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玲,你讓開,我要殺了周世涼。”馮流影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息,恢復了一些,也不管現在是什麼狀況,驟然躍起,向着周世涼狂怒而去。
“正合我意!”跟馮流影一樣憤怒的還有沈龍,看到馮流影像是脫繮的野馬一樣衝來,他怎麼可能不戰?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眼看着沈龍和馮流影就要一番大戰,孟茹詩和馮佩玲的動作倒也迅速,兩人一閃身,將她們攔住,護在身後。
“孟茹詩,你如此放縱沈龍胡鬧,真的可以嗎?”馮佩玲冷着臉怒喝道。
“你管好馮流影就好了,此刻的他如果真的跟沈龍一戰,我敢保證,他入不了天方城。”孟茹詩已經知道跟一個女人做口舌之爭是多麼愚蠢的舉動,索性答非所問。
馮佩玲沉默,她何嘗不知道這一點,馮流影現在被周世涼重傷,境界直接從八脈巔峰跌落,若是這個時候跟沈龍打上一架的話,不死也得殘廢。
此刻,圍觀的衆人也都退開了一定的距離,一個是斜陽城凡武者公會,一個是「琥商會」外姓第一第二人,兩個都是傲居一方的勢力,他們不敢招惹。
“大師兄,你救救那個少年啊,不然我不理你了。”君婉卻是不管這麼多,要不是周世涼,只怕現在君青和自己早就被馮流影滅掉了,此時此刻,她也想幫忙。
“不可胡鬧。”灰衣青年一聲怒喝,制止了君婉繼續說下去。
“哼,我不理你了,我去找頭陀長老。”君婉委屈的一甩頭,向着天方城跑去。
看着君婉的背影,灰衣青年微微皺眉,但是心裡還是有點不放心,對君青說道:“小師弟,你跟着小師妹,別讓她做傻事。”
“大師兄……”君青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灰衣青年的臉色,張了張嘴,又把到嘴邊的話語嚥了下去。
孟茹詩和馮佩玲僵持不下,但是孟茹詩也知道現在周世涼的狀況,如果不趕快處理傷口,這麼拖下去,恐有不妥,深
吸一口氣,對馮佩玲說道:“馮佩玲小姐,不知能否將我們的事情放一放,周世涼是我們必須帶走的。”
說實話,馮佩玲並不想這麼簡單就放周世涼走,這個年紀不大但是實力能夠跟自己比肩的少年,將來一定會是心腹大患:“如果我不讓呢?”
“你……”孟茹詩臉色一沉,呢喃道,“沈龍,一會你帶着周世涼離開,我來拖住他們。”
“一羣毛沒長齊的小傢伙,倒學會聚衆鬥毆了。”陡然間,在虛空傳來了一道沉悶的聲音。
冷清,高傲。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黑衣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周世涼的身後,衣袂飄飄,形跡隱約,一看就知道這女人並非常人。
馮佩玲微微一驚,這個黑衣女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自己竟然完全沒有察覺。
黑衣女人在虛空一探,頓時,指間繚繞氣了一陣玄光,就這麼在周世涼的眉心輕輕一點,四散在他身旁的凡武真氣瞬間安穩了下來。
看了看立在周世涼頭頂的黑棺,黑衣女人呢喃道:“索性這黑棺還不是很強大,不然連我都鎮不住啊。”
隨着話語落下,黑棺像是犯錯的小孩,微微一顫,化作一抹黑芒沒入了周世涼的身體。
“師傅,世涼哥哥怎麼樣了?他要是有個好歹,霜凌姐可得上心了。”這時候,從黑衣女人的身後走出了一個五六歲的女孩,一身簡單的素衣,七八個補丁看上去應該不是什麼名門子弟,素顏朝天倒也不失天真,特別是那雙空靈的大眸子,有一種令人心悸的睿智味道。
不過,衆人看到這個女孩無人不驚訝,如果說黑衣女人神出鬼沒還算能夠接受的話,那麼這個少女突然出現卻是打擊了衆人的心臟。
特別是馮佩玲,她自詡年輕翹楚中的第一人,但是她仍然沒有察覺到小女孩的出現,這意味着,小女孩的實力還要在馮佩玲之上。
如果現在周世涼清醒的話,一定會認出這個小女孩
,正是當初器宗大會時,跟在葉霜凌身後的那個白衣小蘿莉。
至於那個黑衣女人,周世涼並不認識。
“既然是霜凌的徒弟,那自然算得上是我的徒孫了,怎會讓他有什麼三長兩短?不礙事的,只不過是凡武真氣暴動,體內似乎有一定的毒素,但是也沒什麼大問題,睡一覺就可以了。”黑衣女子微微一笑,轉身看向馮佩玲,問道:“你們是斜陽城的人?”
馮佩玲微微皺眉,但是卻不敢造次,冷靜道:“你是誰?來自是哪方勢力?”
“告訴你也無妨,我叫林採擷,周世涼是我徒孫。”黑衣女人微微一皺眉,旋即釋然,臉上悄然劃過一道肆虐玩味的笑容,“至於我們的宗門,叫做「九歌殿」,可曾聽說過?”
「九歌殿」?
馮佩玲的眉頭鎖的更深了,難道是自己孤陋寡聞,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宗門勢力,如果不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就是地心世界之外的宗門了。
“這位姐姐,不知道能否就此打住,我哥哥是「九歌殿」少主……”小女孩眨巴着眼睛說道,她知道現在只要把周世涼的身份捧上天,一般人都要考慮考慮能否敵對。
雖然在場之人無人知道「九歌殿」的存在,但正因爲如此,纔會忌憚。
只要是人,都有一個弊病,那就是對未知的東西有着莫名的恐懼。
馮佩玲見到林採擷的氣息隨和,不像暴戾之人,底氣稍稍足了一些,看着林採擷說道:“這位前輩,既然您知道我們是斜陽城的人,自然也應該知道我們在這地心世界中的地位吧。”
林採擷一笑,本來不打算跟馮佩玲一般見識,但是看到這丫頭片子居然把自己給威脅上了,頓時來了興趣,笑道,“我知道,這又如何?”
“我們是晚輩,不能強求您做什麼,只不過想必您也知道,在這地心世界中,沒有任何宗門敢正面和我們叫板。”
“如果侷限於這地心世界,這麼說倒也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