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他深深吻她。
聞柒暈暈乎乎找不到北時想着:我都沒耍流氓,真的是良民!
嗯,聞良民一路上都跟老實,規規矩矩,不耍流氓不耍大爺,倒是爺,有些神色怏然,齊三覺着就是聞主子太正經了,爺纔有些坐不住。
葉九葉十等在燕都城外,馬車方出燕都城,便陸續尾隨而來,馬車行得很緩,想來是車裡的主子困頓了,葉九小聲喚了句‘主子’。
車裡聞柒昏昏欲睡,窩在秦宓腿上哼哼唧唧了一聲算作迴應。
“如主子所料,從未時起,已經是第六批刺客涌入護國寺。”
聞柒掀掀眼皮,睡意散了,揉揉眼睛,嘟囔了句:“這羣潑猴,全是猴子請來的。”
誒,怎麼是猴子請來的?不是宮裡或國公府的人?車外,三、六、九、十等人都愣了,不懂。
一隻素手掀開了車簾,聞柒探出個腦袋出來:“逗逼懂不懂?猴子請來的!”
三、六、九、十、程老大搖頭,只確定不是好話。
聞柒甩甩車簾,又窩進去了,丟過來一句:“丫的,一羣龜孫子。”
哦,逗逼就是龜孫子,果然不是好話。一干人等懂了,程大就問:“主子看要不要……”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順帶還配了一聲音:咔嚓。甚是繪聲繪色。
“不用!”聞柒說得豪爽,“咱都是文明人。”
所有人啞口無聲了,便是秦宓,也不禁稍稍動了眉頭。
文明人?秉持着主子說什麼都是王道的原則,程大就問了:“那主子有什麼文明的法子?”
馬撕扯了幾下,倒也沒有顛簸馬車,這馬都識趣了。
聞柒深思熟慮,語氣相當的溫柔無害:“讓姬家的人去蘇國公府放把幾火,再讓蘇家的人去姬國公府殺幾個人。”
哦,原來文明人就是要光明正大地做偷雞摸狗的事。程大喏了,開始奮力地倒三觀。
聞柒揉了揉眉頭,也沒了睏意,直嘆:“這羣猴孩子,頭疼啊頭疼。”
“爺想剝了他們。”秦宓眉頭皺得不像話,眼裡染了墨似的。
顯然,爺心情不舒坦,爺一不舒坦,就喜歡剝人的皮。
聞柒順着話就正氣凌然:“就是,欺負弱小,咱爺都看不下去了。”
“聞柒。”
聞柒揉揉心肝,有點癢,怎覺着爺這般幽怨地喚她更像耍性子呢。
片刻沉吟,秦宓將她從軟臥裡抱起來,放在腿上:“你滿腦子都是他們。”他伏在聞柒肩窩蹭了蹭,語氣悶悶的,綿軟極了,秦宓說,“一路都沒瞧爺幾眼。”
敢情咱爺真是鬧性子了,好任性喲。
聞柒喜滋滋的,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小的是幹正經事。”難得這麼不正經的語氣說了很正經的話。
秦宓沉默,尋着她的脣便吻,用力地啃咬吮吸,罷了,纔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含着,將那咬過的脣舌又細細舔一遍。聞柒暈暈乎乎,有點不知東南西北,張着嘴讓秦宓爲所欲爲。
她想,秦宓如何能撩人至此,心都會酥了。
“這就是爺的正經事?”聞柒睜着眼,水霧迷濛的眸,恰似媚眼如絲,竟舔了一分慵懶的嫵媚。
“嗯。”
秦宓含含糊糊地應了一句,認真地從額頭開始吻聞柒,最近他似乎上了癮,極喜歡這般耳鬢廝磨。
嗯,相濡以沫很正經。
聞柒伸出手勾住秦宓的脖子:“爺,我們很正經地去私奔吧。”對天發誓,她真的很正經的,絕對沒有試圖誘拐良家婦男。
秦宓笑着:“好。”眸底全是濃濃歡愉,柔情滿覆,溫柔極了,“去哪?”
聞柒揚着頭,眸子像極了浸了水的琉璃,晶瑩剔透得好看:“小的聽說藤林三縣正是藤林花期,要不咱也附庸風雅,來個一期一會?”
附庸風雅,一期一會……這是聞柒這個文明的良民幹得出來的事嗎?實在不像!
吻落在了聞柒眼瞼便停了,秦宓眸間一涼,擰起了眉:“聞柒,爺不喜歡。”
真不解風情!
“小的愚鈍。”聞柒笑得很狗腿,“爺怎麼就不喜歡?”
“你不是與爺私奔。”眸子似深秋的井底,幽深薄涼,秦宓說,“平藤林之亂,收定侯大軍。”
靠之!要不要這麼神?這麼明顯?聞柒心虛,乾笑:“小的惶恐。”
脣上一疼,秦宓咬了她,最近,聞柒不怎麼咬人了,倒是秦宓越發喜歡咬她,歸根結底,就是那句惹了禍:你不是與爺私奔……
聞柒舔舔嘴角:“爺,咱還能愉快地玩耍嗎?咱還能利索地撿節操嗎?”她想,秦宓一定很想與她私奔,太沒節操了好嗎?
秦宓拉着聞柒便貼近自己,不留絲毫縫隙,緊緊相貼,一手摟着她腰,一手探到了她背後,緩緩摩挲,流連不去,脣,落在她耳邊:“爺只想要你。”
聲音,忽然便暗啞了,全是情潮。
聞柒下意識吞口水:“咳咳咳……”被口水嗆到了,她老臉發熱,揪着秦宓的衣衫往後退了退,一本正經地問,“爺,請問小的能不帶黃色顏料地傾聽您的教誨嗎?”
她也不想滿腦子黃色泡泡,可爺那……咳咳咳,是誰說她家爺清心寡慾來着,拖出去,扒了!
“不能。”聲音啞得不像話,秦宓擡眸,竟是滿覆緋色,灼人發燙的眸,“聞柒。”
又來了又來了,勾人犯罪啊。聞柒撇開眼,文明的良民絕不犯罪。好吧,老實說她怕她這發育不全的小身板忍不住化身爲狼……咳咳,哎喲,好羞澀呀。
聞柒面不改色,扯了扯衣裳,衣冠楚楚:“爺,小的這搓衣板的小身板,您下得去嘴嗎?不嫌咯牙嗎?”
耳邊,秦宓輕吐氣息,只道了一句話。
頓時,聞柒腦袋裡無數黃色泡泡奔騰而起,然後,熱血沸騰了。宓爺說:聞柒,昨夜爺夢着你了。
夢夢夢夢……夢啊,聞柒很純潔地想,春天怎麼能做夢呢?也很純潔地想,爺怎麼在春天夢她呢?再很純潔地想,爺在春天做了夢,夢了她,能純潔嗎?
好羞射!聞柒搓手:“小的給跪搓衣板了。”
聞柒做勢就在秦宓懷裡跪着,秦宓攬住她的腰:“別亂動。”嗓音嘶啞,低沉,“你可知你這小身板也能要了爺的命。”
那小身板不動了,心猿意馬裝淡定:“我不要爺的命,我要爺一句話。”她揚頭,眸光瑩潤,點了漆般,墨亮,“甭管上刀山下火海,爺跟着小的混嗎?”
秦宓頷首,輕咬她脖間:“不跟着你,爺怕你越跑越遠。”
“不怕,你若不跟着我,我也會去找你。”她想,她家爺太勾人,得看着,寸步不離,拴在褲腰帶裡最保險。
秦宓未語,執起她的發輕吻。聞柒偎着他,懶洋洋得蹭着:“突然想到一句千古名言。”秦宓拂了拂聞柒的發,她說:“待我長髮及腰,綠頭牌給我可好,任我日翻夜翻想翻就翻。”
秦宓輕笑出聲,言:“好。”
到底,何來此千古名言……秦宓只覺得,她說什麼便是,甚至……
車外聽耳根子的一干人一致認爲,咱爺這是求之不得!可是,日翻夜翻想翻就翻……爺,當心身子。
不過——
長髮未及腰,爺的綠頭牌也未奉上,這日翻夜翻想翻就翻的日子竟來得這般快。
胤榮皇貴妃特使秦七公子視察三縣,這是到藤林三縣的第三日,藤林花開得正盛,是個爭奇鬥豔的時節,也是個桃花朵朵開的時節,使臣秦七的院子裡,歡聲笑語一片。哦,原來是藤林三縣的縣守給秦七公子送來了好些美人,正戲耍着呢。
西廂院裡,美人環繞,酒香茶清,公子如玉。
院外,程大齊三爾等大眼瞪小眼。
“第幾回了?”
“第六回。”
程大咋舌,都第六回了,那得多少美人啊。
樑六遠遠看着西廂院裡你追我躲的身影,很不可思議:“纔到藤林三天,聞主子就收了十九個女人,據說這些女人都是藤林縣守之一錢縣守的姨太太,送來時一個個哭得死去活來,不出半天,便花枝招展得同聞主子在院子裡戲耍品酒、賞花賞景賞月亮,對聞主子那是一個趨之若鶩,恨不得……”樑六想了想措辭,“恨不得十幾個女人分了聞主子,沒瞧見咱爺的臉色,都綠了。”
這架勢,很恐怖,聞主子不過是長髮一挽,玉扇一搖,道了句‘在下秦七,七公子是也’,這些原本還哭哭啼啼罵着藤林縣守沒良心,眼淚一抹,就矯揉造作地喊‘公子有禮’,想想咱爺……
齊三道:“爺哪止臉綠,咱爺昨個兒泡了一宿熱水,還覺得有脂粉味,聞主子倒好,晚上與那羣鶯鶯燕燕耍夠了,辰時回來,帶着一身脂粉就鑽進了爺的被窩,爺到現在還在水裡泡着呢。”這也就算了,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爺寧肯白天泡一天熱水,晚上也要忍着脂粉抱聞主子睡覺。
程大撓撓頭:“聞主子到底想作甚啊。”
樑六回:“說是反間計。”這些女人無疑是細作。
齊三駁:“我看是美人計。”這些女人無疑都被聞主子勾了魂。
不信,就瞧瞧院子裡,十九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各個花枝招展,倒酒的倒酒,餵食的餵食,環繞着軟榻上的公子哥,那公子哥年紀尚輕,微微消瘦單薄,卻生得高挑英氣,一身月白的衣袍,搖着仕女玉面扇,一舉一動怎止風流倜儻,見他正衣衫半敞地側躺在軟榻裡,兩手邊各偎着個國色天香,腳邊還坐着兩個搖曳生姿,再站着兩個端茶倒酒送吃食的婀娜多姿,別提多恣意瀟灑了,讓人瞧見了定要罵上一句妖孽啊妖孽!
這妖孽,可不就是聞柒,三縣美人喚之秦七公子。耍了一番捉美人,又玩了一番彈琴跳舞,這會兒啊,行起了酒令,幾輪下來,這秦七公子是醉眼迷離人比花魅,瞧瞧一個個美人,瞧秦七公子那眼神,柔得能滴出水來。
秦七公子一聲咕噥,可急壞美人了。
臂彎裡兩國色天香忙是順氣:“怎了,公子?”
“可是身子不舒服?”捶腿的兩搖曳生姿也白了臉色。
婀娜多姿眼都紅了:“公子~”
“公子。”
“公子。”
“……”
這才哼了一聲,就叫十九個美人疼了心肝,哎喲,美人們
相公,不要啊筆趣閣
是恨不得替了公子皺眉不爽。
聞柒,哦不,秦七,就是某七揉揉眉心,小白臉因着飲了酒,嬌紅欲滴的:“美人別擔心,酒飲得多了些,有些頭疼。”
美人們能不擔心嗎?心都酥了。
“奴家給公子揉揉。”
“公子,喝些熱茶。”
“公子……”
美人縈繞,端茶送水捶背捏肩的,還有一個年紀稍小些,都心疼得紅了眼,卷着手絹抹眼淚:“公子,奴家……奴家不好,給公子喝了那麼多酒。”
某七用扇子擡起美人垂淚的臉,手指輕拭:“怎能怪我家美人呢,是公子我輸了美人。”眸子微微一勾,溫柔瀲灩得似要將人的魂兒勾去。
這模樣,還不軟化了美人們的心肝。
那女子越發垂淚,咬着脣又是嬌嗔又是軟語:“奴家哪裡贏得過公子,那行酒令分明就是公子讓着奴家。”
瞧瞧,不愧是縣守送來的人兒,火眼晶晶玲瓏剔透啊。
某七醉眼半斂,瓷白的手指拂着美人瑩瑩淚光的眸子,溫言細語:“公子若不醉了,美人回去可怎生交代?”他莞爾淺笑,“公子可捨不得我的美人爲難。”
一語道破,全是憐惜。美人計裡的攻心計,誰能逃得掉,恁的這一個一個藤林縣守精心培養的細作,也是要神魂顛倒了去。
“公子放心,奴家不會讓那老東西傷害公子的。”
“奴家也不會。”
“就是,縣守要想傷害公子,奴家絕不答應。”
“公子~”
“……”
反間計,莫過如此。大抵那藤林縣守聽了這段,得吐血,這一個一個精挑細選送來的,就這麼被人養成了白眼狼,就等着反咬一口。
對此,程大瞠目結舌:“老三,我沒有看錯吧?”
齊三深思:“我突然想起了聞主子那句話。”
“哪句?”
齊三一臉深不可測:“女人,能抵千軍萬馬。”
“別的女人能不能我不信,不過,”程大篤定,“聞主子調教過的這十九個女人能。”
那日,初到藤林,三縣縣守城門相迎,皆衣衫襤褸,一路藤林百姓卻面帶微笑慈眉善目,三縣守,一個比一個能哭,哭窮哭苦哭老天不公,年年災害百姓受苦,肝腸寸斷哭銀庫入不敷出,撕心裂肺哭餓了自己也不能餓了百姓。
好傢伙,顯然都是提前做過功夫的,消息靈通得詭異。
便這麼一路哭到了縣守府,破破爛爛的一處院子,然後端來一鍋紅薯,說是逢年過節纔有得吃,糧食都給百姓了。
好一個愛民如子的父母官啊。
當時,秦七公子說了什麼來着,哦,啃了一塊紅薯,對着倒茶的侍女道了一句:“姑娘,何許人家?”
然後第二日,三縣之一的錢縣守送來了幾位美人,秦七公子大大方方收了。
齊三也是知道的,這錢縣守老奸巨猾,唯一的弱點就是好色,難怪,女人能敵千軍萬馬。
夜了,某七陪着美人們賞了月才醉醺醺地回了自己的東廂院。
推開門,聞柒懶懶依着門,也不急着進去,先喊了一句:“宓美人,我回來了。”
宓美人剛出浴,着了一件素白裡衣從屏風裡走出來,衣襟微敞,鎖骨間也暈了淡淡的緋色,墨發盡散,染了些許水汽,好看得有些妖異。
“聞柒。”
秦宓站在燭光裡,不緊不慢地喊她,好看的眉眼都籠着淡淡光華,清俊極了,聞柒怎麼看怎麼覺得美得冒泡,張開手就撲上去:“小宓宓~”
她踉踉蹌蹌,一個猛力就撞進了秦宓懷裡,擡頭湊着秦宓就玩親親,秦宓捧着她的臉,不讓她親:“爺不高興。”
眸色微涼,眉宇輕蹙,便是扶在聞柒腰間的手也緊了一分。
確實,爺不高興。
聞柒想了想,明瞭:“獨守空閨空怨嘆。”她也嘆,“怪我怪我。”
說完,聞柒就笑眯眯地伸出雙手去抱秦宓的脖子。
秦宓冷着臉:“不許抱爺。”他扶着聞柒的腰,後傾了幾分,“一身脂粉,爺不喜歡。”
喲呵,這還是第一次宓爺對聞柒投懷送抱不爲所動呢,不讓抱?好,她不抱就是!
聞柒垂下手,墊腳就咬上了秦宓的脣,沒輕沒重地吮着,趁着三分酒意,伸出舌頭就往秦宓脣齒間鑽,卻又不得其法,毫無技巧地憑着蠻力就啃,雖說磕着了,也疼了,卻也真真是媚骨,秦宓還是冷着臉,不迴應,只是細看,他眸間潮了幾分,微微傾身湊近了幾分,脣張着,任聞柒做亂。吮着脣,才須臾,聞柒身子便軟了,站不穩,秦宓伸手便將她抱進懷裡。
誰說不準抱來着?
聞柒軟軟地喊:“秦宓。”舔了舔秦宓的脣角,“現在可是你抱着我。”她笑得眸子都眯了,全是洋洋得意,賊賊看着秦宓的耳朵,紅了呢。
宓爺,哪裡是這小妖精的對手。
抿了抿脣,秦宓道:“爺又要沐浴了。”墨染的眸亮了些,“也好,陪你一起。”
語落,秦宓將她打橫抱起,入了屏風,揚手,落下紗幔,片刻,傳出女子輕盈的笑聲,懶洋洋道:“小宓子,伺候本宮沐浴寬衣。”
衣衫褪盡,水波盪漾,秦宓只嚐盡了三個字:自作孽。聞柒倒是耍起了大爺,一會兒嚷着要擦背,一會兒嚷着要揉腰,折騰了近半個時辰,水冷了,聞柒一身清爽,秦宓滿頭大汗渾身滾燙。
終歸她太小,敢有恃無恐地不着寸褸,折磨得秦宓神魂凌亂,她便篤定他捨不得碰了她,也篤定他忍不得熟視無睹,總歸,是讓聞柒得盡了便宜。
爾後,聞柒鬧了一頓,有些昏昏欲睡,酒勁上頭,更是提不起力,便由着秦宓爲她着衣攬發放進了牀榻,她舒服得哼哼唧唧,爲難秦宓一身薄汗。秦宓摟着她入眠,她窩在秦宓懷裡,眼皮都懶洋洋得一動不動。
“聞柒。”
“嗯。”聞柒迷迷糊糊地應着。
秦宓親了親她的眼:“爲何不讓爺動手?”
聞柒這才掀了掀眼皮,嗪了一聲惺忪地看着秦宓:“你動手?”她笑了笑,打趣,“是剝了那些人?還是剮了那些人?”
大概是剝了,秦宓素來秉持四個字:生殺予奪。
他只道:“爺自然將你要的給你奪回來。”至於手段,層出不窮夠讓人脫幾層皮了。
聞柒不否認,接着秦宓的話:“結果無疑,過程無非四個字。”她凝着秦宓的眼,“血流成河。”
秦宓反笑:“不好?”語氣很輕,似乎有些不確定的小心翼翼。血雨腥風慣了,他竟怕她半分不喜。
聞柒搖頭:“你說過,讓我玩的。”抓着秦宓的手,她拂了拂,又放到脣邊親咬着,直到那指尖瓷白瑩潤變得緋色才作罷,“本公子是憐香惜玉之人,這麼美的手,本公子怎捨得沾了血髒了去,還得留着,”湊到秦宓耳邊,輕吐了三個字,“伺候我。”
真是個無法無天的女子呢,滿腹玩心,辯不清真真假假,只是將人心拿捏得精準。一句怎捨得,大概便是掀了天,秦宓也得由着她鬧。
“你若只是玩玩便罷。”眉間陰沉難疏,秦宓喃着,“聞柒,不準給爺招惹別人。”
“別人?”她明知故問,“爺指的是院子裡的那些女人?”
“嗯。”眸子沉着,光影難疏,秦宓輕怨,“爺不喜歡脂粉。”
“只是不喜歡脂粉?”聞柒不饒人,非得鬧他。
秦宓不言語,斂着眸子。
嗯,聞柒覺着她家宓爺醋勁有些大,不過,她喜歡得緊,若無其事地說:“既然爺不喜歡脂粉女子,那我明日換個口味。”又想着,“聽說那錢縣守男女通吃,想必府裡俊俏的公子哥也不少,斷袖情深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不準!”
秦宓眸中亂得是一塌糊塗,纏着聞柒的視線,似乎要將她引溺進去。
喲,真酸啊!
聞柒笑得亂滾,將秦宓的衣服都扯亂了,眸子霧氣濛濛的,伸手拍拍秦宓的臉:“爺放心,便是三宮六院,美人繚繞,我家爺也是最受寵的!”
秦宓皺眉,什麼也不說,攬緊了她便狠狠吻下去,不似平日裡的耳鬢廝磨,他狠了力地攻城略地,吃着她的舌便吮,咬着齒貝一寸一寸地舔,脣邊拉出絲絲晶瑩的津液,連吞吐的氣息都是灼人的。
聞柒本就三分醉意,一個吻,足以叫她恍惚怔然,沉沉地跌進眩暈裡,她渾渾噩噩地想,這男人,纔是真正的妖孽。
到聞柒氣息粗喘,秦宓才放開她,她還眯着眼,朦朦朧朧得睜不開,臉頰緋紅,惹得秦宓又親了親,含着她的脣:“困了?”
聞柒抱着他的脖子搖頭,嗓音竟也啞了幾分:“醉了。”眸色,確實醉醺醺地,迷離且迷人。
三分快要散去的酒意,加一個秦宓,她確實醉了。
“爺不該慣着你,由着你鬧爺,明日玩可以,不準飲酒,你若不聽,爺便剮了那一屋子女人。”
聞柒只是笑,醉眼迷濛,蒙了水霧的清光徐徐,三分醉意更舔了媚態:“方纔在院子裡喝了幾壺梨花釀也沒醉,來了這,一杯未飲,怎生就醉了?”
這平日裡滿嘴胡言粗語的女子,說起情話來才最要命。這醉話,何止撓人,秦宓只覺得心尖都像被什麼輕輕撩着,他滿眼快要溢滿的歡愉,抱着懷裡的女子,反覆喃着:“貓兒,貓兒……”
一聲一聲,叫聞柒心癢。
“秦宓,你真是個美人。”涼涼的小手鑽進秦宓的衣襟,她一路撓着,脣邊輕笑,“是我的美人,聞柒的!”
聞柒這會兒孩子氣得可以,一雙手,撓下去了,又往上撓,自己覺着癢癢的,自顧笑得璀璨。
這傢伙,大抵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秦宓由着她耍性子,點頭應着:“嗯,是你的。”
鬧了一陣,忽而,她抱着秦宓一個翻身便坐在了秦宓身上,俯身扯着秦宓的衣領:“小宓宓,我既醉了,可容我耍酒瘋?”
秦宓頷首:“嗯。”
她笑着,一把抱住秦宓的脖子,那雙反覆做亂的手,一路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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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太甜得發膩了,妞們冒泡,我一個人在戰鬥,寂寞空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