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華老,這邊請!”
葉景龍見陳默沒有跟李雅晴敘舊的意思,急忙請陳默等人到西廂房裡“會診”。
而朱神醫則單獨進去給葉老爺子號脈。
坐在寬敞明亮、古色古香的房間裡,聞着沁人心脾的檀香,一羣專家都沉默不語。
“這位陳先生,比我想象的還要年輕。”
華老見到摘掉口罩的陳默,不由得再次驚歎。
“華老,年輕並不代表我醫術淺薄,經驗不足。”
陳默不禁皺起眉頭,他這幾年遊走街頭巷尾,深藏功與名,到處給人治病,不斷印證師父所教授的理論知識,經驗可不比天天做辦公室的中醫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華老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還多,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長,你怎麼跟華老說話的?”
羅浮真見不得陳默對華老這副從容的模樣。
謙卑,年輕人面對老前輩,就得謙卑。
不謙卑,就是傲慢無禮。
決不能容忍。
“你是哪位,你好像對我意見很大?”
陳默冷冷看向羅浮,這死胖子一直對他糾纏不休,聒噪不停,真是令他厭煩。
“我是哪位?你連我都不知道,你也配做醫生?”
羅浮聞言,頓時嗤笑道。
“你是醫界泰山還是醫界北斗?我憑什麼知道你,你算哪根蔥?”
陳默有些惱了。
這死胖子,還真當他是病貓,軟弱可欺。
“你……”
羅浮被陳默犀利的言語給鎮住了。
他算哪根蔥?
雖然他是京城西醫領域中的精英人物,但要沒有華老的舉薦,他哪有資格來葉家給葉老爺子治病?
“你又算哪根蔥?”
不過,羅浮也不甘落下風,當即冷笑着反問。
“別都哪根蔥哪根蔥,你既然自稱中醫,那你就給大家露兩手,讓我們看看,你到底是真貨還是假貨?”
另外一名老醫師幫腔道。
“露兩手?你們也配?”陳默目光睥睨,露出不屑笑容,但話鋒卻一轉,“不過,看在華老的面上,我就滿足你們的好奇心。”
“好大的口氣!”
“你這個年輕人,嘴巴不得了!”
“我聽說騙子行騙的技巧就是理直氣壯,你已經爐火純青了。”
陳默的話頓時激怒了一羣西醫專家。
“裝,還裝,那你就給我看看,要是你說不出過所以然來,你就給我滾出去!”
羅浮就坐在陳默身邊,直接伸出手,示意陳默把脈。
“你手跟嘴巴一樣髒,我就不號脈了。”
然而,陳默卻沒有伸手號脈的意思。
“我還以爲你多能,原來就是一張嘴,趕緊滾吧,在葉總沒發現你是個假貨之前,或許你還保得住半條命。”
羅浮聞言,再次譏諷道。
“我不號脈,並不意味着我看不出你的病症。”
陳默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廢話少說,你到時說說,我有什麼病症?”
羅浮輕蔑的掃了陳默一眼。
在他眼裡,陳默就是一個狂生。
這種人,跟趙括之流沒有半點區別。
眼高手低,心比天高,學了點皮毛就覺得自己是扁鵲再世,醫聖附體,但真要讓他診斷病症,卻畏手畏腳,左右懷疑,無法作出準確判斷。
陳默淡然開口:“你胖而不健,半夜裡老出虛汗,老做噩夢,常不能入睡。”
羅浮不屑的道:“廢話,我天天加班,手術室裡喝葡萄糖,天天面對生離死別,能不做虛弱?能不做噩夢?”
陳默再次開口:“你舌苔淡薄,日常工作中,很少會覺得口渴,但常常感覺腰痠背痛,四肢發涼。”
羅浮臉色微變,但依舊不屑:“這不正常?我天天做手術,上手術檯之前,都不敢喝水,長此以往,自然就比普通人耐渴,天天站着做手術,腰痠背痛這點小毛病不是很正常的嗎?”
陳默一聲輕笑,再次道:“你有時候說話太急,經常喘息氣短,感覺呼吸困難,冒冷汗。”
羅浮臉上不屑被一抹驚訝取代:“我以前患過哮踹,治癒之後,留下了一點後遺症,少見多怪。”
而旁邊的一羣西醫專家,包括華老,這時候都豎起耳朵,認真的打量陳默。
他們大多都懂一點中醫常識,所以越聽越心驚。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陳默搖了搖頭,語氣加重,“剛剛的病房空調溫度比較溫暖,這間會議室則清涼許多,從溫暖的房間到這清涼的房間裡,你是不是感覺渾身冰涼,腰膝痠痛,全身疲累?”
羅浮臉色瞬間漲紅,他終於意思到什麼,不禁老臉一紅道:“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麼?”
“看來你非要我說出來。”
陳默臉色反而平靜下來,不過他自己卻沒說出那兩個字,而是看向對面一羣專家。
一羣專家心裡早就有了答案。
見陳默目光掃了過來,有人便忍不住脫口而出。
“腎虛!”
這兩個字雖然很小聲,但房間也沒多大,誰都聽得清。
在羅浮耳中,更是震耳發聵、震耳欲聾。
羅浮真想原地挖個洞,鑽進去。
要知道,現場還有兩個風韻猶存的美女專家醫師。
“羅醫生是吧?”陳默見羅浮滿臉潮紅,滿臉惱怒,再次補刀,“沒有耕壞的地,但累死的牛很多啊,少搞點婚外戀,少禍害醫院的小護士,要不然你這把老骨頭可堅持不了幾年了。”
陳默此話一出,現場頓時一陣鬨笑。
“哈哈哈!”
“這年輕人,也太犀利了!”
“我說老羅老請小護士去辦公司,給新來小護士開小竈,原來……”
聽見同事和專家們的議論,羅浮生吃陳默的心都有了。
偏偏,他還被陳默說中了。
啞口無言。
“胡說八道,亂蒙的吧?”
而所有人都在笑的時候,其中一個老外卻板着臉,露出不屑之色。
“你也想試試?”
陳默目光冷冷掃了過去。
“你既然是中醫,應該會鍼灸吧?我總看各種新聞,將鍼灸吹得神乎其神的,我看全是胡扯,沒有半點科學根據。”
這老外說着一口流利普通話,臉上滿是不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