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開頭,不再看他,卻也忍不住迴應,“只是很普通的名字罷了。”
“呵呵呵……”他笑了,笑聲是那般的純淨,讓眼前的清玫有些不能相信,卻在回眸看去的一霎,被他狠狠吻住.
舌的糾纏似是千年的藤蔓,席捲着玫兒的心,那種強勢不允許抵抗的氣息,緊緊環繞着她。
浴桶中的水,蕩起了一陣陣的波紋,屬於他的墨色長髮淺嘗輒止,沾染了些許的溼潤。似是在夢境之中,讓她還來不及思考,便被他一把橫抱起來,來自她身上的水撒在玉石所鋪的地上,如同點綴一樣綻放出珍珠般的熒光,月的光暈重重將其圍住,神秘且優雅。
“你做什麼!放開我!”玫兒不住的掙扎,一雙美目狠狠的盯着那張依舊帶着笑意的臉龐。
“我要你。”簡單的語言不帶一絲雜音,似是一種命令,又似是一種蠱惑,而他的話,卻是不可違抗的。
“你這個混蛋!!”玫兒再度大喊,纖細小手緊握成拳搭在他的胸口上,卻被他俏皮的用脣含住,眉眼間多了一絲玩味。
清玫一怔,迅速的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肌膚上沾染的屬於東方的觸感如同魔咒一般揮灑不去,她顫抖,卻無法移開視線。
“所以說,混蛋現在要你。”東方毫不在意她所給予的稱號,一把將清玫放在軟牀之上,而後自己的身子也迅速壓低下來,俊美的臉頰在月光的照耀下,多了一層淡淡的銀,換過了衣服的他,也不似昨日那般充滿了血色的戾氣,反而是那份打心底發出的高貴之感,如此不可忽視的氣息,讓清玫咬住脣瓣。
“呵呵呵……”東方一陣輕笑,沒有回頭,修長的指尖隨意一撩,那牀幃便聽話的落下,有風吹拂,使其如同飄紗一般的飄搖在夜中,如夢如幻。
其實方纔在慶功宴上,他便一直心神不寧,那張倔強不屈服的小臉總是會出現在他的面前,無論各地大臣們找來的獻舞者多麼的妖嬈,都無法引去他的絲毫注意,終於在宴會還沒結束之際,他便放下酒杯,來了此地。
這個女人,當真讓他放不下呢。
“玫兒,你說,你是不是上天賜給我的罌粟。”東方勾脣淺笑,沒有急着要她,而是用指尖撩起她還溼潤的墨色長髮,而後用那雙帶着邪氣的眸子,凝視着眼前的女人,“忽然好想讓你愛上我。”
玫兒一怔,全身不由的僵硬了一下,而後更加激烈的掙扎,一張小臉再度被那憤恨的不屈所充滿,“不可能!”
她大喊,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寢宮中,卻讓他脣角的弧度更加的深,他上前,用紅脣摩挲她的耳畔,誘huò的聲音似是最美妙的音符,聲聲環繞,句句蠱惑,“你會的……”
此刻的東方,沒有帶絲毫的笑意,略微冰冷的指尖扯開身上緊束的黑色錦服,而後從最深處掏出一把匕首放在了清玫的手上道,“現在,我要你的身體,如果你覺得你一定不會愛上我,那就殺了我。”
清玫愣住,拿着匕首的手不停的顫抖,臉上的血色霎時褪去,望着東方蠱惑的眼眸,她的腦中竟然一片空白。
只要殺了他,只要殺了他她就自由了……只要殺了他。
玫兒的手愈發的靠近東方的胸口,而他只是淺笑,根本不去理會鋒利的刀刃在他肌膚上留下的劃痕。
他用脣深深的吻住了她,似是最深切的渴望,雙手的愛.撫,讓她的心跳的愈發的快,滑至後背的手高高舉起,似是在下一瞬間便要將這把匕首刺入到他的中。
她咬牙,一把按下匕首,同時感覺到東方的脣中散出的一聲悶哼。
他的指尖劃過她的臉頰,他說,“再往深刺入一分,我便會死,除非死,我便不會停下。”
邪邪一笑,又再度吻上了她,長髮遮住了她一切的視線,握住匕首的柔荑快要失去一切的力氣,眼角緩緩的流下了一滴晶瑩的淚,潤溼了被褥,也潤溼了東方瑾惠的長髮。
倏然將匕首拔出,她悲鳴,“東方瑾惠,你這混蛋……混蛋!!”
東方大笑,雙手捧住她秀美卻充滿淚痕的小臉,溫柔的在上面烙下一吻,吻去了她的淚水,亦吻去了她的悲傷。
“你捨不得殺我對嗎?你怕你會愛上我對嗎?”他的笑聲愈發的清脆,而他看着她的眼神,同樣越來越深邃。
慢慢的,他溫柔了下來,似是更多的在感受着她的心情,那份淺淺的溫暖讓清玫的身子有了一些顫抖,雙手不自覺的擁住了他的身子,指尖碰觸到方纔刺入後背的傷痕,染上了一片血紅,帶着餘溫,又很快轉爲了冰涼,如同一朵綻放的血染蓮花。
多年之後,當東方再度踏上這個塵封已久的宮殿之時,那時的畫面,似是昨日般的在他腦海中揮灑不去,而每每這時,他都會趕走所有的人,獨自扶上這張屬於他和她記憶的牀畔,蠱毒會蔓延他的身體,淚水會自眼角滑落,滴落在這裡,如同珍珠般,安靜的消
逝。
夜的安靜,再度降臨,蒼白的小臉上染上了如同櫻花般的紅,仿若失去力氣一般的趴伏在東方的懷中,秀髮遮住了她那依舊帶着盈盈水光的眸子。
他輕輕的擁着她的雙肩,在她的額上烙下一吻,然後下移,吻上她精巧的鼻,吻上她嫣紅的脣,似是上癮一般的如何也不能吻夠,他輕笑,將指尖滑入到她的發中。
“你可知,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他的聲音很安靜,帶了一絲淡淡的寵溺。
玫兒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望向身畔的他,卻也什麼都沒有說。
“現在的話,我只說一遍,你可要聽好……”東方勾脣笑了笑,用指尖挑起她纖細的下顎說,“愛我,只愛我一人,完全的屬於我……而後,我會愛你,只會愛你一人,完全的屬於你,只寵幸你一個女人,讓你做我赳國唯一的皇后,你可……記住了嗎?”
在東方瑾惠說過讓她只愛他一人之後,他便再沒回過這座太子東宮,玫兒靜靜走到了夜晚的窗畔,指尖拉緊身上錦衣,任由晚風撩起她的長髮。
她看似天上皎潔的月,腦中回想的竟然都是那個無情佔有她的男人的臉,她的眸子微垂,心中一片凌亂。
其實,她並非恨這個男人,因爲皇權之爭並不是她們女兒家所管之事,而且她只在大婚當夜見過原太子一面,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看清,就死在了這個邪惡的男人面前。
東方瑾惠。
她用纖細的指尖在窗棱上淺淺的畫着他的名字,他的容貌,還有他那帶着些許邪氣的笑容。
愛我,只愛我一人,完全的屬於我……而後,我會愛你,只會愛你一人,完全的屬於你,只寵幸你一個女人,讓你做我赳國唯一的皇后,你可……記住了嗎?
每當他臨走前的這句話浮上腦海之事,她的心便好似被什麼東西緊緊束縛,奪去了她的呼吸,奪去了她一切思考的能力,仿若再度被他那炙熱的眼眸所深埋。
可是,已經三天了,東方瑾惠再也沒有回來,她輕笑,合上了身旁的窗子,衣衫隨意的披在身上,仿若還是東方走的那天留下的衣,黑色的,帶着他身上香味的衣。
冷清的東宮中,一片漆黑,她蜷縮在牀.上,眼神幽暗迷離,身子緊緊縮在衣服中,她不敢閉眼,因爲每當她閉上眼睛,太子的臉龐仿若又會閃現在她的視線之內,被鮮血染滿的身體,被她親手砍下的頭顱,而這樣的夢魘,卻是東方帶給她的。
似乎,除了他緊緊擁住她的那夜,她便再也沒有睡好過。
不知過了多久,當玫兒已經處在了半夢半醒之間的時候,東宮的大門忽然打開,有侍女想要跪拜,卻在出聲前被打斷。
一身黑袍的東方安靜的走入寢宮之中,似是不想打擾正在熟睡的女子,牀幃紗幔被風撩起,似是染上了一份濃烈的夢幻之色。
褪下龍靴,他似是在欣賞着世間最唯美的事物一般,凝視着躲在他袍子下的那張如玉般的小臉。
指尖拂過她臉頰的髮絲,深邃的眸中多了一抹留戀,離開三日,度日如年。
輕輕細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讓本就睡的很淺的清玫霎時顫抖了一下,擡開眼眸,卻望見了那勾人的笑容。
“你……”她瞪大眼睛,方纔的睡衣徹底消失,嫣紅的脣瓣微微開啓,一隻小手緊攥成拳。
東方輕笑,指尖捻起他留下的那件黑袍,“玫兒,想我了嗎?”
清玫微愣,馬上拉開自己與他的距離,雙手環住胸口,眼神無比凌厲,“我沒有。”
東方大笑,手臂一勾便又將這個女人攬入到了自己懷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畔,他輕笑,他親吻着她柔軟的肌膚,而後深深的說,“可是,我想你,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