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咸陽宮
“勞煩趙大人代爲通稟,扶蘇特來向父王請安。”小小年紀的扶蘇已經表現出有別於同齡孩子的剛正果敢還有貴族氣質。
“臣下不知大公子到臨,恕罪恕罪!”趙高假裝熱情的招呼着扶蘇,“不知大公子來君上寢宮有何貴事?”
“本公子特地來向父王請安。”扶蘇工工整整的回答着。
“臣下理應爲大公子通傳,只是……”趙高欲言又止,
“只是怎樣?”扶蘇問道。
“只是,君上此刻正在批閱奏簡,臣下實在無膽敢爲大公子上報啊!”
“本公子確實有急事,還望趙大人代爲通報!”
“您是知道君上脾氣的,軍國大事可是頭等大事呢!”
“但是,我母親突發嗓疾然我父王卻不知情,如此下去母親的金嗓便要毀於一旦了呀!”扶蘇畢竟少年,竟將實情脫口而出。在來咸陽宮之前,扶蘇已到掖庭宮拜見過母親大人,因父王要求精進功課而久未能入掖庭宮拜見母親,乍見母親容顏消瘦神情憔悴的模樣着實被嚇了一跳,急忙詢問母親原由,卻被母親啞嗓驚詫不已。雀姬夫人並未對扶蘇提起鳳泊湖上的歌姬一事,只是說自己突發嗓疾遍尋宮中良藥御醫皆不得治,未能珍視金嗓而羞於見秦王只好請公子扶蘇代爲稟奏,看看能否爲己尋覓良醫醫治嗓疾。
其實趙高早已猜出扶蘇來意,既然他已和盤托出,也就不必再和這黃髮小兒再多囉嗦了。“大公子爲母擔憂之心,臣下怎會不知曉?只是,君上三番兩次的斥責臣下不得在處理政務之時打擾,作爲臣子又豈敢冒犯君威呢?雀姬夫人病症之事由來已久,
也不差這一時半刻,臣下勸大公子還是回去再做計較,待君上閒暇之餘再來請安奏報吧!臣下也必會於適當之時在君上面前提及此事,奏請王命爲雀姬夫人儘快尋醫救治的。今日,大公子還是請回吧!莫要惹惱了君上,這對雀姬夫人實在無益啊!”
“這……既然如此,本公子不擾父王勤政先回了,多謝趙大人提醒,還請趙大人向我父王奏報扶蘇來請安一事。”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趙高冷冷的看着少年離去的背影,他心想若是有朝一日整個大秦易主於這個剛正沉穩的少年手中,如今這得來不易的權勢地位還可能保住嗎?
此刻的秦王嬴政依舊勤勉於如同山丘一般的竹簡奏報之中。他廢寢忘食的批閱着全國各地的奏報,翻閱着古往今來的史書記載,他想要成爲一名像齊桓公、秦穆公那樣名垂青史、流傳千古的君王,用自己的睿智和堅毅爲大秦營造更強大的未來,他要成爲這世間主宰一切的霸主,唯一的王。而他和他的智囊團一直在爲這個事情籌謀着,治國有韓非之法,行政有李斯之道,良將有王翦父子等,數年來經過了祖輩的辛苦經營終於迎來了秦國最強大的時刻,這是問鼎中原的最好時機,現在一切具備只待時機了。
窗外一隻鴻鵠的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嬴政站起身活動一下因爲久久端坐於案前已經略微痠痛的肩膀和腰肢,然而就在這時趙高來報,星宿廳教授有事啓奏。
“星宿廳李遜、徐福叩見君上,願君上福壽永享。”只見兩個身着白色道袍的道士畢恭畢敬的立於距御案一丈開外處,然而就算是這樣遠的距離嬴政也能聞得到道士身上幽幽的薰香氣味。他知道,這些不過是
覲見君主的禮數而已。
“寡人交給你等星祭尋人之事辦的怎麼樣了?”
“貧道等正要稟奏此事。”
“哦?可有結果?”嬴政急切的問道
“前些時日貧道與徒兒徐福連日來夜觀天象,發現一件奇事,紫微十四星天府星漸黯淡,而貪狼星漸明亮,然南方朱雀依舊氣朗平和,這預示着秦國朝中即將發生着鳳退狼佔的變故。”
“鳳退狼佔?”嬴政緊鎖雙眉的思索着。
“正所謂‘鳳鳥不至,河不出圖,洛不出書。’鳳鳥,在帝舜時和周文王時都曾出現,預示着時代的興盛、霸業的成功,此刻天府星暗淡無華而貪狼星明亮詭異,還望君上謹防宮中發生異變纔是啊。”
“宮中異變?爲何是宮中呢?”
“鳳鳥主後位,雖我大秦暫無國夫人,但是想必君上心中已有屬意人選。”李遜手捋白髯意味深長的說道。
“中意人選?”難道鳳鳥所指竟是幻來?秦王心中大爲震驚,難道幻來會有危險?“爾等可有何爲鳳鳥避禍之法?”
“爲時已晚矣。”老道士嘆息道。
“難道鳳鳥已遇到災禍?”嬴政急切的問道。
“啓稟君上,正是如此。”
“什麼災禍?可有解法?”嬴政眼前忽然出現崇山峻嶺間幻來遭遇危難卻又孤立無援的景象。
“這……”李遜師徒面面相覷的對望了一眼,卻躊躇這話應當怎樣對君上說。“禍已釀成,此乃天意。我師徒二人僅爲占星官占星解語,若想爲鳳鳥避禍只得請一人出山纔可啊!”
“何人?”
“鄢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