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大大們,把夫人收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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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以爲我沒有反應就是順從,那人滿意一笑,又道:“我是雍古部的族長達碌,思羯安是我的長子。這個不孝子,有了漂亮的女人竟敢不獻給我,真是狗膽包天。你叫什麼名字?是漢人還是党項人?”說完取出塞在我嘴裡布,卻依舊不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
喘了幾口氣,聽他這麼說,看來是之前有守門的小廝把思羯安給出賣了。心想我要怎麼回答呢,說漢人肯定不好,因爲此時南宋偏安江南,沒什麼威懾力。西夏距離雍古部不遠,所以他才問是不是党項人。那還是說我是女真人好了,反正我也能講幾句女真話,那要不要告訴他我是大金的郡主,他會因此而送我回大金嗎?不對,雖然理論上來說,這是一件可以邀功的事情,但畢竟是他兒子把我綁來的,他們怎麼也難逃罪責。
他忽然問:“你是啞巴?”我愣住,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天吶,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出。不對,之前的小廝知道我會講話,不過那小廝應該不會再出現了吧。我暗暗安慰自己,不會露陷的,不會的。
達碌上下打量我幾眼,嘖嘖道:“有點可惜,但也不礙事。畢竟,我活了六十多年,玩了上百個女人,沒一個有你這樣美。以後,你就安心做我的夫人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不可!此女身上帶着妖氣,斷斷不能成爲雍古城的女主人!”門口突然出現一個女人,身姿頎長,手拿皮鞭,聲音凜寒清奇,透着絲絲威嚴。我再一細看,這不就是昨日思羯安口中的珊蠻法師嗎?
“拓雅,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這是誰的地盤,豈容你這般放肆!”達碌厲聲一喝,身子因此而抖了幾抖。我暗自咂舌,這個醜八怪男人莫非是個病秧子,隨便動一下氣就成這樣了。想着他方纔說他已經六十多歲了,玩了一輩子的女人,估摸着身子早已被掏空,只剩下了一副空皮囊,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要我做他老婆!不過,既然是個病秧子,應該沒多大力氣吧,我若和他打架,說不定能打得贏……
那個叫拓雅的女人不慌不忙的走近我,完全不理會達祿,“你是哪裡來的女人?來到這裡做什麼?你不能做族長的妻子,必須馬上滾出雍古城!”她如機關槍似的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我卻是一陣激動,瘋狂的點頭,表示我很願意滾出去,而且再也不要滾進來。她見我反應如此,也沒驚訝,我甚至感覺她嘴角輕彎,似乎笑了一下。達碌冷聲道:“我敬重你是珊蠻法師,一直對你禮遇。你倒是說說,爲何她不能留在這裡,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即刻杖斃!”
我一驚,有些擔心地看了拓雅一眼。她微微而笑,朝東北方向指着說:“此女從大金而來,身份貴重,非尋常女子。拓雅敢說,若族長娶其爲妻,不出幾月,雍古城必定被大金的鐵蹄踏平——族長你,亦將死於非命!”
難道,這珊蠻法師還真有通神之功能?我向她投去佩服的眼神,卻不料她反而愣了一下,隨即面色恢復如常。達碌帶着驚訝看着她,半晌道:“此話當真?”拓雅鄭重點頭,達祿不再說話,回頭望了我一會兒,突然猥瑣的笑道:“罷了,即便是死於非命又如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什麼?這句話不是明代戲曲家湯顯祖說的嗎?難道這個時候已經問世了?拓雅沒想到他會如此,一時說不出話來。我估摸着達碌並非是不要性命,只是不相信拓雅的話而已。畢竟她無憑無據,達碌不會輕易信服。
正愁着,達碌突然靠了過來,欲伸手摸上我的臉。心中嫌惡不已,口裡不受控制的大叫一聲:“醜八怪!滾開!”話剛出口,我便捂住嘴巴,糟糕!露陷了!
拓雅一臉鎮靜,達碌卻驚了好一會,張大狗眼又驚又氣的瞪着我,胸口劇烈起伏,喘氣聲大如牛,“你居然……敢說我醜……”我一驚,難不成他一直以爲自己很帥?
罷了罷了,反正已經露陷了。我不屑地看他一眼,正兒八經的點頭道:“你可以拿鏡子照照,我真的沒騙你。”此話一出,拓雅居然捧腹笑了起來,和剛纔那個冷麪女巫完全不同。這才發覺她其實長得很柔美,只是之前刻意裝嚴肅,所以給人強硬之感。
然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憤怒的達碌突然跌倒在地,嘴脣哆嗦,臉色青紫,兩隻手皆捂着胸口,表情十分痛苦。我和拓雅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但都沒有出聲發問。達碌的樣子像是心臟病發作,我曾經見過,應該不會錯,莫非是我剛纔那句話刺激到他了?
達碌見我們都站在一邊,扭曲的面孔因憤怒而愈發猙獰。我往後退了一步,背過身子,心口狂跳,看來……他活不了了……
我的憐憫之心,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生出來!
拓雅很默契的轉過身子,和我相視一笑,身後漸漸沒了動靜,連一絲呼吸聲也沒有……
“這是他的府宅吧,我們要怎麼和別人說?”確定達碌沒有呼吸後,我小心翼翼的問着這個不知是敵是友的女人。她看了眼地上的屍體,淡淡一笑,“照實了說,這個城裡,沒有人會質疑我的話。”
我雖對她充滿好奇,卻還是先按下疑惑,點了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正廳裡,坐滿了達碌的家眷們,拓雅在他們心中果然地位不同,紛紛和她見禮,讓她先坐下。思羯安是最後一個進屋的家屬,他見我在這裡,很是吃了一驚,衝過來抓住我道:“你怎麼在這裡?是老頭把你綁來的?他有沒有欺負你?”
“放肆!思羯安,你父親才死,你居然如此大不敬。來人,把他拖下去,打五十大板!”說話之人是達碌的正妻,個頭矮小,氣勢倒是不小。拓雅解和道:“還是先說說族長的死因吧,大夫人要罰也過後再罰。”
思羯安憤憤的看她一眼,鬆開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大夫人放緩了臉色,問道:“可以說了,族長是如何死的,當時是不是隻有這個女人在場?”
拓雅點頭,我正想說你不是也在嗎,緊接着她口中又吐出一句震驚之語:“稟夫人,族長就是被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