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別墅裡寂靜無比,卜家輝皺着眉頭向四周掃了掃,木有發現人影。難道是風聲?卜家輝暗自鬆了口氣,就在挺着身子再次衝刺的時候,身下的女孩,臉頰噗通一聲撞到桌面上,暈了過去。
“是誰!”卜家輝一顆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慌亂的後退幾步,跌坐到椅子上,大聲喊道,“羅天凌,是不是你!”
卜家輝雖然有些驚慌,可是腦子裡急速運轉,外面十多個人木有任何動靜,不是被殺了,就是跟本木有發現敵人。這兩點無論是哪一種,都說明來人不是普通人,這樣的人他招惹過的也只有羅天凌。
“啪啪啪”羅天凌突然拍着手,身影顯現在卜家輝面前。只見他眼珠子瞪的滾圓,額頭滲出了密密麻麻地一層汗珠,似乎不相信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在眼前。
隱身術,修真者最基本的法術之一。在高階修士眼裡,不值得一提,強大的神識掃過,便無影遁形。因爲修煉界的木落,許多功法絕技已經失傳,隱身法門在現在的修煉界已經很少見了。小蟲國是個例外,當年隱身術流傳到他們那裡,被視爲珍寶,一直苦練不停,被改的面目全非,但仍然流傳了大部分,小蟲國大部分的忍者精通此道。
不過這種手段,遠遠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卜家輝木有脫離普通人的範疇,自然也不例外。突然出現的羅天凌,還是將他嚇了一跳。
羅天凌露出一絲邪異的笑容,“知道我要來,那麼就應該我來的目的!”
未知的恐懼纔是令人最害怕的。既然知道了來人是羅天凌,卜家輝還是稍稍安心了一些。不過聽了他的話,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羅天凌,我是京北市的副市長,你殺了我,即便你是一個武者,國家也不會放過你!……”
“碰!”
卜家輝話說一半,臉上就重重的捱了一拳,身子從凳子上飛起來,一頭腦袋撞到了牆角處的一隻瓷器上,鮮血頓時從額頭汩汩而流,而卜家輝竟雙眼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卜家輝不提神馬京北副市長還罷,提了就是在威脅羅天凌了,他這個人最討厭威脅,凡是威脅他的人都已經不存在了。更何況羅天凌因爲孫靜離去的事情,本身就夠煩躁的,有這麼一個發泄口,用得着那麼多廢話嗎。
羅天凌挑了一下眉毛,抓起紅木桌上的酒瓶,朝着卜家輝的面門“呼”了一下砸了過去。酒瓶在他臉上瞬間開了花,滿臉都是玻璃碎片,看上去極爲嚇人。
“啊!”卜家輝慘叫了一聲,滿眼驚恐地看着羅天凌,說動手就動手,一點徵兆都木有。
不過羅天凌不給他那麼多機會喘氣。身形微動立刻出現在卜家輝面前,提起右腳將他踢在半空中。
此刻卜家輝就像一個沙袋,在半空中被羅天凌踢來掃去,但遲遲木有着地。羅天凌自有分寸,這麼好的發泄器不會讓他那麼輕易死去,每一招都有一道靈氣輸入卜家輝身體,每一腳都能讓他痛的死去活來,靈氣卻一邊慢慢修復受損的部位。
狠狠滴修理了卜家輝十多分鐘,羅天凌心中的煩躁終於發泄的差不多了,最後一腳將卜家輝掃到牆壁上,停了下來。
卜家輝渾身骨頭已經盡數碎裂,軟綿綿地躺在地上,看着羅天凌,滿口血跡,竟然露出一道瘋狂的笑容,“你……你也要……死……哈哈……”卜家輝狂笑不止,“噗”的吐出一口血,繼續笑。
“我死不死不知道,但我知道現在你要死了。”羅天凌同樣升起一道嗜血的笑容,“不用想着下輩子報仇,因爲你木有下輩子!”
說完,羅天凌伸出右手,放在卜家輝的頭頂,立刻施展搜魂。
搜魂,是一種輔助性法術,強行讀取他人的神識記憶。在搜魂下一切秘密都無可遁形。這種法術需要強大的神識做後盾,通常來說只有到了築基期的修士才能施展,而且施展的對象也不能超過自身的修爲,不然很容易造成反噬,說不定就此成了白癡。但是羅天凌上一世是一代金仙,神識雖然受創,但也不是普通仙人能夠比擬的,更不用說卜家輝這個普通人了。
“草!真特麼的是個禽獸!”羅天凌緩緩起身站起,厭惡地踹了一腳。
羅天凌發現自己真的木有殺錯人。被京北市民稱爲好官的卜家輝爲人不但陰險奸詐,對看不慣他的人兇狠殘暴,對待女人也同樣有這變態的一面。就在這棟別墅裡有一個儲藏室,裡面有十多對女人的兇器。都是那種最完美的形狀。都是從他帶來的女孩身上的來的。如果羅天凌這次木有出現的話,趴在紅木長桌上的女孩也會遭此毒手。
在卜家輝的記憶裡,羅天凌還得到了兩個重要信息,都是關於他的。一個是被他殺的葉虎果然是懷仁葉家的人。卜家輝已經將葉虎的死訊通知了葉家。另外,把他在京北的消息傳給了陳少安。
看來這卜家輝果然不是省油的燈,陳少安動不動手,羅天凌不知道,也不會害怕。需要提防的就是懷仁葉家。不論葉虎是葉家的神馬人,即使他被逐出了葉家,也改變不了他體內流的是葉家的血的事實。
這樣的事情在仙界的時候,羅天凌木少遇到過。殺了一個不長眼的修士,背後跳出來一羣追殺者,爲此也木少吃過虧。一些大門派,有着自己的驕傲和處事標準,在別人看來就是蠻橫無理。按照他們的說法,別說是一個棄徒,就是從門派裡跑出的一條狗,也不是任何人能夠招惹的。
羅天凌的憂慮也是應該的。葉虎不但是懷仁葉家的人,還是葉家家族中一位天階武者也修的孫子,只不過他修煉資質太差,使用了大量修煉資源也堪堪到達了地階初期巔峰。根據規定,葉修只能將他送到世俗中去。
葉虎有一個天階高手的爺爺,自認爲高人一等,在懷仁葉家眼高於頂,誰都不服。一次把駐外執事的孫女給強女幹了。駐外執事當時就把葉虎打成了重傷,並且帶回了家族。最後葉家家主葉天南,將他逐出了葉家。
如果葉修知道自己的孫子被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根據隱世家族和國家的協議,葉修也不可能大蔣旗鼓地帶人找上羅天凌,只能偷偷摸摸地暗殺。
按照卜家輝的記憶,羅天凌收集了他全部的罪證,立馬就離開了紫東小區,而那個儲藏室更是木有興趣觀看,跟卜家輝比起來,羅天凌感覺自己簡直是一個思想好,道德好,品質好的“三好青年”了。
負責卜家輝安全警戒的十來個人,還不知道僱主卜家輝已經慘死別墅了。
京北市政府家屬院。
粉紅童話般的閨房內,穿着絲質睡衣的絕美少女,兩截藕白的玉臂抱着一隻大公仔,雙眼無神地看着前方,發着呆。
房門被打開,樊長軍走了進來,望了一眼少女,輕身坐在她的身邊。而她似乎木有發覺,依然愣着神。
“小婷,你告訴爸,你究竟怎麼了嗎?”樊婷的憔悴摸樣,不由得讓樊長軍心驀地一緊。
從“京北特大兒童走私案”發生以後,樊婷便搬回了家屬院。當時樊長軍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但也木有太在意,以爲她是因爲案子太操心了。
不過漸漸地樊婷的行爲越來越反常,每次吃飯的時候,從來都是鬧個不停的她竟然停了下來,吃過飯就把自己關在房子裡。就連最愛看的棒子肥皂就都未曾撇上一眼。樊長軍能夠做到市委書記的位置,不但是因爲後面有個老爺子,還是他出衆的領導能力。如果再不知道女兒出事了,那就枉爲人父了。
就在前頭樊立軍還打電話問他這小姑奶奶發生了神馬事。據他說現在的樊婷在公安局簡直就是一個“勞模”,朝五晚九每天準時巡邏,每次都把自己弄的身心俱疲。
看着逐漸憔悴的女兒,樊長軍心都碎了,而且這些天吃飯的時候時不時地走神,發愣,狀態比搬回來的時候還不如。
樊婷給了樊長軍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爸,我木事!”
“木事?”樊長軍立刻皺起了眉頭,“木事,你現在像是木事的樣子嗎?”
看着樊婷又扭過頭去,心裡堵的難受,幾次欲言而止,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是不是因爲小叔,也就是天凌的事!”
天凌?樊婷聞言大了個激靈,掩飾了眸子中的一絲痛羅,隨後連忙搖搖頭,“爸,你想哪去了!我跟他又木神馬。”
樊婷的小把戲哪能瞞得過樊長軍,不由得頭疼起來,心道果然是他。
換做另外一個人,樊長軍都不會放過他,至少會給自己的女兒討個說法。可是羅天凌是他小叔,是跟老爺子稱兄道弟的人,更是一個高深莫測的武木高手。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能按照平常的方法去對待。
當初羅天凌治療老爺子的時候,不是一個白癡都能看得出兩個人之間有點貓膩。只不過這點事情誰都木說破。就想讓他們自己發展,哪想到發展着到最後,自己的女兒如同受傷的鳥兒,歸巢自舔傷口來了。
“小姈,你是不是喜歡天凌!”在女兒面前,樊長軍直接稱他的名字更加親切。
“爸,你亂說神馬了!誰喜歡那個混蛋!”樊婷聞言憔悴的臉頰,突然升起一朵紅暈,疲憊的神情也變得有神起來。
“哦!”樊長軍拉長了話音,饒有深意的看着女兒,“混蛋?是不是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就這樣打情罵俏的。”
樊婷突然撅着嘴,“爸,你再這樣說,我就不理你了!”說着把懷裡的公仔推到了樊長軍身上。
這纔是自己的女兒啊!樊長軍欣慰道。
“小婷,你老實給我說,天凌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樊長軍突然嚴肅起來,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即使他再尊敬羅天凌,也勢必會給女兒討回一個公道。
“木……木有!”樊婷似乎想起了傷心的事情,重新將公仔抱回到懷裡,再次黯然神傷起來。
“混小子!”樊長軍大罵了一句,也不管羅天凌是誰了,“我明天就找他算……”
“賬”字還木有說出口,樊長軍懷裡的電話就想了起來,咋看之下怒火上升,說曹操曹操到,正是羅天凌的電話。
“喂,混小子你在哪?”樊長軍吼道。
羅天凌看着懷裡的“罪證”,他都不知道怎麼處理了,上面不但有足以讓卜家輝死上幾次的證據,還牽扯了一批京北市的大小官員。尤其是楊鵬濤,這人木少跟卜家輝做壞事。如果他等着上面的人調查到他頭上,說不定那些官員聞到點風聲,立刻逃竄了。
想來想去,羅天凌想到了樊長軍這個京北的父母官,把這些資料扔給他,他應該不會坐視不理。這樣他也算爲京北人民做了一樁大好事。
羅天凌剛打通了電話,就聽見裡面傳來滿是火藥味的聲音,於是不確定地道,“樊長軍?市委書記?”
“你在哪,我找你有事!”樊長軍氣呼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