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衣老頭這才道:“別看了,他究竟是不是聾子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咱們還是趕快到前面找人去吧!”
中年大漢的心裡其實越發地懷疑起來,張天涯剛纔看他時候的目光顯得太過沉着冷靜了。
而且,張天涯面對着他剛纔的叫罵的時候,即使聾子也應該感覺得到他的語氣不太友善,就會做出反應,但是張天涯依然顯得非常淡定。
中年漢子心中暗道:“那小子一定在跟我裝聾作啞!不過,既然已經走了,那就算了吧,免得駁了趙兄的面子。”
他對那灰衣老頭笑道:“還是趙兄究見多識廣,實在叫小弟佩服之至。”
那老頭聽到中年大漢的這番恭維的話,臉上並沒有露出水面得意的神色,只是淡然說輕道:“咱們得快些趕路,也不知道那兩個道士現在跑哪裡去了。”
說完話,這兩人繼續向前追趕。
而張天涯脫險之後才發現,自己好像有些迷路了。
他自己就在山區裡面一邊順着道路走,一面慢慢的辨別方向,好回到正確的出山去的道路上去。
張天涯就這樣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忽然看到前面的道理旁邊躺着一具屍體,從服裝上判別,應該是一個道士。
張天涯連忙過去,一看卻是剛纔自己在藥王谷的紅霧裡面所看到的那兩個小道士之中的一個。
張天涯連忙檢查他的氣息,卻是已經完全死絕了,身體也已經變得冰冷,下頜更是完全沒有一點跳動。
張天涯隨即在死者的身上查找了一下,找到了一個空間袋,打開之後一看,裡面幾乎是空空如也,完全沒有任何貴重的東西。
不過,張天涯還是從裡面找出了他們兩個道士剛纔所說的那塊傳信玉符。
張天涯心裡好奇,就向着裡面注入罡元,裡面傳出來了一個頗爲雄渾的聲音。
從聽到的消息顯示,這是一個傳給一個叫做天玄道長的道士的傳信玉符。
傳信人告訴天玄道長,他那邊因爲有事耽擱,所以會遲些趕去見面,請天玄道長見諒。
張天涯想了想,忽然想起來,這個叫做天玄道長的人,不會就是不周國著名的武修門派樓觀派的掌門人吧?
張天涯雖然從未見過天玄道長,但在進入不周國的途中,卻也時有聽人談起此人。
他看了看手裡的傳信玉符,心中不免感覺有些忐忑起來,天玄道長不是一般的人物,可以說是武修界中的頂尖人物之一,想不到自己又攤上了這等事情。
而且,那個發動傳信玉符的人,還跟天玄道人稱兄道弟,想來定然也是極具聲望的人。那麼,那個人所說的見面,應該也是一場十分重要的聚會。
這時候,張天涯的身後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不想死的話趕快把手中傳信玉符交給我!”
張天涯擡頭看去,發現自己的周圍已經被一羣人給包圍了起來,數量絕對超過二十個人以上。而且看那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絕對是清一色的武修者!
其中四五個人身上的氣勢,讓張天涯意識到了危險,分明是高級別的邪修者,他們的級別只怕都要在修者以上,甚至於有人的實力可以跟他持平,都處於修士期。
以張天涯現在一個人的實力,想要對付對方這麼的高手,顯然無異於是自己找死。
張天涯不由得苦笑了起來,他最近的運氣實在是差到了極點,三番兩次無端地捲入別人的事端之中。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張天涯想了想,在那些這樣的包圍之下,自己想要立刻突圍是幾乎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無奈之下,張天涯只好把傳信玉符丟給了對方。
然後,張天涯就被人在身下下了禁制法訣,被挾持着一路狂奔了起來。
等到夜晚的時候,這些武修者才停了下來,來到了不周山裡面的一處營地之中,張天涯見到了更多的武修者。
張天涯進入了一座燭火輝煌的帳篷之中,裡面也是同樣坐滿了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總共不下二十餘人之多。
上首端坐着一個年紀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的武修者,臉上最爲明顯的標誌就是那個鷹鉤鼻和一雙極其銳利的雙眼。
此人雖然端坐,但是依然可以看得出他身軀非常偉岸,神態卻顯得有些和藹,他的臉上似乎總帶着一絲微笑,但是那種強烈的殺氣是掩蓋不住的。
在此人的左側,坐着一個五短身材的人,穿一身綠色衣服,留着八字鬍,雙目炯炯有神,顯得頗爲強悍。
右面坐着的是一個骨瘦如柴,身材不高的的白髮老頭。
這三個人應該是這裡的頭頭了,張天涯心裡想着,很快評定了三人的實力,正堂上的那個鷹鉤鼻的實力絕對最爲強大,較之自己還要高強,至於下首的兩個人,實力只怕是跟自己持平。
那鷹鉤鼻手中拿着傳信玉符,讓人解開張天涯身上的禁制後,朗聲笑道,“我的手下人這樣把小兄弟請來,實在是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這個人說話帶着幾分微笑,說話也是蠻客氣。但是這番話用在這樣的場合之中,那不過都是一些場面話,張天涯不會傻到會真的認爲人家是真的客氣。
鷹鉤鼻,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小兄弟想必是外國來的吧,看樣子不像我們不周國的人。”
張天涯說道:“是的,在下確實不是不周國人,只是一直遊歷到了這不周山,然後不知道爲什麼就被你的手下人給挾持到了這裡。”
張天涯說話的時候,那鷹鉤鼻一直在點頭微笑,好像張天涯是在說着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鷹鉤鼻說道:“這應該只是一時的誤會,小兄弟不要太過放在心上。在下想向小兄弟打聽兩件事情之後,就送你離開,你覺得怎麼樣?”
張天涯心念一轉,問道:“敢問兄臺大名,相見而不相識,實在不是待客之道。何況,我既然是客人,卻又爲何大家都坐着,唯獨卻只有我老人家是站着,好像在被官府過堂審訊一樣。”
那人微微一笑,讓人給張天涯讓出位置後,又讓張天涯入座了,說道:“在下天龍幫杜如晦。”
張天涯聽得心裡微微一驚,這個人原來是武修界不周國邪修梟雄、天龍幫幫主杜如晦。
這個人的本身實力強悍,天龍幫的勢力也很龐大,是天玄道長的死對頭,想不到竟然遇到了這麼一個不周國的實力派人物。自己手裡又是在拿着天玄道長的傳信玉符的時候被抓,這下子的情況只怕越發不妙了。
張天涯心裡惴惴不安地說道:“原來是天龍幫的幫主杜幫主,久仰久仰。”
杜如晦微微一笑道:“尚未請教小兄弟高姓大名,可是認識天玄道長?”
張天涯回道:“在下張天涯,並不認識天玄道長,只是聽說過他的名號而已。”
杜如晦鷹目之中精光閃動,朗聲笑道:“原來如此,那麼這傳信玉符,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張天涯見這帳篷之中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自己,似乎暗藏殺機,心裡不由得高呼“要死了,要死了……這地方簡直是龍潭虎穴啊!”
張天涯只好如實說道:“這傳信玉符是從一個小道士的屍體上面拿到的。”
杜如晦隨即冷笑了起來。
張天涯連忙解釋道:“我老人家真的不說謊,我就連發信息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杜如晦說道:“如此說來,小兄弟竟連那天玄道長邀請不周國和周邊國家的武修者集會的事情,都毫不知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