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舞像只慵懶的小狐狸,甜甜的趴在陳默懷裡睡着了。
“嗡嗡嗡!”
就在這時,陳默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閻君,我們已經找到十八年前你的救命恩人了!!”
打開手機一看,消息居然是雷暴發過來的。
陳默看清這條信息,整個人頓時愣住。
十八年前的救命恩人找到了?
怎麼可能?
他可是找了整整八年,都沒有半點音訊。
甚至,在豐州這五年,他親自將豐州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
“你確定?”
陳默顫抖着手,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閻君,我怎麼敢騙你,真的找到了,多方證實,準確無誤。”
雷暴的信息很快就發了過來。
“你馬上來見我!”
陳默知道,雷暴既然發信息給他,肯定已經親自趕來京城。
這麼重要的事請,雷暴也不可能交給別人。
“閻君,我已經到沈家門口。”
陳默深呼吸,按捺下激動得顫抖的雙手,從沈輕舞纏繞中解脫出來,然後直奔院外。
“閻君!”
雷暴鐵塔般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大樹下。
“給我!”
陳默皺起眉頭,將手伸向雷暴面前的密碼箱。
“閻君,上車,我給你詳說!”
雷暴將密碼箱雙手奉給陳默,然後左右掃視了亮眼,打開車門。
“咔嚓!”
坐進車裡,陳默打開密碼箱,將檔案袋取了出來。
顫抖的拆開檔案袋。
第一頁,貼着一張照片。
照片很舊,而且血跡斑斑,依稀能夠看出,照片上是一個身穿米白色長裙的小女孩,小女孩很瘦很靈秀,就好像個小仙子。
沒錯,就是她!
二十年前,陳家招上滅族大禍,他身中蠱毒,危在旦夕,命懸一線,急需換血救命,換的就是這個小女孩的血。
當初,事態緊急,爲了躲避仇人追捕,換血之後,師父連夜便帶着他離開了豐州。
十年之後,等他報了血仇,回豐州尋找恩人時,豐州早已滄海桑田。
昔日的漁村已經高樓林立,大廈遍地,哪裡還找得到昔日恩人?
可陳默永遠忘不了十八年前那個夜晚。
當看到他奄奄一息,渾身長滿毒皰,小女孩拽着師父的手哭嚷道:
“太爺爺,你救救大哥哥吧,他太可憐了,就換小小的血,小小不怕疼,不怕痛……”
“孩子,換你的血,你可能會死掉,你不害怕嗎?”
“只要能救大哥哥,小小就不害怕……”
後來他康復之後,師父也失蹤了。
陳默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救命恩人的姓名,只能大概猜測出她是師父的同宗族人,大概也姓李。
可這些年,他找遍豐州,也沒有找到李小小。
或許是改名了。
或許是搬走了。
或許是承受不住蠱毒……
總之,杳無音信。
而現在。
找到了。
陳默真擔心這是個噩耗。
“閻君,她還活着!”
看到陳默的猶豫,不敢翻開資料,雷暴忍不住怪怪的提醒一句。
“她真的還活着嗎?”
陳默猛地擡起頭,眼中露出一抹精光。
“閻君,她不僅還活着,甚至跟你還挺熟……”
雷暴語氣越發的古怪。
“跟我很熟?”
陳默再次愣住了!
難道是燈下黑?
他找了五年,卻忽略了身邊的人?
可他這幾年在豐州也沒有接觸多少女人啊?
想到這裡,陳默突然隱隱不安。
嘩啦!
翻開第二頁。
看到救命恩人少女時期的照片
轟!
陳默整個人都驚呆了!
“怎麼可能是她?”
“怎麼可能是她?”
“怎麼可能是她?”
陳默實在是難以置信,實在是無法接受。
這個人,居然是……
“雷暴,你是不是找死?”
突然,陳默猛地抓住雷暴的衣領,憤怒到極點。
他嚴重懷疑,雷暴是騙他的,這份資料是假的。
“閻君,我對你忠心耿耿,怎麼可能騙你啊!”
“其實,剛開始調查到這個結果,我也是極其震驚的。”
“我也萬萬不敢相信,可這幾個星期,經過我一遍又一遍的確認,證實她確實就是您的救命恩人!”
“要是沒有完全的,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也不敢來見您!”
雷暴神色從容,掏心掏肺的苦笑道。
“你是怎麼查到的?八年了,你都沒有半點進展,爲什麼會在現在查出來?”
陳默見雷暴神色坦然,語氣不由得緩和了幾分,但還是充滿了懷疑。
“閻君,實不相瞞,本來我也快放棄了,快絕望了,可得知您在豐州的遭遇,所以特意調查了一下那個李……前嫂子,然後就……”
雷暴吞吞吐吐的解釋,苦笑。
“怎麼可能是她啊?”
“老天爺實在跟我開玩笑嗎?”
陳默看着少女時期“李雅晴”的照片,呆呆的靠在椅子上,完全懵了。
看見陳默一副頹然的樣子,雷暴不由得有些自責和心疼。
獨步天下,縱橫世界,殺伐果決,殺得敵寇擡不起頭來的閻君,居然如此惶恐和落寞。
這五年來,到底是吃了多少苦頭?
他真後悔,真後悔當初沒有地毯式的在豐州尋找陳默。
“或許冥冥中,上天註定的吧!”
陳默呆了足足一個晚上。
當天色方亮,車子重新開回沈家門口,才緩過來。
“君上,其實她也不壞,壞的是她身邊那個李雲彤,你們鬧到這個地步,都是那個賤人從中挑撥……”
雷暴見陳默實在是無法接受,不禁安慰道。
“我知道的,可我這個人有潔癖,沒辦法容忍背叛……”
陳默嘆了口氣,繼續看手頭的資料。
資料很詳細,將二十年前的事情幾乎都還原了出來。
很多還都是陳默沒有給雷暴提供的線索。
但雷暴派出去的人用錢砸開了李雅晴父母的嘴,將當年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調查得清清楚楚。
原來,因爲幫陳默分擔蠱毒,李雅晴也被盯上,李雅晴父母只好帶着李雅晴逃離豐州,直到七八年後,才更改姓名,返回豐州。
但因爲擔心被報復,所以一家人隊當年的是緘口不言,從來不對任何人透露絲毫。
雷暴的人也是將當年仇家被滅的證據拿出來,用大量的金錢誘導,孫豔蘭才肯鬆口。
知道現在即使是暴露身份也不會招惹麻煩,以孫豔蘭貪得無厭的性格,自然是不可能再繼續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