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回來了?
水姬立馬止步,不可思議地轉身去,她都以爲自己是幻聽了。然而,護衛卻健步追到她面前,氣喘吁吁地稟,“水將軍,三殿下回來了,回來了!就在沁和宮裡,要見您……”
水姬急急打斷,驚喜地問,“當真!”
她分明是高興得昏了頭纔會這麼問的。要知道,護衛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拿這件事來騙她呀!
護衛連連點頭,“真回來了,屬下豈敢亂說話!三殿下剛剛到,要見您。”
水姬愣了下,但是,她很快就緩過神來,問道,“可有說其他?”
護衛如實回答,“沒有。”
她暫時也管不了那麼多,她急急問,“三殿下可安好?”
護衛答說,“看上去安然無恙,只是心情似乎不太好,屬下不敢多問。”
“安然便好,便好!”
水姬高興地似乎不受任何事情影響。她二話不說,轉身就往沁和宮走。就護衛的話她推測地出來,三殿下走的是水路,剛剛抵達,對萬晉的一切都還不知情。
雖然,她一直盼着自己能親手收回萬晉的疆土,給三殿下一個驚喜。但是,她更加希望三殿下回來,親自坐鎮。因爲不管處境如何,早見着他一日,她便能有多一日的幸福。
以前有太多阻隔,而如今,他身旁唯有她一個人可信任,可用了。她的價值也遠遠勝過從前。
水姬腳步匆匆,恨不得馬上就見着心上人。可是,她還是特意去梳妝打扮了一番。
她換了一身大紅色的對襟齊胸襦裙,將自己曼妙的好身材都掩藏在長裙之下,然而,衣襟卻極低,一雙傲峰半掩隱半現,可謂性感香/豔,令人浮想聯翩。她剛要出門,轉念一想,就將一樣東西塞在胸間深壑裡。她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又對鏡自照了一番,纔出門。
沁和宮裡,百里明川正浸泡在後院的溫湯裡,閉目養神。他靠在岸邊,仰着頭,雙臂伸展在兩側。他一絲不掛,半身在水裡,半身在水上,胸肌結實,腹肌精煉,寬肩窄腰,再配上那張魅惑邪美的臉,真真是個人間尤物,別說女人了,就是男人見了,都想犯罪。
水姬滿心喜悅,匆匆而來。一止步在池邊,她的視線就定格在百里明川性感的胸肌上,呼吸都不自覺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有了希望,所以一下子就想入了非非。要知道,她跟了他那麼多年,見他這幅模樣的次數都數不清了。
水姬還盯着看,百里明川卻睜開那雙狹長魅惑的眼睛。他眼中噙着一貫的慵懶笑意,慢條斯理地坐直了,露出了線條性感的腰部。
他笑吟吟地問道,“水將軍,欣賞夠本皇子的身體了嗎?喜歡嗎?下來嚐嚐?”
水姬耳根子立馬紅了,但是,她也笑,笑得妖嬈蠱惑。她道,“三殿下邀請,奴家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百里明川不語,嘴角笑意更甚。他又靠回岸上,大大咧咧,慵慵懶懶,笑着看着水姬。水姬真走下池子,一步一步靠近百里明川。
她止步在他面前,她太習慣三殿下這放蕩的模樣了。她明明知道他非真心,可還是忍不住奢望,奢望一次特例,一次驚喜。她拉開了水下的衣帶,可是,就在這瞬間,百里明川忽然伸手而來,掐住了她的脖子。
百里明川臉上的笑意全無,取而代之是駭人的冷戾。他眯起雙眸,冷冷道,“你好大的膽子!敢殺海將軍!你真當本皇子是傻子嗎!”
他的力道極重,掐得水姬都沒法說話。他不是傻子,
水姬驚了,她知道瞞不了他太久,但是,她沒想到他竟一回來就知道!她不停地擺手,求饒。
百里明川無動於衷,直到水姬就要斷氣的時候,他才鬆手。水姬整個人後仰,摔在水中。若非鮫族出身,她怕是早在水裡斷氣了。
她好一會兒才浮出水面,卻仍舊氣喘吁吁,“三殿下,確實是奴家殺了海將軍的。但是,奴家有苦衷!三殿下聽完奴家的解釋,若還想殺奴家,不必殿下動手,奴家自行了斷!”
百里明川的臉冷得嚇人,他道,“你最好給本皇子一個誠實的交代,否則,本皇子不會輕易讓你死,會讓你生不如死!”
水姬這才鬆了一口氣。她還是聰明的,她並沒有再將戰敗的責任推卸到海將軍身上,而是老老實實交代了自己同祁蘇兩家合作的真正目的,君九辰、承老闆等人的真實身份以及自己和逐雲宮主如今的關係。
“三殿下,奴家錯就錯在太低估天炎的兵力。而如今,奴家有玄寒寶劍在手,只要將孤飛燕和君九辰引到北海,無論是這場仗,還是您和他們夫婦之間,那都是您贏了!三殿下,奴家自知您絕不會屈居人下,奴家屈於逐雲宮主,亦是爲了爲您謀得神力!我玉鮫族不入海,不僅僅是因爲北海下封印着乾冥之力,更因爲北海里有我玉鮫族專屬的力量!三殿下,您的師父同君九辰他們也是一夥的,不足信。奴家已經計劃好了,奴家不得不動用玉鮫十二軍,海將軍他……”
水姬還一直在說,可是,百里明川卻陷入了沉默。
此時此刻,他早顧不上萬晉的戰事,也無暇追究誰對誰錯。他甚至,無暇多想玉鮫不入海的真正原因,還有自己的經歷。
半晌,他才喃喃出聲,“你說……君九辰是雲空大秦國太傅的養子,同燕公主青梅竹馬?”
水姬好不詫異,怎麼都沒想到三殿下不問其他的,竟會問這件事。
水姬愣了,百里明川卻急聲,“說!”
水姬更是不可思議,她連忙回答,“是!逐雲宮主的推測不會錯。他們這幫人必都是衝着冰海的秘密來的。古老頭是他們同夥,古老頭接近您,必有詐!”
百里明川看向水姬,又問,“那孤飛燕呢?”
水姬有些莫名,但是很快就回答,“她既嫁給了靖王,怕也知他們的身份了。認真說來,靖王也是個薄情的主兒。燕公主慘死,大仇未必,他倒先結了新歡。”
百里明川沒有再詢問,眸光漸漸複雜了起來。他想到起了自己在北海岸邊聽到的那些話,想起了孤飛燕那雙噙滿淚水的眼睛。他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弄清楚了孤飛燕的身份!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心忽然堵了起來。半晌,他才喃喃自語,“青梅竹馬又怎樣?大秦公主又怎樣?古老頭護着又怎樣?欠本皇子的債,一樣得還!連本帶利,本皇子都要!”
水姬沒聽出百里明川說什麼,她竊竊地問,“三殿下,您說什麼?”
百里明川挑眉看去,遲遲不語。
他會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