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沁很快感覺到壓力接踵而來。
就連皇上也把她叫去問話,問她君慕言到底去了哪裡,爲何還沒有回來。
白沁沉着以對,說君慕言身體一直不好,來青龍國就是爲了尋找治病良方,怎麼可能真的因爲找到了命中註定的有緣人就能徹底的好起來呢?
既然是極其珍貴的良藥,那麼自然就是難得的,所以君慕言這一去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還未可知。
可是皇上卻不知道聽了誰的挑唆,似乎大有一種要揪着這件事情不放的意思,問她君慕言到底去了哪裡,他可以派人去協助他尋找,總不能讓堂堂鳳鸞國太子在這裡出了什麼事之類的話。
白沁自然也是要死咬到底,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她不知道君慕言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他現在正經歷着什麼,但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便是沉着冷靜,爲他的迴歸掃清一切障礙。
雲澈那邊也很快的來了消息。
他派出去的人根本一無所獲,甚至連君慕言出城都沒有查到,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完全不知道他身在何處。
怎麼會呢?就算他走了,也不至於查不到啊。
雲澈是堂堂世子,他動用南賢王府的勢力,怎麼可能什麼都查不出來。
白沁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該擔心還是不安了。
她一個人癱坐在椅子上,顫抖着手輕輕的撫着自己的小腹,孩子,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父親現在到底在哪裡?
就算他現在不能回來,可是隻要讓我知道他平安無事,我便也可以心安了。
可是現在她只能在這裡乾等着,什麼都不知道,只有無盡的擔心和不安。
深秋夜涼如水,白沁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哪裡還有什麼睡意,她身體疲憊的可以。
這個時候碧落又自魂戒飛出,來到她的身邊。
每天白日裡一般是小蓮陪着她,碧落在魂戒中修煉,夜裡小蓮去休息,碧落守着她。
有些奇怪的是,這幾天雪兒也收斂了自己一向懶、饞、鬧的性子,甚至性格也不傲嬌了,它總是會乖巧的在她身邊,要麼用它毛茸茸的小腦袋蹭着她的手,似乎是在給她安慰。
白沁到現在都沒有讓雪兒知道她懷孕的事情,她也是存心不想讓它知道,因爲雪兒的主人是鳳曄,她心中始終會有隔閡。
雖然這一世她決定會一心一意的對待君慕言,也很少再想起鳳曄,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就真的完全忘記,她只是把鳳曄放在她心中的一個角落,她一直都用心守護。
在這一世塵緣了斷之後,她真的能做到完全忘記君慕言,忘記他們的孩子,跟鳳曄在一起嗎?
白沁又陷入了更深層次的矛盾之中,她只能將這矛盾壓抑在心底,一件事情都沒有解決,她哪裡還能再想那麼多,她會崩潰的。
碧落看到白沁此時的樣子,爲她感到十分心疼。
“姐姐,你不要擔心,太子殿下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白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知道的,現在的我不需要任何安慰。”
可是,她心中肯定還是會非常難過的吧。
碧落不知道該如何化解她的痛苦,別說白沁自己,就連他們這些旁人也是在十分擔心着。
這個時候,碧落突然跟白沁提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姐姐,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想要告訴你,是有關於太子殿下的事情。”
白沁無波無瀾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身材,她看着碧落,眼神裡帶着疑問。
“你知道的,當初我只是一個惡靈,甚至還沒有修煉成爲靈體,別說白日裡刺目的陽光不可能承受得住,就算是夜裡的月光對我來說也可能是致命的傷害,所以當我進入魂戒的時候,只感覺通體舒暢,立即不自覺的就會進入修煉狀態,有的時候甚至是深眠之中,外界發生什麼,我可能都不會知道。”
“然後呢?”
“後來隨着我慢慢的修煉,身上的戾氣得到化解和消散,靈力也慢慢的純粹
了起來,我在魂戒之中也可以慢慢的控制自己的思維。所以在有些人以爲我可能都不知道的時候,其實我還是可以保持一絲警惕和本能。”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白沁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似乎可以預想到,可是卻又有些害怕。
哪怕碧落還沒有說出口,她的心中便本能的有些顫抖。
“有一次夜裡,在你熟睡之後,我看到太子殿下起身,他去找了雪兒,而雪兒則親暱的叫他主人,那時候我便有些奇怪,平日也從來沒有聽到雪兒叫誰主人啊,就連對姐姐你,它也一向傲慢的不得了。我當時只覺得有些好奇,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白沁知道,碧落要說的一定不只是這一件。
“然後,便是太子殿下離開的那天晚上。我本來已經進入了修煉狀態,可是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來自魂戒中的力量,讓我一下子進入深眠之中,後來我越想越奇怪,姐姐你是凡人,無法運用魂戒的力量,那麼這力量究竟來自何處呢?”
碧落所說的疑點,都是一些至關重要的線索。
其實在她說第一件事的時候,白沁的心便已經重重的沉入了谷底。
雪兒早就說過,它只有一個主人,那麼能讓它心甘情願叫一聲主人的人,還能是誰?
魂戒是鳳曄送給她的定情信物,主宰了他一半的靈魂之力,在她在凡間的日子裡,鳳曄的靈魂一直都守護着她,除了他自己,又有誰能夠動的了魂戒?
這些疑點似乎已經可以表明一切了,現在只差一個強而有力的證據。
冷靜的人,在發現一點蛛絲馬跡之後就已經可以認定一個事實。
而偏執的人,哪怕她親眼看到,也會拼命的爲對方找理由,覺得不可能,不願意去相信。
白沁到底屬於哪一種人,已經顯而易見。
是的,她現在是無法接受的,其實早在當初慕容紫陽入夢跟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她早就應該懷疑了,但是她事後卻連想都不願意去想起,現在也是一樣。
(本章完)