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中了埋伏
“紙、筆、墨、血、劍”五樣是張天師建茅山派以來,驅魔伏妖必備。老祖師傳下來的功夫,一代一代沿用,甚至能青出於藍。
沒人會去研究這幾種東西爲何能用於驅魔降妖。爲什麼要用黑狗血而不能用花狗,白夠,劍爲何用桃木而不能用槐木,柳木。
就像是我們人,爲什麼羊吃草,我們不吃一樣的理所當然。
天下萬物,由天主宰,由天註定?我不禁暗歎一聲。
悅月的推論非常的關鍵,Supper組織對這方面的研究,可以說是絕世的革命,而其成果也理想。可惜的是,基於各種政治立場,這種成果還沒對外公開。悅月說的這些,委實讓我和任天行意料不到。
我一時心軟,見悅月居然能把他們組織的成果告訴我們,心裡暗暗感激。
我對悅月說,按照你的意思,所有的超自然的力量,都是一種空間力量不平衡引起的。那麼,如此推論下去,茅山派的道術如此神秘,用你們的話說,就是道術中有操縱各種力量的方法和媒介,媒介就是能看到的“紙、筆、墨、血、劍”,方法就是道術中的咒語。
悅月猛的點頭說,他們已經研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咒語,但是不得其法,因爲中國的這種文化實在太神秘了。
《太平經》卷五十說:“天上有神聖要語,時下授人以言,用使神吏應氣而往來也。人民得之,謂爲‘神咒’。”這是說,咒語是神靈秘密授予人的,包含着神吏的力量,好比是供人鬼聯繫的密碼和暗號
鬼也有種種禁忌,有種種弱點,害怕人的詛咒便是鬼的弱點之一。殺鬼咒、敕瘟咒、驅鬼咒等。
鬼在悅月的理念裡,是一種人死之後產生的一種磁場(又叫靈魂),這種磁場能影響到人的腦電波,而鬼之所以能穿牆,變化,就是把人產生的腦電波給改變了產生的幻像。而鬼之所以能有力量作其他事情,比如舉起物體等,就是因爲他們的本身能操控那股力量。
各種咒語,符咒能相對應的正好可以剋制它們,也是用其原理,操作一種力量使之前的力量回到平衡狀態。
任天行一直不說話,也許在思索悅月的話,但是一說話就入主題,他說,如果咒語能讓這些學者研究出來,就不叫咒語,國家完全可以開堂授課了。
我點了點頭,其實按照悅月的說法,空間充斥着衆多的力量,找到一個操作空間力量的方法,那是非常不容易。但是像佛道兩家的兩股力量,並不完全都是用靠咒語。但是我不想點破,並不是因爲不想說,如果悅月是朋友,那完全沒有顧忌,但是悅月的身份是Supper組織的人,對於他們,各人的立場並不同。
悅月對咒語非常的好奇,說到這裡,我就明白了她爲何找上我的原因。
我拿出身上的兩張符咒,遞一張給悅月。這符是在古晶那老傢伙那裡拿的,一張是驅魔咒,一張是伏魔咒。悅月好奇的看了一下符咒,任天行不明白我的意思,也湊了過來。
悅月手上的伏魔咒畫的龍飛鳳舞,上面的勒字僅僅跟着一個“殺、鬼”兩字在後面,其中“鬼”字被關在一個“#”字裡面,字現黑紅色,在黃色的符紙上面顯得額外神秘。
悅月顯得比較激動,但是反覆看了一下,也沒看出名堂來。向我看來跟我求助。
“我們祖宗傳下的絕活萬千,不是你們外國人一朝一夕能研究出來的,咒語不是惟一的操作方法”我右手拿起兩指,心念一起,符咒就燃了起來。人有三把火,心火就是其中的一種。符咒的燃燒,是靠心火來點燃。
就在符咒點燃的同時,樓頂的四個角落各冒出了一團藍色的煙霧。那藍色的煙霧非常的妖異。就像是憑空冒出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惡臭味。
悅月和任天行被我這一突然舉動給驚的楞一下。我心裡暗暗一驚,急忙走到一角看那團火。
那驅魔咒只有遇到邪惡靈體的時候,才能湊效,我點燃它也只是作個示範,沒想到居然有反應。
他們倆也發覺不對勁,也好奇的跟了過來。捂着鼻子說,好臭的味道,怎麼有死老鼠的味道。
冒藍煙的地方,有兩個花盤,我輕輕的走了過去,左手拇指掐在無名指第一關節處,這個指訣叫“崑崙平安指”,如果有邪物近身偷襲,無名指就會有預兆的震動。我掐着這一指訣,察看了一下那地方,沒發現有什麼東西,倒是讓悅月發現了我這一動作。
任天行說,出什麼事了。我笑着說,也許是哪個“貴人”剛剛路過,不過已經走了。
我所說的“貴人”,就是路過的野鬼一般,這是對這些遊魂野鬼的尊稱。任天行雖然跟我合作了幾天,相信世上有鬼,但是這次確實跟着我第一次遇到,臉上不由的一股不安的神色。奇怪的是悅月居然沒有害怕的神色,反之她對我掐的指訣很在意。我之前暗暗注意了一下她,她的左手在捏着胸口掛着的一個十字架。原來是信耶酥的,跟我伺候的不是一個主。
一人推開了我們的門,我擡頭一看,是服務生,端着啤酒和點心過來了。
我們重新入座,彷彿剛剛沒有發生任何事,就在我們離座位的幾步之遙,我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死老鼠的味道,這股味道跟剛剛的那股味道要濃的多,任天行喝道:“長風小心!”
話音剛落,服務員猙獰着把盤子硬硬的摔到一邊,兩手直愣愣地插向悅月的雙眼。那速度簡直比子彈的速度還快,我一把推開了悅月,一腳踢在他腿關節上。“嘎吱”一聲,聽得出腳關節不是斷了就是脫臼,但是這一腳絲毫沒有使插來的雙手減速,彷彿踢的不是他的腿。
耳邊轟然一聲槍響,子彈撕破空氣的聲音,從我脖子一邊飛過。一股灼熱的東西灑在我臉上。任天行的一槍,打在他的眉心上,從眉心噴出來的血到濺到我臉上,那服務員應聲倒下。
任天行得意的吹了**口,給我白了個眼色,然後走到守着,探頭往外面看去。悅月也從受驚中緩了過來。
我勉強的笑了一下,無奈的向悅月說:“你的仇家真有特色!”
悅月嘆了口氣說:“不管你信不信,我不認識他。”
任天行把房門關上,走到一邊,職業性的想蹲了下來看看這個人是誰。我攔住他說先別碰他,有古怪。
任天行哈哈笑說,人都死了能有什麼古怪。
想翻開那服務生的正臉看看他的相貌的時候,那本來已死的人活生生的挺了起來,就像是彈簧一樣從地上登起來,兩手如風一樣向悅月脖子插去。悅月沒注意,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眼看兩手就要掐上悅月的脖子,我擡起一腳,一個沖天教,腳底直接頂在他的下巴上,把他給卡住,但是他的力氣非常的大,讓我一下突然吃不消。不過拖住這一刻,悅月也不至於遭殃,倒是我感到腳步越來越酸。我一滾之後,把他壓過來的力度帶空,他失重往旁邊一倒,之後又跳了起來。
任天行舉起手槍,連續“嘭嘭”五槍打在他身上,由於是近身打,子彈穿透力特別強,在腹部和肩部的兩槍直接從後面穿透。任天行叫道:“長風,他是什麼人,不怕子彈!”
“不是人!”我沉沉的說,這服務生的神色從進門我就發現不對勁,走路的聲音特別沉,就像是揹着一百斤的東西在背上,但是步伐輕快。在任天行提醒我的時候,我已經暗做準備了,沒想到他的目標不是我,而是悅月。
那死人被任天行的槍打的六個大孔,滿身都是紅色的血,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野鬼。跳了起來之後,兩手直楞楞的一跳一跳的追着悅月。這姿勢就像是古代的殭屍一般。
我捏起一個心訣,遙遙一掌往他身上打去,嘴裡喝道:“收斬凶神惡煞,破”,一聲破字一出,帶起一股掌風勁疾而去。
掌風打在那死人身上,那人被打的往悅月前面一跌之後,就像是被拋開一樣往樓頂掉了下去。我和任天行驚訝的看了一下悅月,悅月拿起胸膛上的十字架,一個很特別的姿勢照在那死人的面前,那十字架閃出一股力量,把跌向悅月的那死人給拋到一邊,掉下了樓。
我輕輕的舒了口氣,對方居然會操縱屍體。
我們沒時間多想,三人急忙往樓下跑去。本來非常熱鬧的宵夜店,如今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在我們到樓底的時候,大堂上的所有的人都像靜止了一樣,一動不動的。樓道的那幾盞燈在一閃一閃的。任天行知道不妙,輕輕的推了我一下。我也知道出問題了,但是問題在哪裡我還不清楚。停住腳步先不入大堂,這是惟一要做的。任天行悄悄的把子彈給填滿。
整個大堂,甚至整個四周,除了我們三人的呼吸聲,沒有任何聲音,而之前的客人,夥計都在外面。一個客人還夾着一口菜,正打算往嘴裡送,那動作就被停止了,一絲絲的熱氣從菜上冒出來。這情形着實怪異,整個屋子都滲着一種灰色的霧氣。這種霧氣如果不仔細看,隱隱約約的在房頂籠罩着。
我一看不妙,急忙拉着他們往房頂跑。把房頂的門關了起來之後,我叫他們以男左女右把自己的手掌伸出來。我沉沉的說,不管你們信不信,這次我們被困在這裡了。如果還想逃除去,一定要按照我的吩咐做。
咬破自己的食指,在他們各人的掌心畫上了百無禁忌咒,並我心訣激活了這個咒語。在這個情況下,這個咒語雖然沒有太大的功效,但是沒有總比有的好。悅月緊張的想拿出胸膛的十字架作護身符,我冷冷的說,你那十字架的力量比起你手上的護身符差遠了,還是收起來以後用。
悅月臉色一變,一副不信的樣子,我也沒時間理會她,愛信不信。不管她信不信,但是後最終她還是把十字架放了回去。
整個樓都被灰霧給籠罩着,陰氣非常的凝重,散發出一股惡臭。我不禁大聲罵自己粗心,這麼大的陷阱,自己居然沒看出來。
任天行拿起電話,此時電話根本沒信號,他急着說,長風,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苦笑着對他們兩說,我們被陷入陣勢中。如果沒猜錯,這個陣叫黑煞陣,沒想到還有高人在主持。
古書記載的黑煞陣,是利用屍氣作爲陣眼,用陣勢帶動起來的力量,把屍氣注入到陣勢中。被困在陣勢裡的人如果時間久了出不來,就會漸漸被屍氣吞噬。
任天行咿的叫了一下說,這屍氣好像有古怪。
悅月好奇的問:“屍氣是什麼,吞噬了之後會怎樣。”
“屍氣分爲兩種”我給他們解釋“一種是普通的屍氣,屍體身上的水分被蒸發之後凝聚而成的,另一種,是人死之後,在體內留的一口氣。”
“人或者一定要爭氣,但是死後一定不能留氣,不然輕者會詐屍,重着會變成殭屍。這個黑煞陣的屍氣,就是用後者來佈陣的。要是出不去,就會全身僵化變黑,甚至腐爛化膿。”
悅月驚叫了一聲,全身寒顫,女人就是要面子,死了也要死的好看,說到腐爛化膿讓她全身不安。我哈哈笑道:“你不是想研究陣勢嗎,機會來了。”
笑歸笑,現在唯一讓我想不通的是,佈陣的人是誰,居然用這種惡毒的陣勢。這明顯不是針對悅月來的,要動用這種手段,一定是對付我的。
我把樓頂的桌子拉到一邊,叫任天行把啤酒全部都開了。任天行感覺奇怪,啤酒有什麼用處,我沒時間解釋,幸好剩餘的啤酒還有半打。把啤酒都開了之後,全部倒在一個桶裡。
我把之前給悅月的那道伏魔的符咒拿回來,點燃之後扔在桶裡。悅月臉上一臉可惜,本來還想拿回去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操作空間力量的方法,如今也被我用了。
半打啤酒,倒了一半桶,那符咒在啤酒上面燃燒,最後一丁點的火光沉入了啤酒裡。
我把自己的意念提到最高,脫下外衣揉成一團伸進桶裡,在門口布了一道結界之後按九宮八卦的方式,在地上照畫了一個八卦圖陣。
八卦陣布完之後,我跳出陣外,一指指向陣眼,口中喝道:“奉勒下王,紫微大帝顯神靈,急急如律令。”
八卦陣一陣黃光耀過,八道黃光從震中直入上天,好生壯觀。八卦陣被激活之後,房頂上的灰霧被黃光衝破之後,灰霧凝了一跳黑色的綢帶,一絲絲的往八卦陣裡撲。
我對他們兩人安慰說,別小看這陣勢,布這八卦陣的目的就是把屍氣吸走,破了他們的黑煞陣。只是破陣容易,一旦破陣,就相當於跟對方的人宣戰,沒有絲毫的退路。
屍氣漸漸的變淡,那股死老鼠的惡臭也漸漸變淡,八卦陣湊效了,但是這只是一個開始。果然,下面傳來了對方的陰森森的操着一口不流利的聲音:“果然是高手,怪不得能破解我師弟的屍蠱,今天就讓你嚐嚐我中村太郎的手段,要你下去陪我師弟。”
我聽到是屍蠱,想到剛子被人下的咒中咒,心裡來火,不禁開口罵道:“鼠輩小人,只會在暗中偷襲,還有何手段。”
我這一罵,對方只是嘿嘿的笑,之後便沒了聲音。悅月和任天行問,他是什麼人。
我說:“如果我沒猜錯,他口中的師弟,就是在我朋友剛子身上下蠱的人,他既然是師兄,跟他師弟想來是一夥的。”
任天行聽完我的話,急忙說到:“剛子?你說的剛子是不是號稱鐵線王的剛子?”
我點了點頭,這癩痢剛名聲真不小,連任天行都注意到他。國際刑警的眼線,可以說是非常的厲害,但是跟癩痢剛比,那是小巫見大巫。這不是吹的,癩痢剛是專門靠出賣消息爲生的,就算是國際刑警,有時候逼不得已的時候,也會花大價格跟癩痢剛交換消息。
而癩痢剛的這個眼線網非常的廣,而且管理的頭頭是道,跟洪門老大區偉業又是過名交情,要動他,先要看看敢不敢惹洪門,就算敢惹洪門,也不一定能找到癩痢剛這個人,頂多只能找到幾個小頭目。
任天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來人豈不是九菊派的人?”任天行的消息非常的廣,連剛子被九菊派下咒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能得到這個消息的,那是不簡單,看來洪門有任天行的人。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一種感覺,那個小區的手下―――高健。
Supper組織對九菊派自然不陌生,以他們的研究方向,估計很早就注意到九菊派了。而在昨天,跟山口組的對戰,也牽扯到九菊的涉入。
灰霧般的屍氣被我擺設的八卦陣給完全破解,但是我卻沒有任何得意之心。看來在大堂上的那些人已經完了,幾十口普通的老百姓,毫無寸鐵,在不知不覺中被他們慘殺,我不由的大動肝火。
任天行問其大堂中的那些食客怎麼用,我很低沉的告訴他,活不了了。這讓他這條血性漢子臉色變的嚴肅,射出一股凌厲的目光。他拿起手槍,檢查了一下**,然後在四周看了一下,從樓頂到樓底,也就四層樓,這都是居民樓,每一層都有外置的窗口和空調架子。
任天行示意我們從這裡下去,我搖了搖頭,說人家既然早算計我們,在下面作埋伏,又怎麼會疏忽這個地方呢。
任天行看着槍支,搖頭苦笑了一下,說對付這些人,槍支根本沒用,可惜龍牙的人沒在,不然還有個幫手。
我在這裡等,並不是沒辦法,要衝出去很簡單,但是也只是對我一個人,如今要照顧上任天行和悅月,萬一有個什麼疏忽,那後悔就來不及了。
能從洪門手下逃出來的三個人,一定很不簡單。
一刻鐘之後,樓底漸漸傳來了腳步聲。我嘿嘿笑,終於開始了。
任天行和悅月按照我的吩咐,把身上的外套和褲子脫了下來,放到桶裡滲啤酒,別小看那啤酒,那是用伏魔咒開過光的,比基督教的天天供奉的聖水還管用。
任天行倒是無所謂,一個大男人,說脫就脫,可苦了悅月了,在我們兩個男人面前寬衣解帶的,而且正屬夏天,穿的本來就少,脫一件幾乎就光溜溜了。我叫她脫的時候,她還罵我色狼,不要臉。我嘿嘿笑着說,你要被他們輕輕碰到一點,保準你的粉嫩的臉蛋不用一分鐘就腐爛化膿,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你。這話一說,悅月嚇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蛋,之後嬌嗔道:“你們兩色狼,還不閉眼。”
我和任天行會意一笑,美女脫衣服,閉了眼怎麼當色狼,既然都說我們是色狼了,何必還用閉眼呢?
沒等我們閉眼,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了,她也來不及看我們是否已經閉眼,身上的衣服和褲子已經塞進桶裡去,之後刷拉拉的把衣服再穿上。我現在才知道,要比脫衣服的速度,男人怎麼也比不上女人,唉。
門口被人推了一下,那門口閃出一道黃色的光芒,之後聽到一聲嗥叫,從上到下漸漸消失。
任天行用槍瞄準着門口,額頭微微冒汗。我笑着說,門口被用結界封住,而且在結界裡藏了一個伏魔印。伏魔印是密宗的手印,比起伏魔咒,方便之處是能以無形印記打在那裡,只要意念所在,印記就會有效,他們哪這麼容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