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醫生把光片放到旁邊,雙手交叉握着說道:“由於你的情況屬於神經性疾病,而且狀況很不穩定,這樣的情況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從事飛行駕駛這樣的高危職業,通俗地講就是要去療養院進行專業的康復訓練和療養!我還要將這份病例上報院黨委,並且以書面通知的形式轉交到病人所在的單位!”
姜竇看了湯名揚一眼,自言自語道:“這不就是等於再次停飛嗎?”
湯名揚心有不甘,問道:“吳醫生,你不是所江顏的手只是因爲過度疲勞導致的嗎?沒有必要這樣處理吧?”
“同志,醫院有醫院的規定,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吳醫生勸慰道,“最起碼你們也得爲自己的人身安全負責啊!”
江顏再也沒有心情聽他們的討論了,站起身來徑直向外面跑去。時至中午,醫院的走廊裡並沒有太多的行人,江顏一路暢行無阻來到了花園裡,看到涼亭中假寐的病患,她的心裡涌起從未有過的慌亂,情緒的撥動讓她的手又毫無章法地都動起來怎麼也控制不住,只好死死地用另一隻手按住。
焦急趕來的鄭北一眼就發現了坐在草坪上的江顏,剛要上去一看究竟的他又看到匆忙趕來的姜竇和湯名揚,不由分說攔住他們二人。
“後面有航炮追你倆啊?你們火急火燎地跑什麼?”鄭北瞪着眼前的兩人質問道,“她怎麼回事?”
姜竇和湯名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從哪裡說起。
“我說你們兩個小子是怎麼回事?”鄭北看了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便當場說起他們來,“出了事不向上級領導彙報,擅自帶着戰友離開,害得我這個大隊長要了解情況還得屁顛顛地跟來找你們,怎麼不高興看到我來?還是說我沒有提前預約出乎你們兩位機長同志預料啊?”
“不是的,大隊長,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湯名揚破天荒地搶在姜竇的前面回答道,“只是當時情況緊急,是我考慮問題不周全,對不起!”
“大隊長,我知道這件事我們處理不太妥當,但是這件事如果知道的人太多了反而會影響江顏以後的訓練!”姜竇硬着頭皮解釋道。
鄭北聽了之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着姜竇說道:“我說姜竇啊姜竇,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人家湯名揚那是江顏的帶飛機長,出了問題也是他負責,你,你說你湊什麼熱鬧?”
“還有你湯名揚!”鄭北轉而指向湯名揚,“你說情況緊急,考慮不周全沒有上報我可以理解,但你至少應該讓你的機長知道吧?這可是一名軍人應有的軍事素養,現在你告訴我,你準備怎麼向我彙報江顏的事?”
湯名揚眉頭緊鎖,想了一下才說道:“大隊長,醫生說江顏的情況不嚴重,但是有點特殊,建議去療養院接受專業的康復訓練!”
“去療養院?”鄭北驚訝道,“那醫生不是說情況不嚴重嗎?還有什麼特殊的啊?姜竇?你說!”
姜竇儘可能地用簡單通俗的專業術語向鄭北講述了江顏的情況,最後也委婉地請求鄭北去向醫生通融一下,看能不能暫時不要把書面通知轉遞到翼虎團。
“你們啊!”鄭北來回指着姜竇和湯名揚二人,“你們還是準備好怎麼回去跟團裡的領導解釋吧!”
“大隊長,這事兒團裡都知道了?”姜竇忍不住問道。
“你倆當團裡的人都睜眼瞎啊?”鄭北沒好氣地說道,“大搖大擺地私自挪用公車,就差沒在車身上貼個紅十字了!”
湯名揚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懊惱地搔了搔頭。
“趕緊回去吧!我煩你們倆!”鄭北揮揮手道。
“那,那江顏?”姜竇指着花園的方向說道。
“哎哎?姜竇,這江顏可是你們倆弄到醫院的,我可不管啊!”鄭北邊把別在頭頂的眼鏡取下來,一邊酸溜溜地說道,“本人沒你倆能耐,只有啃硬骨頭的份兒!”
說罷大步流星地走開,留下姜竇和湯名揚兩人呆在原地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