比天一和葉邈的疑問,風揚的那眼神就很赤裸了。
“還不快去追!你丫傻愣着幹什麼啊,真是的,我是哪根筋不對收了你當兒子。”天機扒拉着葉邈的腦袋的同時,在葉邈那種“你到底是誰”的目光中爆出粗口。現在似乎所有人都明白了爲什麼天機開始就說他和風揚兩人關係不錯,人以類聚物以羣分這句話果然是真理。
雖然是很不情願,但是葉邈還是快速的站起來向着風蔙追去,不過被留下來的於悅就有點尷尬了,剛剛還有葉邈在,多少還好點,現在葉邈一走她留下來也不是走也不是。氣氛愈發的詭異了,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被直接趕出去。像這種緊張的情緒確實很折磨人,處於這種氣氛當中的於悅就像是一隻受了欺負的小貓一樣,看上去倒反而有另一種柔弱的美感。
“好了,這下倒是真的該說說這位姑娘的事了。”風揚臉色忽然變得平穩起來,這與剛剛耍活寶的樣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當真是恍瞎了天一的狗眼。
“是於悅吧,”天機接過了話頭,對着於悅說道,“我家那小子確實經常提到你,據我所知你們在5年前就認識了,是在孤兒院裡對麼。”
“是。”於悅低着頭,顯然是一個字都不會多說的模樣。
天機看到這個反應的於悅其實也是很無奈的,好歹自己也是葉邈那小子的養父,你尊敬我一點,拍我一點馬屁行不行啊。所以原本和未來兒媳聯繫下感情的打算直接就被天機拋到了腦後,直奔主題。
“據我所知,你的養父馮裕的生意最近很不好。”天機的這句話也許對其他人都沒什麼,但是對於悅卻猶如地震一般。因爲那何止是不好,那根本就是瀕臨破產,外加一屁股外賬。
“你怎麼知道?”巨震中的於悅甚至是忘記了用敬語,堂堂天家家主,天機已經會就沒有聽到過別人直呼自己爲“你”了。說他不願意裝嚴肅那時他自己不想嚴肅,但是那不是說別人就可以對他不嚴肅。
“啪”的一聲,一打資料被甩到了於悅的面前,裡面不只是她的,連同她養父母的資料都是一應俱全,甚至連她養父馮玉祥在外面有多少個情婦,每個情婦資料都是詳盡的令人髮指。而於悅甚至在上面看到了自己同學的名字,這就……
又是“啪“的一聲,一份合同以與那份資料相同的方式被甩在了於悅的面前,“這份合同不僅能夠使得你養父的生意好轉,它甚至能夠幫助你的養父更上層樓,”天機一臉平靜的看着於悅,語氣也是十分的平和,但是天一卻是暗暗叫遭,這種表象和葉邈如出一轍,那就是自己的父親真的有點怒了。“但是選擇了這份合同的話,就還請離開我的兒子,當然我的兒子很喜歡你,所以我也不反對你和他在一起,只是這份合同就只能作廢了。同時,我還要限制他所能動用的家族資源。選擇權在你,給我個答覆吧。”
於悅注視着天機,她從沒想過這種只有在小說中才出現的情節會直接的發生在她的身上,但是於悅並沒有像小說中的人物一樣很有“骨氣”的把合同撕掉,她在天一的注視下拿起了那份合同。這就是她的選擇。
“天一,送客!”天機很久沒這麼生氣過了,他的兒子真的就不如這一份合同嗎,剛剛風揚的心情這下他倒是有些理解了,這可不是一般的令人鬱悶啊。不過說到底,還是這一票老爺們都不瞭解女人心,於悅其實只是賭氣而已。天機他自己都不想想,換成你你會選什麼,按照天機的說法,如果於悅選擇嫁給葉邈那就好像是她死皮賴臉纏着葉邈一樣,這還不如被他說成“勢利”呢。
“你不該賭氣的,尤其是葉邈他還不在場的時候。”天一帶着於悅向着外面走去,他倒是知道於悅是賭氣,但是這種時候他可沒膽子觸老爸的黴頭。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正在觸於悅的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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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賭氣?”於悅走在小路上,扭頭看向天一時天一驀地發現於悅的眼淚早就流了下來,“對啊,在你們這種大家族面前我哪有賭氣的權利,無論我是怎麼做還不都要看你們的臉色,就好像是我家在你們面前一點隱私都沒有,我就是再怎麼平庸也是有骨氣的啊!我惹不起總躲得起吧!”手中的合同被於悅直接按在了天一懷裡,這一陣哭吼從於悅嘴裡傳出讓天一心裡狠狠的一震。待天一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於悅早已不見了蹤影。
失神的天一愣愣的走回大廳,手裡還拿着那份合同。
“她怎麼說?”天機自然是看得出於天一是因爲於悅對他說了什麼才這樣失神,於是便開口問道。
“父親,她……”天一感覺自己的嗓子實在是有些乾啞,“她說‘她就是再怎麼平庸也是有骨氣的,惹不起總躲得起吧’。父親,她選的並非是那前兩個選擇,而是第三條路,是她和葉邈兩個人的分隔以及您對葉邈的愧疚。”
天一此時失神,也就決定了他不會去刻意隱瞞自己的天賦,那份對於人性的把握就如葉邈在戰術指揮上的造詣一樣,是他與生俱來的天分。所以,相比葉邈他更善攻心。
如此,被天一一語點破的天機與做來另一邊的風揚面面相覷,從這結果上來看,他們豈不是成了反派丑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